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城无敌 作品

第五二八章 世俗帝国建立156

"给我追!杀光这些畜生!"第三部族头人举着战斧怒吼。他率领着骑兵追出营地,却不知自己正踏入王保精心布置的陷阱。远处,假扮成仇敌的秦军故意暴露行踪,将追兵引向单于与第三部族约定的汇合点——那里,单于的一万精锐骑兵正隐匿于山谷,等待着这场渔翁之利。

当第三部族的骑兵踏入山谷时,两侧突然响起震天的号角声。单于的骑兵如猛虎下山般杀出,箭矢、滚石从高处倾泻而下。第三部族头人望着山坡上飘扬的单于战旗,终于明白自己被算计了:"单于老贼!你竟敢"话音未落,一支利箭穿透了他的肩膀。

亲兵们立刻举盾护住自己的首领,同时散开红骑兵,反起反冲锋,单于的骑兵们不擅长阵地战,简单伏击之后,还是骑马冲锋,这样才能展示草原雄鹰的风采。

如此一来,第三部族虽然损失了三千人,但主力仍在,尤其是头人的三千精锐,护甲齐全,皮盾上有铁皮镶嵌,除了头人托大之外,没有人受伤,最多马匹受伤,换上备用马匹,继续冲锋。

这一次双方的实力差距又被抹平了,混战中,第三部族置死地而后生,哀兵必胜,反而是占了上风,草原人作战,一旦占了上风就打疯了,相互呼喊着,配合愈发熟练。

反观单于的本部骑兵,长期凌驾于其它部族之上,膘肥体壮得过分,连带跨下的骏马都开始变得迟缓,下盘稳,活动缓慢,被第三部族放风筝一样的牵制着,连带单于也陷入了包围。

草原的黄昏被染成暗红色,凄厉的北风裹挟着血腥味扑面而来。单于握紧手中的弯刀,看着眼前尸横遍野的战场,心中满是愤怒与不甘。原本计划周密的围猎行动,如今却演变成了一场生死混战。

远处传来马蹄声,单于的附属部族终于赶到。三万骑兵缓缓逼近,他们的战马步伐凌乱,装备参差不齐,显然长途奔袭让这些部众疲惫不堪。

部族首领苏勒勒住缰绳,望着血肉模糊的战场,心中暗暗叫苦。他何尝不知单于此刻身陷重围,但面对对面那些草原上赫赫有名的"疯子部族",他实在不敢轻易下令冲锋。

这些附属部族长期受单于统治,牛羊牲畜大多被征缴,就连战士们身上的皮甲,也是用大量牛马换来的淘汰品。如今能勉强维持温饱已是不易,若要他们拼死作战,无疑是拿整个部族的未来冒险。

苏勒勒住战马,眯起眼睛打量着眼前的战场。三万骑兵在他身后列成防御阵型,马蹄不安地刨着地面,铁甲碰撞发出细碎声响。寒风卷着血腥气扑面而来,夹杂着远处传来的厮杀声,令人不寒而栗。

"保持阵型,缓步前进。"苏勒沉声道。他握紧腰间的刀柄,目光在混战的人群中扫视。作为单于的附属部族首领,他太清楚这场战斗意味着什么了。对面那些红着眼厮杀的部族,哪个不是草原上出了名的悍勇之辈?而自己手下的战士,皮甲破旧,兵器残缺,平日里连温饱都成问题,拿什么去和人家拼命?

随着苏勒部族的缓缓推进,战场上的局势突然变得微妙起来。原本厮杀正酣的各部族头人纷纷停下动作,警惕地望向这支新加入的力量。他们不明白,单于的附属部族到底是来支援的,还是准备坐收渔利?

"苏勒!你这是什么意思?"一个尖锐的声音突然响起。只见单于的一名亲兵纵马而来,居高临下地盯着苏勒,"还不快率部冲锋,难道要违抗单于的命令?"

