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无疆入侵王庭的通讯频道。
整个草原乱成一锅粥。
无数苍狼族的子民，接受天魔的诱导，向着人族发起自杀性的攻击。
双方在草原上展开一边倒的屠杀。
苍狼之子，血洒草原。
白戈不愿苍狼的子民惨遭杀害，不得已接受大永王朝的条件，配合他们先杀楚无疆，再杀妖圣的计划。
他这才掌握大永王朝保留天命境的完整秘法，在异度空间之中，形成神国，降下神谕。
黄金真身附在狼主雕像上，消耗着白戈的命数，并将一股强大的神谕降临到每个萨满身上。
萨满们齐声高呼：
“狼主陛下！”
白戈冷静说道：
“你们做得很好。”
“苍狼之子没有孬种。”
“只是我们要听从指挥，才能打胜仗。”
“所有的子民啊，请停下对于人族的进攻，全部听从王庭的吩咐！”
“暂停下来吧。”
白戈比伯颜更高明的地方，在于他不会去辩论谁真谁假。
一旦大家都怀疑是假的，整个苍狼族难以指挥，加上楚无疆的手段太过恶毒，使得萨满们都站在他这一边。
萨满们终于得到想要的东西，齐声喊道：
“我等遵从陛下的命令！”
尽管苍狼族的子民热血上头，却还识得好歹，深知人族的强大，不可以常理度之。
白戈继续说道：
“刚才伯颜国师乃是人族假冒的，现在真正的国师归位。”
“为了防止敌人再次假冒，王庭将更换全部的图腾！”
话音刚落，整个狼主雕像发出耀眼的金色光芒。
白戈开始掌握天命境的诀窍。
我即为天意，降下恩赐或者天罚。
只是这些命数，要来自子民的信仰或者灵魂。
白戈为防止楚无疆不断地戏耍苍狼族的子民，把苍狼族的血流干，不得不消耗自身的命数，补上这个漏洞。
图腾变化。
原本的狼主雕像变成了金色，麾下的图腾也随之变化。
金色不朽。
只要白戈还活着，苍狼族就不怕图腾失去威力，被楚无疆偷天换日。
伯颜大声喊道：
“狼主降下神谕，尔等莫要冲动，服从陛下命令。”
各地萨满见到这样的神迹，先从楚无疆的煽动中清醒过来，随后欢呼道：
“陛下万岁！”
白鹿圣殿刹那间变得黯然失神。
大祭司像是受到了天罚一般，脸色顿时白了不少，连忙说道：
“王爷，联络中断了。”
楚无疆笑道：
“好本事。”
“看来白戈的确付出牺牲，强行进阶天命，不好对付。”
大祭司连忙说道：
“夫君，妾身还能催动白鹿圣殿。”
楚无疆含笑道：
“不着急。”
“为夫已经拿到了苍狼族部落的所在位置，还有渗透了不少关键节点。”
“让他以为自己赢了再说。”
楚无疆的天魔法相在这场大战中浓缩，几乎要压缩成一枚种子，再演化出神国。
结果他没有专心演化神国，反而制造一个个念头，锁定部族的位置。
因此白戈抢占回来，是没用的。
各地部族的情报，已落入手上。
大祭司惊喜道：
“夫君，此话当真？”
楚无疆严肃道：
“千真万确，还有娘子莫要小看白戈。”
“白戈将自身的生命全部浓缩，拥有三个天命，不要指望一劳永逸。”
大祭司点头道：
“妾身明白。”
“可妾身相信夫君，天下无双。”
楚无疆闻言一笑：
“这话为夫爱听，多说一点。”
大祭司不免白了一眼。
现在楚无疆赢了先手，拿到了各大部落的坐标，有利于接下去的战争，让白戈稍微反击一点，没什么大不了的。
更何况白戈一口气降下神谕，付出的代价绝不会小。
果不其然，白戈的脸色则是一片惨白，显然消耗了不少命数。
若非苍狼子民的崇拜产生信仰之力，它的天命怕是要摇摇欲坠。
箴先生看着白戈，不免多出一抹惜才之心。
