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次野餐的邀请组织者是蒙蔚。`白~马~书′院¨ ~埂~新,醉~全~胡亥准备撤了，一刻也等不及去见二哥。
以他和蒙蔚的关系，他也不需要维持虚假的社交面具在原地坐等解散，胡亥直接说：“蔚蔚，我要走了！我要先去见二兄，你们在这里吃吧。”
说着他就站起来。
于公于私，蒙蔚都不会阻拦，只是问：“……可以不要叫我蔚蔚吗？为什么要这样叫呢？”
如果一直这样喊就算了，过去这么久了，早就能习惯。但胡亥时而叠词，时而正常叫法。
大部分时间都是正常的，偶尔冒一句不同的称呼。
蒙蔚才总是对叠字称呼无法适应。
胡亥回答说：“哦……是因为康康吧。有了康康后我才喜欢这样说话的。你不觉得很可爱吗？”
在小侄子面前，他说话不仅叠词词，还是个夹子。
但在友人面前，他还没有表露过夹夹的一面。
如果让康康在不被发现的角落旁观自己这些叔伯姑姨与其他人对话，康仔会大为震撼：大家的声音怎么突然粗了这么多，像变了一个人一样。
“……我已经过了可爱的年纪了。”蒙蔚道。
硬要说的话，和健壮的成年人相比，他们几个少年人还能算跟可爱沾边，只是比不过最年幼时圆头圆脑的小豆丁。
“不是你，我是说我这样讲话可爱。”胡亥认真脸。
他就像明知道已经老了，但还是在努力挣扎，用无用功来缅怀自己逝去的青春。
二哥总是对小孩有偏爱，可恶，如果能不长大就好了，可以当一辈子小孩，永远被二哥偏爱。
胡亥眨巴着眼睛：不可爱吗？
蒙蔚：……
他默默移开视线：“你快走吧，不是要见太子吗。¨微?趣′暁?说.罔· ·庚_辛.罪·筷￠”
胡亥：。
喂！
如此避而不谈的态度，就像最婉转的拒绝与沉默，胡亥很受伤，气哼哼地大摇大摆离席，飞去找二哥寻求安慰。
他一走，剩下的几人把原本的东西吃完，顺便听白再聊几句话，也解散，各回各家。
“二兄～”胡亥夹子上线。
赵昌把这段见面的时间当成调剂心情、减少疲惫的缓冲区。
反正胡亥最近应该没有乱七八糟的烦心事。所以聊天的时候能够放松。
“很开心吗？”赵昌问。
胡亥本来是想装出一副被蒙蔚欺负得灰头土脸的样子，但是一见到二哥，他的嘴角就忍不住翘起来，装也装不下去。
“有一点不开心。蔚说我不够可爱了。”胡亥控诉道。
赵昌对蒙蔚与胡亥的相处过程而笑：“在我眼里，你现在仍旧是我喜欢的样子。”
“好耶，我就知道！”胡亥笑得更厉害，“二兄，虽然他没有夸我，但是他夸您了。”
“嗯……”赵昌有不祥的预感。
他可能又要听到一些浮夸的让他感觉尴尬的言论了。
胡亥果然激动震声：“他夸您像大地一样沉稳可靠。就像‘地势坤，君子以厚德载物’这句话说的一样。”
他觉得蒙蔚很有进步，竟然能找到如此贴合自己二哥的句子，回去他就要把这句话裱起来。
赵昌：……
“你们在私下讨论就足够了，不要再向外去和其他人交换意见。/五+4.墈.书′ `已~发′布\嶵-鑫`彰/洁_”
“为什么啊？”胡亥还想出去大吹特吹。
“我不喜欢。而且我也没那么贴合，形容得有点夸张。”
“真该让他们看……”胡亥嘀嘀咕咕，说，“二兄，我还听说有人在外面说您的坏话。”
“说我什么？”赵昌询问的目的不在于好奇别人评价自己的话语，而是想要知道那些话是否隐藏着其他原因。
说的是什么方面的坏话？
是哪条政策的缺陷？还是执行力度不够？或者是中间阴差阳错地造成负面影响。
抑或是通过言论来表达立场？
“说您……虚伪。”胡亥迟疑着回答。
“哦……行吧。”这个无聊的答案让赵昌心里的探究消失，还有点不死心，“只有这个吗？”
