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中的草原宛如修罗场,燃烧的营帐如同散落的火星,将苍青色的天幕染成诡异的暗红。单于抚摸着新得的黄金马鞭,望着远处厮杀的各部族,嘴角勾起残忍的笑。他不知道,在更高的山岗上,王保的目光如同猎鹰般注视着这一切——这场由秦人点燃的战火,还远远没有到熄灭的时候。
项燕在楚国的营帐中,听着斥候传来北疆的消息,神色复杂。他望着手中的残简,又想起了商鞅的二十等爵制。秦军的强大,不仅仅在于武力,更在于他们先进的制度。而楚国,还在贵族们的争权夺利中腐朽堕落。
&34;将军,楚国贵族又在为封地之事争执不休。&34;亲卫的声音中带着无奈。
项燕握紧残简,指甲几乎要将竹片掐碎:&34;秦人在北疆搅弄风云,我们却还在内耗。总有一天,楚国也会像这混乱的草原一样,被更强大的力量碾碎&34;
夜风呼啸,北疆的战火仍在燃烧,而楚国的命运,又将何去何从?
暮春的草原笼罩在一片暗紫色的暮霭之中,风卷着细沙掠过枯黄的草尖,发出呜咽般的声响。单于冒顿的营地设在一处背风的山坳里,三百余顶牛皮帐篷如同蛰伏的巨兽,在暮色中隐隐透出暗红的光。帐外,三万名附属部族的战士懒散地围坐在篝火旁,烤着猎物,喝着马奶酒,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腥膻味。
“单于,这可是千载难逢的良机!”谋士老胡巫跪在冒顿面前,枯瘦的手指在羊皮地图上划动,“第三部族长途奔袭,已是强弩之末。而第二部族刚刚与他们激战,此时必定防备松懈。我们若趁夜突袭,定能大获全胜!”
冒顿端坐在雕花的胡床上,鹰隼般的目光在帐中众人脸上扫过。火光映照着他棱角分明的脸庞,刀疤从左眼一直延伸到嘴角,平添几分凶煞之气。他摩挲着腰间的青铜短刀,沉吟良久:“传令下去,子时集结。五百亲兵随我出征,再从附属部族中挑选五千精壮。记住,此事务必机密,不得走漏半点风声!”
夜色渐深,草原陷入一片死寂。子时刚过,五千余骑兵悄然离开营地。队伍最前方,冒顿身披黑色狼皮大氅,胯下的乌骓马踏着细碎的步子,马蹄声被厚厚的干草和兽皮包裹,几乎听不见声响。队伍中,附属部族的年轻人个个摩拳擦掌,眼中闪烁着贪婪的光芒。他们大多是族中不得志的子弟,渴望通过这场掠夺改变命运。
“父亲,这次我们定能抢个盆满钵满!”一名身材魁梧的青年凑到部族首领阿骨打身边,压低声音说道,“听说第三部族的牛羊漫山遍野,还有不少美貌的女奴!”
阿骨打皱了皱眉头,心中隐隐不安。但看着儿子兴奋的模样,又想到单于许诺的丰厚回报,终究还是点了点头。他握紧手中的狼牙棒,低声喝道:“都给我打起精神,别坏了单于的大事!”
与此同时,二十里外的第三部族营地却是另一番景象。营地中央,熊熊燃烧的篝火将夜空照得通红,受伤的战士们哀嚎声此起彼伏,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族长哈日泰站在大帐前,望着满地的尸体,眼中满是疲惫与悲愤。
“父亲,我们不能就这样算了!”哈日泰的大儿子巴图握紧拳头,“第二部族与我们同属草原,却在背后捅刀子,此仇不报,我们还有何颜面立足?”
哈日泰长叹一声:“可是我们的战士死伤惨重,马匹也所剩无几,拿什么去报仇?”
“父亲,机会来了!”巴图指着南方,“探子来报,第二部族的人马正在分赃,他们今夜必定放松警惕。我们趁夜突袭,定能打他们个措手不及!”
哈日泰犹豫片刻,最终咬牙点头:“好!传令下去,留下老弱病残守营,其余人随我出征!”