苏勒神色不变,只是静静地看着对方。往日里,单于的亲兵到他的部族巡视,他确实要好酒好肉伺候,连说话都得客客气气。但此刻看着对方满身血污、狼狈不堪的模样,苏勒心中涌起一丝异样的情绪。

不等苏勒开口,他身边的亲兵已经围了上去。这些年轻战士眼神中充满警惕,手按在兵器上,摆出随时准备战斗的架势。气氛瞬间紧张起来,一场冲突似乎一触即发。

远处观战的单于脸色骤变。他太清楚此刻的局势有多危险了。如果苏勒倒戈,不仅他的计划将全盘落空,自己也将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冷汗顺着脊背流下,单于强作镇定,大声喊道:"苏勒兄弟辛苦了!如今我们势大,正是一展身手的好机会!"他故意加重语气,暗示对方可以趁机围攻疲惫的第三部族,"只要此战得胜,第三部族的牛羊和人口,我与你平分!"

苏勒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他用不太熟练的汉话说道:"恭喜单于鸿图展大。"这句话说得生硬别扭,却恰到好处地表明了态度,"我们就跟在后面就好。"

这话一出,全场一片哗然。单于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他没想到苏勒竟敢公然拒绝自己的命令。但此刻形势微妙,他不敢轻易发作,只能强压怒火,皮笑肉不笑地说:"也好,苏勒兄弟的部族就负责接应吧。"

苏勒心中冷笑。他太清楚单于的为人了。所谓"平分战利品"不过是画饼充饥,等自己的部族拼得两败俱伤,单于必定会趁机吞并他们。这些年,单于以各种名义征缴他们的牛羊,夺走他们的青壮,如今又想让他们当炮灰,哪有这么容易?

就在这僵持之际,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阿图赫率领第一部族的残部赶到了。这位剽悍的部族首领望着满地狼藉,眼中燃烧着复仇的怒火。

三天前,他的部族遭到突袭,大半族人惨死,连他最疼爱的长子也不幸遇难。此刻,他望着单于的身影,胸中的仇恨如火山般喷发:"单于!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随着阿图赫的怒吼,第一部族的战士们再次举起武器,向着单于的阵营发起冲锋。他们的眼神中充满绝望与愤怒,仿佛要将这些日子所受的屈辱一并讨回。而此时,狡猾的秦军统领王保早已悄然撤离战场,只留下这片被鲜血浸透的草原,见证着匈奴各部族的疯狂厮杀。

当第二部族的头人乌力吉带着人马赶到时,战场上的局势愈发混乱。单于本部与第一部族残部正杀得难解难分,鲜血染红了脚下的草地。单于见援军到来,心中一喜,指着浑身浴血的阿图赫,声嘶力竭地喊道:"看!这就是勾结秦人的叛徒!他不仅杀了呼衍部,还要灭我们全族!"

乌力吉皱起眉头,望着混战中的双方。他深知单于的手段,也明白阿图赫的为人。但在这弱肉强食的草原上,站队的选择关乎整个部族的存亡。他握紧缰绳,暂时按兵不动,等待着局势的进一步发展。

第三部族头人巴图肩膀受了重伤,脸上满是疲惫与痛苦。但更让他愤怒的是,就在不久前,他的小儿子在混乱中被乱马踩死。原来,秦军伪装成其他部族,在第三部族营地制造混乱,无意中害死了巴图最疼爱的幼子。

巴图望着满地狼藉的营地,再看看秦军留下的"罪证",心中的怒火再也无法抑制。他怒吼一声,挥刀冲向阿图赫。尽管他知道这可能是个圈套,但丧子之痛让他丧失了理智。阿图赫见巴图来势汹汹,心中暗叫不好。他深知巴图武力高强,此时若真拼个你死我活,只会让单于坐收渔利。

"且慢!"阿图赫一边格挡巴图的攻击,一边大声喊道,"我们的真正敌人是单于!莫要中了奸计!"但巴图此时哪里听得进去,他的眼中只有复仇的火焰,刀刀致命。阿图赫无奈,只能边战边退,同时示意手下不要下死手。

单于看着眼前的混乱局面,心中暗自叫苦。他的亲兵已经死伤大半,附属部族又怯战不前,再打下去恐怕连自己都要折在这里。权衡再三,他叫来附属部族首领苏勒:"护送我回本部!"