怎么回事啊？骂我就不能来点实际的理由吗？这算什么？
可不可以列成一二三点？最好是从推行的措施中挑刺的那种骂法。骂完我也好改啊。
“嗯，我听说的只有这些。”
“……这种事再听到就不用向我说了。”
“您不管管吗？”胡亥觉得二哥确实不会搭理，所以他最初也不是来劝二哥，只是想借机会见面而已。
“这有什么可管的？他们想怎么说和我想怎么做，中间没有多少关联。”
而且，咸阳的基本盘都这么稳固了，没有再大费周章抹掉最后一点瑕疵的必要，吃力不讨好。
“有理有据地反对还好，但是说这样无用的言论，实在太闲了。”赵昌对那个不知名人士表示很失望。
骂人都不会骂，素养真是有待提高！
胡亥心中更加仰慕，看着他，又期期艾艾地问：“那，二兄，接下来是要与……”
他口型做出“匈奴”二字。
“这又是谁告诉你的？”赵昌反问。
“就不能是我自己想到的吗？”
“不能。你不好奇它，你也没有这样的本事。”
赵昌知道打匈奴是早晚的事，谁让河套还在匈奴人手里，起码得把这片地抢回来。而被强行移走的楚氏族本身就是不安定因素。
既然如此，与其让这些不安分的人去破坏安定的地区，倒不如把他们放在计划中必定会混乱的地方。
不管这些楚人是认真地垦殖，还是阳奉阴违，都无所谓。前者是帮助强大秦国的力量，后者是把下狠手的刀子送到手上，刚好可以把他们彻底干掉。
但是目前来说，这两年的主计划仍然是整顿江淮一带。对外作战是处于铺垫、暂停的阶段。
胡亥不可能现在莫名其妙地就关注到九原地区，还提到匈奴。
他的脑袋瓜是有些灵光，但灵光的点不在这方面。
“您怎么可能这样说我呢？您应该包容包容我啊。就夸夸我嘛，您像大地一样厚德载物的品德呢？”胡亥厚着脸皮说。
“……地动了，山洪了。”赵昌幽幽问，“现在要二兄包容你吗？”
胡亥僵住，忽然觉得二哥怪可怕的，心里发毛，疯狂摇头。
地动、山洪这算什么大地的品德啊！
养育繁茂的作物才是大地的品德吧，地动分明是把地面上的一切都毁灭吞噬的灾难啊。泪目。二哥，你是不是干活累出阴暗面了。
见到他的反应，赵昌觉得有趣，不禁又放松了些许：“是韩信吧。”
胡亥愣了下，默默点头。
他不知道该说什么，道：“月氏人……他们……”
“没事。不用担心。”
有很多事情即便被猜到也无所谓，不管对方怎么做，只要随机应变，将结局导向对自己有利的方向就可以了。
“哦哦。”胡亥干巴巴地说。
“但是不要随意向外面说。”赵昌提醒道。
“嗯，嗯。我们不会的。”
由于和二哥的交谈，胡亥不禁开始沉思：韩信到底是怎么得知的这种消息，真的是从王翦将军那里得到的吗？他对月氏人的了解，难道也只是因为侍卫听到的闲谈吗？
月氏人……
虽然在咸阳不太起眼，但是除了韩信、白，还有其他人也盯到了他们身上。
努力许久，因“牛生蛋”计划就职养牛场的吴叔行终于做好准备，与月氏人搭上线。
在他眼里，这群以放牧为生的人，在畜牧业上应当有可以借鉴的核心技巧。他想偷师。
于是问月氏王子：亲，会养牛吗？要和我们一起养牛吗？
亚摩：？
我是来当质子的，不是来养牛的。我带来的人也都是护卫，不是专业养牛团队。okay？
而且你怎么讲的还是我们月氏的话？
吴叔行像没听懂拒绝一样，用较生涩的新语言库继续沟通，说：“哎，朋友，牛养呢吗是要？饼子管够呢！”
亚摩：……
怪异腔调让亚摩听得备受折磨，忍了忍，道：“我们用秦语说话吧。”
“诶？”听到熟悉的咸阳口音，吴叔行眼神清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