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方将军与副将王戍正在商议军务,见密信送来,这就拆开看,不曾想拆开就闻到一股奇香,而后信条上的字随着香气散开,也消失不见了。
这是什么样的手法,能让写下的字在顷刻间消失,而这香气,闻到的人不知不觉感觉到他头晕。
王戍站在一旁隔着有点距离,只闻到了一点点香味,眼神却是快速瞥过字条,只看到“调兵”两字就没了。
王戍见主帅头晕,连忙将人扶住。
“好狠的手段,你可看到了,这字条上写了些什么?”
方诚问他,王戍却是摇头,也一并将那调兵两字掩瞒。
方诚坐在太师椅中,缓了缓才有了精神,看着手中的密信字条,只是白纸一张,冷笑一声,就将其丢入炉中烧烬。
“将军莫恼,只要军资在营中,他们就不敢妄动,再加上军营能进却难出,他们走不脱的。”
王戍的话安慰到了方诚,他不是不惧荣家人,而是荣家人太不将他们这些边关守将放在眼里。
“当年本将军也是跟着老晋王的老臣了,虽说当年职位不高,却也是跟着出生入死的情意,可这个初出茅庐的长公主,人还没长大不说,还是个女娃娃,竟敢独身前来边城统领边军,岂有此理。”
“还有荣家那两个女娃娃,才十几岁的年纪,人还没长大,却敢对本将军如此无理,当真是小辈无礼,不及当年老晋王之风度。”
“这燕北军的兵权我倒也不是留恋,但一定要交到信得过的人手中,当年老晋王镇守边关之时,我等忠心不二,可荣家再难出第二个老晋王,这些小辈尽来添乱。”
方诚说完,手一掌拍在桌案上。
副将王戍听到主帅这番话,脸色微变,顺着说道:“将军说的是,听闻朝中有意让长公主去寮国和亲,这燕北军军权若是落入她之手,来日便成了她去寮国的陪嫁。”
“当年夕长主陪嫁,带走了燕国神机营的工匠,害得咱们燕国这么多年神机营无起色,可不能重蹈覆辙。”
方诚听到此话,震惊看向王戍,“朝中有意将长公主嫁入寮国和亲?你如何得知的消息?”
王戍对上方诚严厉的眼神,心头一惊,忙解释:“属下也是听说的,不过此事多半是真了,不然燕北军要夺回燕云十六州如此大事,朝中不会不传来诏令,何况皇上还是长公主之亲弟,总在顾及亲情的。”
方诚信了副将的话。
方戍见主帅信了,继续说道:“属下是知道将军的苦心,这燕北军镇守边关这几年,皆是主帅苦心经营,真要起战,也不该是交由年岁不大的长公主来安排,即使朝中是这意思,我等也不服。”
“我等对将军的忠心,日月可鉴。”
方诚听着这话很是受用,他的确不认为如此年轻的长公主除了能御兽还能有多大的本事,不过是个柔弱的女子罢了,哪有做女将军的道理。
这世上出了一位前朝流光帝姬是个传奇外,还没有听说哪个女子能有这领兵打仗的能力。
方诚抬了抬手,“此话不可再讲,燕北军我自是不会交出去,这御兽之能,我有法子避开,想来寮国军亦有法子避开,上了战场毫无用处,还得是咱们老将的经验之谈。”
主副将二人一番商量,就这么下了决定,攻打应州,便由方诚做为主帅统领大军,至于什么时候出战,方诚还在等着朝中的支援。
什么时候朝中能送来粮草就代表着朝中有了决议,不然他是不会出兵的。
军营里表面上还算和谐的,方诚也抽出时间,要给南宫先生一行人运来物资而接风洗尘办场酒宴犒劳他们。
酒宴上,祥姐儿和瑞姐儿坐在大姐姐身边,姐妹三人长得皆是清丽,在这军营中算得上一道艳丽的风景,引起不少兵将瞩目。
方诚见了,便皱了眉头。
“都说军中无女子,如今出现了三位佳人,当真是引得各将士心猿意马。”
方诚这话说的祥姐儿和瑞姐儿都怒了,小团子倒是爽朗一笑,看向那些借着酒意看来的将士们,说道:“世人都说女子柔弱,不如借着今日宴席,比一比助助兴如何?”
方诚冷笑一声,莫非女子还想像男子一样要争强好胜,何况一个即将去和亲的长公主,更没有什么威胁力了。
下席的副将王戍眼神一转,立即劝方诚,“主帅,何不应承了她们,即使她们赢了又如何,不过是男子让着女子罢了。”
方诚听出了属下的用意,女子在军中出现本就张扬,如今还要与男子比较,当真是不顾及名声,要自取其辱了。
于是方诚同意了。
小团子看向身边的两个妹妹,小声交代:“不开心吧,上去打他们,打死另论。”
祥姐儿和瑞姐儿手痒的很,这就起了身。
瑞姐儿拦下三姐,“且让我打头阵。”
可知一个能听人心声的人一旦用上了武功,只要对方与自已相差不多,基本就赢了。
祥姐儿听了妹妹的话坐下了。
瑞姐儿站出去后,小团子随手将自已的佩剑扔给了妹妹,还用眼神问着妹妹:“怕么?”
瑞姐儿哈哈一笑,接过姐姐的剑,将胡服袖子裹紧,便来到了场中。
这些将士们不将女子放在眼里,何况还是个小女娃,于是派了一个末流小将上前对战。
瑞姐儿打量了一眼对方,顺着对方的目光看了一眼,就知道他要出什么招了。
为了助兴,宴场响起了鼓声,场中两人对战,瑞姐儿手中握剑却没有出鞘,月光下,她面色清冷的站在那儿,如同一尊杀神。
有人觉得定是自已眼神出了问题,一个女娃娃么,哪来的杀气。
然而那末流小将朝她攻击时,用了自已最拿手的杀招,哪知才出手,对方小身板就突然消失在原地。
杀招没了对象,那末流小将都来不及反应,就被人从背后一脚踢飞,这一招不正是先前祥姐儿见到方将军时用的么,如今姐妹二人用的同一招,对付的人不同,用的效果自然也不同。
主座上的方诚见了,面色黑沉得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