成功和母亲会合,康达到了他的目的,叽叽喳喳地讲话。\小`说^宅_ !吾~错′内.容?
讲这个玩偶是父亲的懒惰做成的,所以它不喜欢说话,也不喜欢动,但是以后有一天……
望姬表情差点没稳住。她只知道有这种东西的存在,但不知道这东西的“来历”竟然如此离奇。听得她眼神飘忽,嘴角僵直,不敢像往常一样微笑。
一微笑,就想要大笑。她已经在拼命控制自己的表情了。
大忽悠赵昌淡定自如,时不时还说两句话,继续给玩偶的设定打补丁,走之前也记得把康的举高高承诺兑现,而后再拜拜,转去忙碌。
他在内心思考望姬临分别前说的几句话,才明白为什么刚才小老妹在以头抢地。
原来是不知道想到什么太激动,被大地牵绊住了。
赵昌在心里给九妫的小组打了个标记,让人关注他们接下来会搞出什么东西。
一坐到座位上,还没开始干活,他就想叹气。
简直就像被动触发的待机动作。
唉,希望老爹快点回来。
秦国不能没有你啊。
可恶的老头,怎么就不知道主动给我写信呢?
赵昌又有点担心。因为这次嬴政以海为终点站,中间折返的路在出函谷关之前会有重复,但是在出关后,他会选择与上一次行程不同的中间站。
上一次不管是去还是回,都偏向北部,尤其是返回的时候,经过了几个原赵国的郡县,还在邯郸磕了一下。
那么这一次他不会选择北部的线路,而更倾向于走偏南的那一侧。
即,楚地。
可是现在的江淮一带,不算安稳。
当时赵昌向他提出这一点,嬴政却表示:不安稳的只有极个别县,而且等我到达那里的时候,第一步早就已经结束。
届时应该处于中间过渡的阶段,刚好,我的抵达可以让官吏提高整合的效率。
有我在,不服的人也不敢闹事,收尾可以更快。我还能亲自去验收之前的执行情况。
嬴政心意已决。-咸`鱼?墈-书· ′冕¨肺\粤^读/
赵昌也觉得只要稍微警惕一点的话就不会出问题,他被说服了。
老爹又不是那种不吃教训的人,肯定会非常注意身边的情况。
行刺是难上加难,就算再遇见甘罗在也不可能再栽上一个跟头。
更何况还不一定能遇到。嬴政预定的前进路线里面没有南郡,而是以三川为起点微向东南方倾斜,看完该看的地方,再向北。
一开始顶多走颍川、陈郡,本次向南的程度还无法抵达南郡。
再加上所去的地点原本就有一定的混乱与危险,身边的护卫肯定会大加警惕。精神态度上有所注意,就更能降低风险。不必因此忧虑。
赵昌回忆一番之前两人的交流。
暂时放下心来。
他知道老爹现在好好的。有一个很简便的分辨方法,某段时间内,嬴政走到哪里,那一圈报给咸阳的奏疏就会减少至趋近零。
全都被嬴政就近解决了。
在众多上奏中,赵昌只需要记住它们的来源地,每看完一封,标在脑内的地图中,内史奏疏+1、邯郸奏疏+1……+1+1,四处+1。
周围的数值都在上涨,很轻易就能找到一片低数值的区域。
那就是老父亲之前出没过的地方。
赵昌把这种现实上的变化,与之前老爹的行程规划相对应,确保两者是吻合的。
不过还是得给老爹写点信,让他悠着点批复地方工程,最近缺钱。这几年一直在造路,加固城墙,铸造堤坝……
这些大头支出没停,最近还要给东越建设的援助,以及把大批人员迁来迁去的钱粮、人力消耗,垦殖时的粮食与道具供应……
如果老爹再不节制一点,随口又决定在什么县城要建什么玩意,简直就是把钱花在刀把上。
赵昌觉得某人花起钱来比自己大手大脚。
想到一半,又停下。
好像也不是太缺。
刚搞了一批富得流油的氏族,等到地方核算完,尽管有一部分收益是要拨给新分配的爵位,但是剩下的也足以让国库小富一波。?兰!兰^蚊`穴, .追`罪,芯+璋,洁^
不对,正是如此才应该提前沟通,省的在自己不知情的时候,老爹就一个人拍板要把这些余钱拿去建刀把。
赵昌斟酌地写一封信,关切老父亲的安全,表达一丝想念,讲一点正事的总结概括,对接情报,只在中间委婉地提了提本年建设还是要按年前制定的生产计划来,咱们不要乱花钱,最后又说咸阳一切都还好,不用担心,只是少了一个人我心里空落落的。
写完信,想象一下老爹收到信时的样子,赵昌彻底开心了,活力满满地开启高效模式。
身为一个内驱的状态型选手,虽然他有保底的做事效率底线
,但在底线之上,心情越好,效率越高。
再加上嬴政打造的、用来配合工作效率的模板式上奏体系,扫过去一眼,一看关键字词就可以知道本篇奏疏在汇报什么主题,干得飞快。