【魔族的天命之子，你做事的风格，不像魔族的血脉，倒像人族之子。】
【若你愿意归顺大永，保你性命无忧。】
箴先生是大永王朝的天命强者中，最为活跃的一个。
他掌控着大永王朝的情报，并且多年来看到了无数英雄的崛起与灭亡，白戈拥有三个天命气运。
这在历代的天命之子中，也是相当少见。
它的做事风格，不像是一个魔族。
狡诈，贪婪，暴虐这些品质，都没有出现在白戈身上。
然而白戈非常平静地回答道：
【就算是人族，那也无关紧要。】
【阁下也曾是人族的骄傲。】
【所以我百分百是狼主，魔族的天命之子，与人族无关。】
箴先生笑了笑说道：
【那真是可惜了。】
白戈双手交叉，严肃道：
【箴先生，有话直说，不用拐弯抹角。】
箴先生有些讶然：
【果然是年轻人，比我们这些老古董，要直白得很。】
【真是可惜得很，可惜得很。】
白戈见这箴先生不肯老实，便出言打断道：
【箴先生，如果我没有猜错，在你们看来，不管是魔族，还是妖族，都是只是工具。】
【你们的目标恐怕是摧毁圣皇大阵，获得真正的自由，不需要藏在两界。】
【一旦你们获胜，就会消灭魔族，妖族，统治人族。】
【我没有说错吧。】
白戈碧绿的瞳孔仿佛能够看穿人心。
箴先生摇头笑道：
【有一点说错了。】
【我们不是消灭魔族，妖族，而是让你们臣服。】
【你做出的贡献越多，魔族能得到的好处和保留地，也会越多。】
【毕竟妖魔大兴，乃是天意，消灭可不好。】
【若你承认人族的身份，就能成为我们中的一员，共治天下。】
【草原依然归你所有，至于命数燃尽的情况，兴许有办法解决。】
比起老奸巨猾的妖圣，显然大永王朝是把白戈当作突破口。
只是白戈拒绝道：
【不必了。】
箴先生真有些吃惊：
【不听一些老夫的方案吗？】
白戈冷声道：
【我既为魔族领袖，不可投靠人族而活。】
【恐怕你的要求，我无法做到。】
啪！啪！啪！
箴先生忍不住鼓掌，赞叹道：
【果然极妙。】
【也罢，老夫就告诉你吧。】
【你要战胜冠军侯，几乎是不可能的。】
【他现在的实力深不可测，老夫上去怕也是一个死字。】
这样都不够吗？
白戈融合天诛斧，融合天运，实力不知强了多少倍，可还是不如楚无疆。
【然后呢？】
箴先生淡淡地笑道：
【最好的办法，就是献祭掉这4亿的魔族子民。】
【不可能！】
白戈冷声反驳道：
【接下来就不要再说了。】
箴先生却像没听到一样，轻声说道：
【对于天命境的强者来说，别说种族，就是亲人也不重要。】
【白戈狼主昔日献祭白鹿子民，怎么就没这反应呢？】
你一个修罗王，装什么好人。
白鹿族几千万生灵的血债，也要算在白戈身上。
白戈冷声道：
【此一时，彼一时也。】
【白鹿族是叛逆，苍狼族则是臣民。】
【我献祭白鹿子民，是为了魔族更好。】
【若4亿的苍狼族被献祭，魔族彻底完蛋，还不如输给冠军侯。】
箴先生只是叹息一声：
【这真是遗憾。】
【那就请狼主好自为之，努力击溃人族大军。】
【什么时候想献祭4亿臣民，建立草原神国，老夫会帮你一把的。】
箴先生终究是人皇时代至今的人族豪杰。
哪怕他站在对立面上，也看不上魔族。
这种心态跟帝昊利用邪魔九道是一样的。
妖族，魔族都是厕纸，用过就丢。
只是白戈守住底线，没打算利用四亿臣民的血泪，来铸造无上伟业。
对此箴先生打算笑着离开。
【且慢。】
箴先生笑道：
【狼主陛下改主意了？】
白戈摇头道：
【当然不，我说4亿不行，是因为整个族群，会陷入灭绝状态。】
【但是1亿，2亿，却是可以商量的。】