月光如水,洒在广袤的草原上。两支队伍,怀着不同的目的,在夜色中悄然前行。哈日泰率领的第三部族战士,虽然疲惫不堪,但复仇的怒火让他们忘记了伤痛。而冒顿的队伍,则像一条潜伏的毒蛇,等待着最佳的时机出击。
夜幕如厚重的黑毡笼罩着草原,第二部族的营地在月光下寂静无声,唯有零星篝火在夜风中明灭闪烁。掠夺来的战利品堆积如山,美酒的醇香与血腥味混杂在一起,在空气中弥漫。经过一天的厮杀与狂欢,大部分战士都沉浸在醉意与疲惫之中,横七竖八地躺在新抢来的女奴身旁,鼾声此起彼伏。
哈日泰带领着第三部族的战士们悄然逼近,他们的脚步如同幽灵般轻盈,弯刀在月光下泛着幽幽冷光。老族长的眼中燃烧着复仇的火焰,自从小儿子在那场莫名的袭击中丧生,他心中的怒火就从未平息。此刻,看着仇敌毫无防备的模样,他的指节捏得发白,指甲几乎要掐进掌心。
&34;杀!&34;哈日泰低沉而嘶哑的命令划破夜空。三百名战士如潮水般涌入营地,弯刀出鞘的寒光瞬间点亮了黑暗。睡梦中的第二部族战士还来不及睁开眼睛,锋利的刀刃便已经划过喉咙。惨叫声、哭喊声、求饶声顿时响彻营地,打破了夜的宁静。
巴图一马当先,冲进一座装饰华丽的大帐。帐内,第二部族的头人达鲁汗正搂着一名年轻女奴酣睡,嘴角还挂着满足的笑容。巴图眼中闪过一丝寒光,毫不犹豫地挥刀砍下。头人的头颅在月光下划出一道弧线,重重地落在地上,温热的鲜血溅在女奴惊恐的脸上,她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随即便被巴图一刀结果了性命。
&34;一个不留!&34;巴图挥舞着滴血的弯刀,声嘶力竭地喊道。第三部族的战士们杀红了眼,他们在营地中来回穿梭,见人就砍。婴儿的啼哭、妇女的尖叫、战士的怒吼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曲恐怖的死亡乐章。篝火被打翻,火焰迅速蔓延,将整个营地照得如同白昼,也将血腥的杀戮场景映照得更加清晰。
然而,就在第三部族的战士们杀得正酣时,远处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如同闷雷般由远及近。哈日泰心头一紧,循声望去,只见月光下,一支骑兵队伍如鬼魅般出现在营地外围。为首之人身披黑色狼皮大氅,胯下乌骓马昂首嘶鸣,正是单于冒顿!
&34;不好!中计了!&34;哈日泰脸色骤变,大声喊道,&34;结阵!快结阵!&34;但此时的第三部族战士们早已疲惫不堪,经过长途奔袭和激烈厮杀,他们的体力几乎消耗殆尽。而且大部分马匹都在来时的路上累死,手中只有短兵器,面对骑兵的冲击,根本无法形成有效的防御。
&34;杀!&34;冒顿一声怒吼,率先冲入营地。五百亲兵紧随其后,他们的弯刀在月光下闪烁着冰冷的寒光,如同死神的镰刀。附属部族的战士们见状,也纷纷呐喊着冲了上去,喊杀声响彻云霄。
冒顿的骑兵如同黑色的潮水,在营地中来回驰骋。弯刀挥舞之处,鲜血飞溅,残肢断臂四散横飞。第三部族的战士们虽然拼死抵抗,但在骑兵的冲击下,他们的阵型很快就被冲散。哈日泰挥舞着弯刀,试图组织抵抗,但很快就被冒顿的亲兵包围。
&34;哈日泰,你太天真了!&34;冒顿骑着马缓缓走来,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脸上带着残忍的笑容,&34;草原上,只有强者才能生存。而你,注定只能成为别人的垫脚石!&34;
哈日泰怒目圆睁,挥舞着弯刀冲向冒顿,但他的动作已经变得迟缓。一名亲兵趁机从侧面偷袭,长矛刺穿了他的后背。老族长踉跄了一下,却依然顽强地站稳身形,转过身来,用尽最后的力气将弯刀向偷袭者掷出。弯刀准确地插入亲兵的咽喉,那名亲兵惨叫一声,倒地身亡。