苏勒心中一喜,连忙答应。他早就不想卷入这场纷争,此刻正好借坡下驴。他指挥部族战士,将单于及其残部护在中间,缓缓撤离战场。临走前,他看了一眼仍在厮杀的各部族,心中暗自叹息:这草原上的恩怨情仇,何时才能有个尽头?

"后撤三里扎营。"苏勒下达命令。他的部族缓缓后退,在战场边缘安营扎寨。篝火升起,照亮了战士们疲惫却坚定的脸庞。他们知道,这一战虽然没有直接参与,但已经在单于心中种下了猜忌的种子。

夜幕降临,草原上一片寂静。苏勒坐在营帐中,望着跳动的火焰陷入沉思。他想起这些年来部族所受的压迫:牛羊被征走大半,战士们只能穿着破旧的皮甲,连吃饱饭都成问题。而单于的部族却日益壮大,过着奢靡的生活。

"首领,我们真的要和单于决裂吗?"一名亲信走进营帐问道。

苏勒摇摇头:"现在还不是时候。但我们必须做好准备,为部族的未来打算。"他望向远方,眼神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草原上没有永远的主人,只有永远的生存之道。"

与此同时,单于的营帐内气氛凝重。"这个苏勒,竟敢阳奉阴违!"单于怒不可遏,将手中的酒杯狠狠摔在地上,"等解决了眼前的麻烦,我定要让他知道背叛的下场!"

"单于息怒。"一名谋士劝道,"如今局势复杂,苏勒的部族虽然实力不强,但毕竟有三万人马。若逼得太紧,恐怕会适得其反。不如暂且隐忍,等收拾完其他部族,再慢慢收拾他。"

单于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知道谋士说得对,现在不是内讧的时候。但这口气,他咽不下去。苏勒的公然违抗,不仅是对他权威的挑战,更可能引发其他附属部族的效仿。

草原的夜晚格外寒冷,寒风呼啸,仿佛在诉说着即将到来的风暴。在这看似平静的夜色下,各方势力都在暗自盘算,新的较量即将展开。而苏勒和他的部族,已经站在了命运的十字路口,未来充满未知与挑战。

草原上的战火越烧越旺,各部族为了利益和复仇,陷入了永无止境的混战。单于望着混乱的战场,眼中闪烁着贪婪的光芒。他知道,只要再除掉阿图赫,整个草原都将落入他的掌控。而在暗处,王保正谋划着下一场更大的阴谋——这场由秦人点燃的战火,注定要将匈奴彻底拖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王保此时留下少数人监视战斗,自己则率领四千骑兵去突袭单于本部,既然本部骑兵尽出,就去你家后院放火,让这场草原争斗彻底进入高潮。

雾气渐渐散去,黎明的曙光染红了天际。然而,这不是和平的曙光,而是新一轮厮杀的开始。狼首原的土地上,尸体堆积如山,鲜血渗入泥土,滋养着来年的荒草。草原上的狼火,永远不会熄灭。

草原上的厮杀持续了整整三天三夜。各部族的勇士们在泥泞的血水中搏斗,妇女儿童的哭喊声与战马的悲鸣交织在一起。单于趁机吞并了呼衍部的残余势力,阿图赫则收拢残部占据了第三部族的牧场。乌孙与月氏为争夺水草丰美的草场,也在草原西端展开激战。

王保站在秦军瞭望塔上,望着这片被战火吞噬的草原,眼中闪过一丝悲悯。副将递来竹简:"将军,密探派人送来密信,说楚国内乱加剧,贵族们为争夺盐铁之利已兵戎相见。"王保接过竹简,想起那日在江边与楚国斥候交谈时,对方描述的楚国现状。

"北疆已乱,楚地将倾。"王保将竹简投入火盆,看着火焰将字迹一点点吞噬,"传令下去,让兄弟们修整三日。待各部族两败俱伤时,我们再"他的声音被呼啸的北风吞没,远处草原上,新一轮厮杀的号角又已吹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