业由 作品

第754章 此乃文武双全

韩信在沉思人生中的重大问题。!微/趣+暁?税* \埂·辛·罪¢全+

他所接触的两个天才武将,和自己一样,同为外籍人士。其中还有一个和自己差不多大。虽然某人占着体型的便利,先行立功,但刚好先去趟水,帮自己试试深浅。

那么他们的升迁路线,是否能够成为自己的参考。

能……吧。

韩信看不明白,他真的参不透。

这就是成年人的世界吗?好难理解啊。

韩信皱眉,眼睛眯起,调动大脑中的各个数据库想要分析。

据他在还没有将团队裁员之前探明的消息,上一次刘邦领职,是初次抵达咸阳后,具体原因未知,但应该是一种立功的奖赏。

不知道那时候为什么项籍没有获得类似的待遇,难道是因为不愿意吗?

从他之后独身一人前往齐国前线来看,这好像是另一种方式的补偿?还是奖励?

而这一次返回咸阳,项籍就领职了……其中的共通之处是……

但是为什么是谏官?

韩信仍旧不明白,准备去找当事人问个究竟。

离开书房,走在走廊上,看见一个熟面孔在大堂坐着。

风穿过敞开的门,为室内送来草木的清新香气,吹到席案前。

这一座位正对南门,主要用来观赏院中的景色,放在偏北的墙边,即便雨来,也不会被风雨打湿,能够安然地坐在位子上聆听自然的声音。

只不过现在位置上的人不是在赏景,而是在低头思考,偶尔书写。

韩信心情再次凝固,想起自己要把自己关在书房静静的原因。

见到现在周围没有其他人。

他才终于上前挑起话题:“……你为什么住在我家?”

韩信目前的表情很怪,他既想要冷着脸给刘邦点颜色看看,但是又不想这么对自己认可的人。

一会儿硬板着脸,很快再调整至常态,再板起脸,纠结得很。

刘邦听到问题,从思索中回神,很受伤,道:“属于我的宅邸还没有赐下,我没有地方可住。信啊,你宁愿我去在街头流浪,也不愿意收留我吗?”

嘤嘤嘤。

韩信没有被恶心退,坚强地站在原地。.咸`鱼¢墈¢书,王- *追-嶵\欣/漳+洁?

他不会相信这种拙劣的卖惨。上次刘邦来咸阳的时候都有地方住,怎么轮到这次就说没有地方住了,还不是因为……

刘邦又恳切地说:“我在闽越的时候一直牵挂着你啊。每每想到我深入敌军,有可能再也回不来,再也见不到你们,我就拼了命的向外逃,才终于回到咸阳来。”

“你还是不愿意接受我吗?”刘邦凄凄惨惨戚戚,眼神哀痛。

嘤嘤嘤!

韩信沉默,回避视线:“这不是我能决定和干扰的。”

刘邦心中一喜,稳啦!但脸上的表情还是在卖惨,试图再打出一波伤害。

他还没来得及继续输出,韩信由于无法回答上一个问题,决定强行转移话题:“你在做什么?”

闻言,刘邦顺其自然,也收起表演的心思,说:“……我在思考如何上奏。”

说来惭愧,自从他领职之后,他一封奏疏都没写过。

身为主职奏议的官员,却不写上奏。

这和身为医师却不会治病、身为农民却不会种地、身为工匠却是个手残有什么差别?

如果不看他在东越的贡献的话,只看谏官的部门考功记录,这位真是纯纯的关系户作风。

只领工资不干活。全年缺勤,一条工作记录都没有,但是钱没少拿。

脸皮忒厚。

好在现在刘邦并不孤独,因为另一个关系户空降来陪他了。

显而易见,项籍也不会认真写奏疏。

老刘全部门倒数第一的黄金宝座要让一让了。

“上奏?是……谏官的……?”刚才困扰韩信的问题浮现在眼前。

“对。”刘邦勇于承认。

“是太子要求的?”韩信隐约看到了解答困惑的希望。

刘邦想了想,这事虽然是小项主动向太子口嗨,但四舍五入一下,可以算是来自太子的要求。而且他也不好向韩信透露说这奏疏是自己帮某个极其不靠谱的年轻人代写。

他没法把内心的思路说出口,直接输出结果:“是的。”

韩信若有所思,问一句:“很难吗?”

在他眼里,刘邦是一个有智慧的人,可是这样的一个人,却坐在这里苦思冥想。~优¨品,暁\税′王· \勉~肺^悦¨犊,想必要写的内容真的很难。

“是有一些难吧。”刘邦确实在发愁,他不吝啬于展现自己的弱点与短处,叹道,“我从前没关注过什么秦国的缺陷,一时让我提出有效的批判,我无法立刻写出满意的结果。真是难办啊。”

他现在脑袋特别疼,感觉自己在折磨自己。 秦国纷繁的政策覆盖各个领域。硬要随便找两点挑刺,他可以做到,很快就能水完一篇奏疏。

甚至能连水十篇都不带重样的。

但这是在敷衍,是在拉低自己的格调,是在自暴自弃。

要从各项措施中挑出关键点,而不是瞎写。

这样一来工程量就变得特别浩大。

要事先筛选、分析、权衡。

刘邦筛得头疼,差点都要摔笔了。他真想喊一句:有什么好写的,差不多得了,凑合着过吧。

大体安稳就行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不影响整体发展,有点缺陷我也没必要去提啊。就让它自生自灭吧。

我他妈到底为什么要答应帮项籍写这玩意?我还不如和他绝交算了!

