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泽第一次上朝,站在了群臣之上,也是第一次看着自己的爹娘一同上朝。
他感觉好像又回到了当年刚刚册封太子的时候,紧张兴奋还有沉甸甸的责任感。
而入朝参政就代表着,他开始真正接触帝国的权力中心,也要开始真正承担起储君的使命。
不久,后宫竟然也传来了好消息,瑜妃也怀有两个月的身孕。
魏永旭得知后倒是颇为高兴,自从六公主降生后,宫中已经许久没有人有孕了,倒也是一桩喜事。
派人送了双倍的赏赐过去,处理完了政务,还特意陪她用了个晚膳。
叶昭宁坐在铜镜前看着自己,有些恍惚,她今年已经三十二岁了,她好像也有些老了。
但这样的心思也仅仅只是存在了片刻,忽的她拍了拍自己的脸,把脑海中乱七八糟的想法驱逐了出去。
叶昭宁重新端详着镜子中的自己,半晌后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嗯,虽然已经三十二岁了,但好在自己保养得宜,驻颜有术,她看起来依旧很年轻。
也感谢父亲母亲给的这副容貌,让她依旧美艳动人。
又想起前阵子任全给她请平安脉时,说她的身体十分康健,比之许多二十岁的年轻人还要好。
调整完了自己的心态,叶昭宁抬步重新走了出去,在花园中透气,心情也好了不少。
景和二十三年,启新学宫也已经步入正轨,除了金陵等地外,以每年两个州的速度平稳的扩张着。
她相信终有一天,启新学宫会开遍大周的每个州府。
而位于国子监的明心堂如今也有不少官家女子,只是国子监的门槛太高,能通过考核的寥寥无几。
再加上虽然政令已下,但大部分的官员还是觉得女子就该嫁人生子,相夫教子,做一个好妻子,一个好母亲,一个好媳妇,上孝顺公婆,下照顾孩子。
但好在还是有一些开明的人家,愿意让女儿见识外面的广阔天地。
但这样的人家总归是极少数的,明心堂的外堂人数也并不多,虽有很多官家小姐来读书,但这些官宦之家本就是让女儿读书的。
只不过启新学宫名声在外,又都是名师教导,不仅能读书识字还能学琴棋书画,茶艺插花,所以他们才愿意将女儿送来。
但叶昭宁倒是听说了一桩事,说一位御史家的小姐,听闻明心堂的事情后,要去读书。
其父虽疼爱女儿,但骨子里是个守旧古板之人,便坚决不允,最后小姐以绝食相逼,相持数日。
御史见女儿意志坚决,又真怕女儿有个什么好歹,最后还是妥协了,但他也只给女儿一次机会,若是考不中便要乖乖回家来,在不许提此事。
但谁料那小姐十分争气,竟然一次便中,考入了明心堂内堂,成了女学子。
御史没料想到女儿真有如此才学,心中甚是欣慰,竟然一改往日态度,转而十分支持起来,甚至还给家中其他女儿也请了女夫子教导课业,一时间在京城中传为美谈。
叶昭宁十分欣赏这位御史的态度,还派人给他送了赏赐去。
而叶昭宁也嘱咐睿王妃多多照拂那位小姐,顺便观察一番,若真的是可造之材,等她结业,便召进宫来,做个女官。
转眼,便到了瑜妃生产的日子,这次她生了一个皇子,序齿十一,足有六斤八两。
十分壮士,出生时哭的震天响,一听就很有劲儿。
瑜妃看着襁褓中的幼子,心软的不得了,有了这个孩子,她的瑾儿就有了兄弟依靠。
宫中已有数年未曾有孩子降生,魏永旭十分高兴,当日就晋了瑜妃为瑜怀夫人。
又给小皇子赐名琛,琛为珍宝,不过这也算是皇帝的幼子,用这个字做名字也是正常。
太后也十分高兴,连带着病都好了不少,还兴致勃勃的打算亲自给小孙子取个名字。
没成想被儿子捷足先登,太后为此还生了气,最后便退而求其次的取了个小名,元宝。
取义富贵安康的意思,虽简单,但也包含了一个祖母对孙儿的疼爱之意。
瑜怀夫人十分喜欢这个名字,元宝满月后还特意去了福宁宫谢恩。
随着元宝的出生,日子仿佛一下子变的快了起来,一转眼已是两年过去,如今已是景和二十五年。
两年中,赵王和梁王相继成婚,赵王妃生了一个儿子,梁王妃也有了身孕。
魏元璟也生下了一女儿,这是魏永旭的第一个外孙,刚出生就被封了荣平县主,甚至还赐封了食邑,疼爱非常。
魏清萝也找到了自己的意中人,是梁国公的次孙名为蒋砚,两人确定心意后,便同武邑王和梁国公禀明了此事。
长辈们倒是十分高兴,尤其是武邑王和王妃,这几年女儿年纪越来越长,但却又迟迟不愿意成婚,如今好不容易愿意了,还是主动提的。
况且那孩子的家世人品也都十分不错,蒋家很快便正式上门提了亲,半年后便成了婚,如今成婚已有一年光景。
叶昭宁看到魏清萝找到了自己的属意之人,也替她高兴,并借着她成婚的由头,封了她做郡主,位居从一品。
而叶若熙和蒋显的感情也愈发深厚,两人生下育有一子一女,女儿才刚刚一岁多,长的雪白可爱,早早就会叫人,惹得长辈们十分疼爱。
就连一向不苟言笑的梁国公,也对这个曾孙女疼到了心坎里,整日抱着不离手。
叶若熙带着女儿进宫时,叶昭宁看着软软糯糯的小侄女,窝在她怀里糯糯的叫着姨母,真是叫的她的心都化了。
当即大手一挥,赏了小侄女许多东西。
等妹妹和侄女儿走后,叶昭宁抚了抚自己的肚子,叹息道,她怎么就一连生了两个臭小子呢。
她也很想要一个软糯香甜的女儿啊,但是她今年都已经三十五岁了,再生一个孩子风险太大,便也渐渐的打消了这个念头。
但似乎是上天听到了她的心声,一日,她正在政务堂和皇帝与众臣商讨高句的一些事宜,这一商议就是三个时辰。
叶昭宁由起初的端坐,改为了靠坐,后又加了一个软垫谢谢的倚着,然后她只觉得自己的意识越来越模糊,底下的定国公说的话也渐渐听不清楚,直到最后失去了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