然而,哈日泰也已经到了极限。他的身体缓缓前倾,重重地倒在地上。临死前,他的目光望向远方,那里是第三部族的营地,不知道那里是否还安好。他心中充满了悔恨与不甘,如果当初能识破冒顿的阴谋,或许就不会落得如此下场。此刻他被单于亲兵捆绑上,成了俘虏。
巴图看到父亲倒下,悲愤交加。他挥舞着弯刀,不顾一切地冲向冒顿,但很快就被数名亲兵拦住。在乱刀之下,他的身上布满了伤口,鲜血不断涌出。最后,一名亲兵的长矛刺穿了他的胸膛,他不甘地瞪大双眼,倒在父亲的尸体旁。
战斗持续了不到一个时辰,第三部族的抵抗便被彻底镇压。营地中,到处都是尸体,鲜血浸透了土地,将干草染成暗红色。冒顿站在营地中央,看着满地的战利品和尸体,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他的靴子踩在血泊中,发出&34;噗嗤噗嗤&34;的声响。
&34;把所有的牛羊都集中起来,女奴和青壮全部带走!&34;冒顿大声下令,&34;至于这些尸体,就留给草原上的狼群吧!&34;
附属部族的战士们欢呼着开始抢夺战利品,他们在尸体堆中翻找值钱的物件,将女奴们粗暴地拖拽起来,用绳子捆成一串。营地中,除了少数躲在角落里瑟瑟发抖的幸存者,大部分人都已经死去。火焰仍在燃烧,将整个营地照得如同人间炼狱。
而在营地的角落,一个小女孩蜷缩在母亲的尸体旁,她的眼睛里充满了恐惧和绝望。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她小小的心灵受到了极大的冲击。这一刻,仇恨的种子在她心中悄然种下,总有一天,她会为死去的亲人报仇,让这些刽子手付出应有的代价。
东方泛起鱼肚白,草原上的血腥味愈发浓重。冒顿的队伍满载而归,留下一片狼藉的营地和无数冤魂。这场发生在草原深处的血腥劫杀,成为了草原历史上又一段血色记忆,而更大的风暴,正在这片广袤的大地上悄然酝酿……
“哈日泰,你太天真了!”冒顿骑着马缓缓走来,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草原上,只有强者才能生存。而你,注定只能成为别人的垫脚石!”说完,他手起刀落,哈日泰的头颅高高飞起。
战斗持续了一个时辰,第三部族的反抗便被彻底镇压。营地中,到处都是尸体,鲜血浸透了土地,将干草染成暗红色。冒顿站在营地中央,看着满地的战利品,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
“把所有的牛羊都集中起来,女奴和青壮全部带走!”冒顿大声下令,“至于这些尸体,就留给草原上的狼群吧!”
附属部族的战士们欢呼着开始抢夺战利品,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贪婪的笑容。他们忘记了自己也是草原部族的一员,忘记了同族相残的后果。此刻,他们只想着如何从这场血腥的掠夺中分得更多的好处。
而在营地的角落里,一个年轻的女奴蜷缩在尸体堆中,眼中充满了恐惧和绝望。她看着眼前的一切,心中暗暗发誓:总有一天,她会为死去的亲人报仇,让这些刽子手付出应有的代价!
东方泛起鱼肚白,草原上的血腥味愈发浓重。冒顿的队伍满载而归,留下一片狼藉的营地和无数冤魂。这场发生在草原深处的血腥劫杀,成为了草原历史上又一段血色记忆,而更大的风暴,正在这片广袤的大地上悄然酝酿……
这些人口和牛羊又换了新的主人,单于和亲兵及前来参与的附属部族十分兴奋,各自又瓜分了资源,带到被破坏的第三部族营地。
天光大明时,兴奋的人们,终于有时间坐下,享受幸福的时刻,却不知远在几千里之外的匈奴王庭也在上演同样的戏码。
草原上的三大部族如今变成了一个半,大部分的青壮年要么战死,要么受伤,剩下的被迫编入到敌人的队伍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