刘邦内心暴躁地想着一些气话。

不行!写完我要让他站着不动,让我打一顿!

“项籍也要写这样的上奏吗?”韩信最后问一句。

刘邦皮笑肉不笑,露出了心中的真实不爽:“是啊。”

他心里正在痛殴小项,对着项籍邦邦邦地拳打脚踢。

韩信没关注到他笑容的不对劲,听到回答就沉思。

悟了。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怪不得放在谏官的位置上,是为了深度培养他们吧。

这是太子的看重吧。

这托付了多么大的一个课题。分明是在跨领域培养新时代复合型人才!

韩信顿悟得越发透彻。虽然老刘小项地位的获得以军功为主,但是太子明显看到了他们身上的更多长处,看到了他们的更多可能性。

所以想要把他们变成文武双全的得力干将。

所以太子没让他们做武将,而是开始养成他们架构国家的思维,以政策的缺陷着手,让他们从整体与全局的角度来学会考虑秦国的方方面面。

只做将军是做不长的,太子这是希望他们能够集将、相的才能于一身,这是真正的考虑长远的看重与爱护啊。

原来如此!我都懂了!

韩信对自己的结论相当信服。在他眼里这才是合情合理的解释。

想到朋友被这么青睐,心里还有点酸酸的。

他想:我也要加倍努力才行,我不能输给他。我也要获得这样的看重,不,我要获得比他更多的看重。

卷!

“……唉。”刘邦没看出眼前的小面瘫心里已经拐了十八个弯,叹气。

他就是觉得想象自己痛殴小项挺耗费精力的,有点累了。

刘邦认为现在应该放松片刻,吃瓜快乐一下。

“信啊,你在咸阳这段时间是否听过一些有趣的事?”

韩信点头,道:“我知道的不多。你想听什么?”

“和太子有关的?”刘邦给出一个范围。

这恰好问到韩信擅长的地方,他说:“哦,那我基本都知道,太多了,讲不完。不如你接着问更细致的方向吧。”

刘邦:。

为什么用平淡的语气说出了很可怕的话。你是变态吗。

算了,正常。

刘邦习惯了。

他就当没发现问题,思索,说:“小公孙是到了学习的时候了吗?”

“是的。”韩信没想到他问的是那位小康康。

“那他有伴读吗?前些天我去赴宴的时候,听太子夫人说似乎小公孙在教导一位叫金的伴读?什么伴读还要让公孙亲自上课教他补习,居然这么要好吗?”

刘邦好奇这个“金”是谁家的孩子,难道是蒙家的?

韩信知道这件事,直接回答重点:“是狗。”

“哦,原来是狗。”刘邦脸上还带着刚才的探究表情,自然地点头复述,刚一说完,僵住。

啊,狗。

狗。是狗……没什么大不了的。

……

……

怎么会是狗啊!!

刘邦感受到了人生观的崩坏。

太子这是怎么养小孩的啊?秦国的下一代这么一本正经地搞笑真的没有问题吗?

他无端想到一则古早传闻。遥想十余年前,秦王尚且年幼的公子们,也是一副不够靠谱的样子……

再想想他们现在的模样。

刘邦顿时淡定了。

算了,正常。对秦国来说,这很正常。

不管多奇怪的事,发生在太子身边就不会奇怪了。

……

雨思索良久,直接去尝试传信。

太子在咸阳有外置的“信箱”,还提供了给无官者冒头的途径。

对自己的才能有信心的,可以通过这些值守的侍卫,报名参加考核。

虽然这个考核的渠道由于招进了一位牵涉到行刺的韩人,事发之后险些关闭。

但这件事本身能够做决定的人就是赵昌,在他的坚持下,仍旧保持途径的畅通。

雨想试试走这条路。

他知道自己没有过人的才华。他只是确定这里的卫卒可以直接联系到太子。

于是兜兜转转找到目标建筑,给自己勇气,他上前沟通,用生涩的语言,拿出路上通行的符传与身份证明,说:“我从渑池来。有关于陕县的水患情况,想要禀告太子。”

侍卫是被严加挑选的,不会对外过于轻视,更不会过于傲慢,听到对方沟通的理由,看这人身上全都是赶路的劳累。接过符传,确认身份,所以能够给出基础的信任,道:“稍等一下。”

他们不能处理,派人去找来一个可以辨别的人。是真的,那就继续上报,是假的,那就给出惩罚。

雨不安地舔了舔嘴唇,被带进去休息,坐着等待,还喝了几口送来的水。

过了一阵,彭仓赶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