【苍狼族的子民，拥有牺牲自我，战胜人族的宏愿。】
白戈坐在王座上，面不改色。
这位魔族的修罗王并不是因为仁慈，这才拒绝了箴先生的提议。
4亿确实不行。
但是1亿，2亿呢？
他要战胜冠军侯，可以牺牲自己，那当然也可以牺牲部分臣民，只要从族群的整体利益上考虑，是值得的，那就没问题。
箴先生哑然失笑：
【很好。】
【只是不够狠辣，成不了我们中的一员。】
【但只要战胜天地异数，那老夫可以教你。】
这个白戈的狠辣程度，让他十分满意。
是一颗很好用的棋子。
白戈的碧眼魔瞳闪烁了两下。
这一次人族与妖魔的对决，从深度意义上来讲，乃是人族内战。
只是魔族不会是你们的棋子。
……
大永王朝，人皇庙，异度空间
这里像是一座祭坛，只是周围伸手不见五指。
若是有光点亮的话，就可以看到此处，一共有七个人像跪倒在地，对着中心进行虔诚膜拜。
这七个人像，其中有六个是上古时代鼎鼎有名的大人物。
它们分别是【熙】，【烬】，【胤】，【箴】，【稷】，【穹】。（注：681章）。
另外一个显得模糊不清。
你只能看到，这七个人像向着祭坛中央跪拜。
而它们跪拜的对象不是别人，正是人皇。
场景看上去非常诡异。
这些人曾经背叛了人皇，与他兵戎相见，却在异度空间里，始终保持崇拜的模样。
他们被封印在这里，雕像本身是能动弹的，只是无法施加太多的法力，只能依靠一些微不足道的力量，来掌控大永王朝。
这样的情况下，跪拜显得诡异。
兴许是他们用来安慰自己，自己背叛人皇，人皇也背叛了他们，互相扯平的。
但人皇终究是君，他们是臣。
所以他们跪在这里，始终保持崇拜的模样。
在这跪拜的礼仪中，突然有尊雕像的眼睛闪烁一道绿光，附近的一座雕像开口道：
“箴，情况怎样？”
【箴】点头道：
“的确是魔族的天命之子，有望战胜异数。”
“若他献祭4亿魔族，有望与天地异数较量。”
“即使不成，以妖魔联军的力量，重创人族军队是够的。”
“妖魔大兴，它们的运势，力量，足够消耗掉圣皇大阵的力量，我们才有希望打开它。”
“一旦打开的话，我们就自由了。”
自由了。
多么遥远的词汇，他们已经等了数万年。
天命境的强者寿命悠长，可是数万年的囚禁，让他们忘却了时间，还能保持理智的话，已经相当了不起。
他们只能通过干涉大永王朝，来完成一些心灵的满足。
众人听到箴的发言，唏嘘不已。
其中负责管理土地的【稷】感慨一句：
“可惜烬的命数，没能撑到现在。”
“否则他来指导，最有希望两败俱伤，帮我们达成最好的结果。”
六尊雕像在漫长的岁月中，并不总是能活到今天。
有些人在半路上，自我了断，或者命数耗尽。
【箴】的语气有些疲惫：
“没有关系的，妖魔会死，冠军侯也会死。”
“只剩下我们几个了，决不允许有人破坏，天地异数也不行。”
“我们就要解脱了。”这时【稷】点了点头，问道：
“方萧然那边如何？”
原本负责武道的【穹】开口道：
“方相不肯交给他【混沌神体】，恐怕他无法合成【人皇圣体】，哪怕接近都不行。”
按照他们原本的计划，方萧然在恢复后，应尽快获得【混沌神体】，再搭配上人皇庙的资源，把它疯狂地提升到【人皇圣体】。
届时方萧然就是打开圣皇大阵的钥匙。
但计划总是不顺利。
方相的确有【混沌神体】，但他没有上当。
为什么要给儿子，让敌人阴谋得逞吗？
不给！
方相的态度很简单，帮助儿子活下来可以，帮他破坏什么圣皇大阵，第一个就打死他。
方相没有去前线，跟镇国公一起重点蹲守圣皇大阵。
镇国公还问过方相：