通过规整统一的言辞,减少其中的无效信息,大幅提高了阅读的速度。
“书同文”,从不只是更改各国的字形那么简单。
为各级官吏设置一个统一沟通的模板,规定了刑狱案件、农耕情况、升迁申请、商业收获、劳役安排、工程建设、物资调度……各个领域、各个行业,平级、上下级官员的用词与汇报标准。
就像用统一的度量衡模具,来规定天下的长度、重量、容量标准。
无形的公文制度,是嵌入秦国的无形的度量衡。
在嬴政主导的梳理、改造下,原本各地杂乱的管理变得井井有条。破破烂烂的、甚至互相冲突的工具,被拆分整合到一起,放入一个全新的系统中,最终变成了巨大的、精密的仪器,或大或小的齿轮各司其职,开始咬合、运转。
这是包含在“书同文”中的,极其重要的一项改革内容。
最近这段时间内,各地有关耕作的上报变多。
郡县辖区内已经完成多少亩田地的播种;待开垦的田地有多少;上等田、下等田各有多少;每种粮食有多少亩;浇灌任务是否完成;最近的天气如何;如果下雨,受益的田地有多大范围;又有多大范围的耕地可能面临干旱;是否有虫灾……
咸阳需要的数据类型早就已经在培训过程中列明,因此也不用地方官吏绞尽脑汁地思考出五花八门的汇报内容。
只要照着模板的要求进行统计、查漏补缺。
写的人省事,看的人也方便。
最后咸阳将各地分别上报的内容汇总的时候,也很少出现“这一条有的县没有数据,有的县有”之类的情况。
如果出现类似情况,犯事的基本是粗心大意又马虎。
连填数据都做不好,报上来之前好歹自己二审一遍,看看有没有少东西吧。
拿模板写都能出问题,今年的评优是别想了。
赵昌每读完一封,看到是同类型的农耕汇报,顺手就记下,准备叠数据计算。
这不在他的工作范围内,按照时间来说,后续还会有更精确的更改汇报,等到将来正式汇总的时候,当然要按最后一版来。
但赵昌只是看余下的未处理奏疏逐渐减少,闲着没事干,给自己加点活。同样也是为了做到事情心中有数。
就像之前他会在心里预估少府的支出情况,列出正常的区间。
此事同理。
耕种期间的努力,在风调雨顺的前提下,一定程度上决定了最后粮食收获量的多少。
自己预估出来的区间与农官们的计算预测结果大差不差,和将来各地的实际收获也能基本匹配上。
那就没问题。
反之,中间就有问题。
心情不错的情况下,赵昌写得很快乐,再完成一封数据收集。
下一封不是与农业相关,而是韩安身边的使者汇报他的情况,说韩安已经平安回归咸阳。
韩安上次申请想要回到老家,去看一看他的坟墓设计情况符不符合心意。
尽管这个理由太过清奇,但是考虑到太子遇刺后韩安的精神状态一直较为美妙,且这个人之前通过行动获得了足够的信任。嬴政同意了。
不出意外,韩安出意外了,但是人没有大事。
以他在韩人间的拉仇恨程度,上一次他出现在新郑的时候就被韩人刺了一波。
韩安对自己身上的仇恨值很有自知之明,也记得之前的教训,本次陵墓审核工作中,他全程躲在安保团队中间。
因此没有什么大碍。
内心受的伤害才更大,但好在他的内心足够强大。
这次是他平安回来的上奏。
赵昌想起上回看到韩安行程出现波折的上奏……那时候老爹还没走。
嬴政读完,道:“厉害。”
“嗯?”
嬴政:“差点就让刚看过的陵墓派上用场。”
“哧。”赵昌低头憋了半天笑。
现在想起来老爹缺德的黑色幽默,他仍旧想笑。
说出那种发言,可以和自己一起回忆的人不在。赵昌一个人低头,沉浸在记忆里。
忍笑。
对于自己的遭遇,韩安没当一回事。
即便他在被韩人排挤,他也矢志不渝地想葬在新郑。
这就是他对韩国的爱呀!
“但是您……是否会有人心怀恶意,想要搅乱您的安眠?”韩紫为他接风洗尘。了解到他的想法,询问出的问题婉转迂回。
意思就是:我怕你以后葬在那里,会有韩人忍不住把你墓给刨了。
韩紫的表情忧心忡忡。
他的猜测并非没有依据。
韩安听懂
了,沉默。
这……倒是个很重要的问题。
居然!真的有可能发生!
怎么这么可恶啊!我又没有刨你们家祖坟!只不过是杀了一点韩人,抄了一点韩人的家,这算什么嘛?明明是你们先动手不听话的。
再说了,就不能包容一下我吗?我可是韩王!你们这些人真是过分啊!就这么对你们敬爱的大王?真是一点都不忠诚!
韩安心想:不行,我得想个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