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爱畅畅 作品

第六百五十一章 大火

夜幕降临,天边最后一丝光明彻底消散,男人垂首而立面前摆着三个大箱子,箱子上的封条已经被人揭开正敞着口等着人检视。

“统领。”张元看向来人。

何成从箱子里随手拿起一根状的植物在手中把玩了一会儿,眼底闪过一抹复杂的神色:“是林棋说着药材泡了水?”

一个男人跪在两人不远处,听到何成的问话当即应声:“是!”

“是林公子率先瞧出的不对劲儿来,也是他拿过药材后一眼就认出了这个药材有问题。”

“行,东西搬下去吧。”何成摆了摆手,转身走到软榻上坐下,摸了摸摆在面前的茶盏。

“林棋年纪不大,眼光倒是不错。”

张元想了想说道:“统领,他本是商行的学徒,所以有几分眼色应该也正常吧?”

何成点了点头,没有多言。

见何成没有再说什么,张元当即便问道:“那这钱家该怎么处置?”

“哼!耍这些小心思,自然要受一些惩处。”

何成指尖轻叩,唇边咧开一个冷冷的笑:“派人去给他一点锦上添花。”

“是!”张元应声,紧跟着笑了起来。

夜色渐沉,转眼便到了朝阳初升。

昨夜淮阳城内却不安宁,一股浓烟伴着犬吠几乎吵醒了半座淮阳城。

城内三家商铺的后院几乎是在同一时间起火,汹涌的火光直冲云霄,照亮了半边天。

钱家的家丁几乎一夜未眠,府衙的衙差更是整夜都在街上忙碌,直到天明这场大火才稍稍停歇。

钱家,书房内。

钱老爷呆坐在原地,满脸的惊慌失措,门外突然闯入了一个笑死,神色慌张的说道:“老爷!那个掌柜的家中已经人去楼空了!”

“什么!”钱老爷猛地起身,随即身子一软重重的跌坐在了椅子上。

“去,去把家丁全部叫回来,快!”

“给我查,查清楚到底是谁放的火,给我查啊!”

一连失去了三家铺子,还几乎都是他手下效益极佳的铺子,这样一场噩耗几乎瞬间就将他陷入了无边的恐惧之中。

钱老爷几乎是第一时间就与昨日发生的一切关联了起来,就算是瘫软在地,垂在身侧的手都还在不断的颤抖。

“二爷回来了,老爷,二爷回来了!”

院外传来一道道小厮的呼声,随之书房的门又一次被人推开,钱大人面色沉重的走了进来,张口就是责问:“你得罪了什么人!” “是,是山里的那帮人。”钱老爷已经顾不上责问他的态度问题,只能结结巴巴的将昨日发生的事情解释了一番,却见钱大人的脸色随着他的话越来越黑。

“我早就说过让你不要与那种人共事,你为什么就是不肯听我的建议!”

“大哥,你到底要刚愎自用到什么时候!难道你非要害了钱家不行?”

“什么叫我害了钱家!”钱老爷瞬间恼怒了起来:“若不是你不肯退让一步,徐家会借机为难于我吗?”

“若不是你从中作梗,我还需要棋行险招吗?”

“要说是谁害了钱家,那也该是你才是!”

“大哥!”钱大人用一种难以言说的神色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男人,熬了一夜此时他的脸色已经有些苍白,受了如此惊扰额头上满是凝结的冷汗。

可是他仍旧目眦欲裂的看着自己,仿若看的不是自己的手足兄弟,而是世家仇敌。

“既如此,大哥的事情就自己解决吧。”钱大人突然有一种失去了全身力气的无奈,他什么也不愿再说,转身离开了。

钱老爷跌坐在地上,衣衫已经不复整洁,满面凄凉的看着空荡荡的屋子。

一面有徐家不断的打压,一面又有新崛起的顾家在挤压市场,钱家的商铺经营本就是越来越差,这一遭受此重击,可谓是釜底抽薪,钱家往日的荣光不再。

钱老爷心里清楚,他这一番得罪了一个了不得的人,若是还继续留在淮阳,只怕是连最后的一点家产都留不住了。

“来人!”钱老爷蹒跚着从地上爬了起来,一边扶着桌子朝走进来的小厮吩咐道:“去,去把所有掌柜都叫来!”

“是!”小厮应声而退。

另一边,钱大人离开了钱家后马车本是向着府衙走去,却在半路上掉了头直奔客栈。

客栈后院,曲林春百无聊赖的看着面前的姑娘唱曲,手里的茶杯被他抬了又放,放了又抬。

甲子见他实在是无聊,摆手屏退了身边人,走过去将他手里的茶杯拿了过来重新放回了桌上。

“大人您这是在干什么?”

“我在等。”曲林春起身直了直腰身,话刚说完外面便传来了一阵敲门声。

“曲大人,是下官。”

“原来是钱大人啊。”曲林春起身笑着迎了出去,还不忘回头朝甲子挑了挑眉。

“昨夜城中失火的事情本官也略有耳闻,本想着大人应当十分忙碌便没有登门打扰。”

“大人这个时候来寻本官,可是出了什么事?”

“是,这……”钱大人一脸难言,曲林春也不催他,只是让开了身子笑着说道:“钱大人进来说话。”

“多谢大人。”钱大人走进来坐在了曲林春一边,甲子为他奉上一杯茶。

钱大人直接抬手将那一杯茶一饮而尽,而后才像是下定了决心似的说道:“实不相瞒。”

“大人,昨夜城里烧的那些商铺都是钱家门下的。”

“今日一早下官便回去无询问缘由,却得知是家兄得罪了一个不知名的人物。”

“哦?”曲林春正色起来,心底有些诧异。

他本以为这是徐家的手笔,没想到竟然是另有隐情?

这倒是有些出乎他的意料了。

“钱大人请细细说来,究竟是何人竟然如此狂妄,竟敢堂而皇之的在城内纵火?”

“此事说来话长。”钱大人犹豫了片刻,长叹了一口气娓娓道来:“早些时候家兄曾与我说过,他与徐家一并盘下来一个买卖。”

“起初下官也只以为是个寻常的买卖,这些年钱家与徐家虽有竞争,但合作之事也是常有,因此并未生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