“宰相大人，楚王送来的消息中，有提过方萧然。”
“他似乎还活着，而且有不忍言之事。”
方相淡淡地说道：
“本相当他已经死了。”
“国公大人不用担心，这混沌神体可交给国公大人保管。”
在镇国公惊讶的目光中，方相一边交出混沌神体，一边质问道：
“国公大人可以交出建木，难道本相会不如你？”
“本相才是对的。”
镇国公大笑三声：
“那可不一定。”
“老夫才是对的。”
两人再次联手，将混沌神体彻底封印起来。
方相非常熟悉元始天魔的手段，祂总是一步步诱导寄主犯错，每一个错误都会被它无限放大。
方浮生便是如此。
方家起了贪心，移植了七窍玲珑心，就是这一点贪心，差一点葬送家族。
方相不会给祂第二次机会。
大永王朝的计划，还没进行到下一步，再次卡住了。
方萧然不能凝聚人皇圣体，哪怕是赝品，那就不能打开圣皇大阵，一切计划就停在半空中了。
众人沉默。
看来不仅仅是楚无疆会破坏计划，其他人也会。
人族的豪杰又不是只有一个。
这时【箴】开口补充道：
“没关系，我们还有最后的手段。”
“天命境的遗骸，熙的气运。”
箴的眼光看向了其中一副雕像，曾经负责刑事的【熙】。
他是人皇的老丈人，也是出手重创人皇的人物，自然是不可能活到现在的。
熙已经死了。
只是这尊雕像还在，只要他们解脱困境，就能复活对方。
【稷】的反应极快，当即回答道：
“你是说太阳神体？”
“这会不会太浪费了，方萧然怎么可能吸收得了？”
“区区混沌仙体，哪能吞噬太阳！”
熙的女儿【阳】号称太阳神女，拥有太阳神体的体质，并嫁给人皇。
后来在人皇的最后战役中，死在了父亲手上。
因此熙的遗骸中，还残留着一枚强大的金色气运，进化到完全体的太阳神体，可以称之为太阳圣体。
箴淡淡地说道：
“不这么做，我们熬到现在有意义吗？”
“我们需要一个能顶住楚无疆的天命之子。”
“方萧然本该成为儒门圣人，在独尊儒术下，蜕变为天命之子，与白戈相抗衡。”
“即使最后战败，也是人族气运衰微的象征。”
“现在他来完成蜕变，我相信他能做到这一点，值得我们投资。”
按照原本的历史轨迹，魔波旬下凡，进阶天命，秦王牺牲自己，将魔波旬带走。
道门的希望破灭，在道儒大战中选择屈服，帮助儒门完成独尊儒术的宏愿，在这一刻凝聚金色气运。
方萧然拿了人族的希望，蜕变为天命之子，不仅斩了方浮生，还与白戈较量，只是最终战败而已。
正如司情躲在太虚幻境，撰写各种红颜薄命，为她们安排各种命运，这些上古的强者们，在异度空间里，也一样在安排着命运。
方萧然的命运，早就被他们盯上了。
不是楚无疆横空出世，他们是希望方萧然拿走人族的气运加持，蜕变为天命之子，由方浮生来打开圣皇大阵，再输给白戈。
神谟等人会绝望就是。
白戈，这一关你都过不去。
更不要说其他天命境。
你一看到这么多天命境强者，正在考虑重创天命王朝，是个人都会绝望。
他们要是都解开封印，天下更无对手。
即使楚无疆横空出世，他们依然有足够的容错率，改成方萧然打开圣皇大阵。
然而计划总是有变动的。
现在方萧然拿不到混沌神体，被他父亲给卡了，那就不能直接宣告计划失败，而是拿出最后的遗产。
刚才一直沉默着的【穹】开口道：
“我没有意见。”
“但要保证方萧然没有反叛的可能性。”
“他必须打开圣皇大阵。”
箴笑了笑说道：
“简单。”
“他还两个妹妹，其中一个叫方怡然，已得金色赌运。”
“他不干，就等着族灭吧。”
“这一点元始天魔是站在我们这一边的，祂在一步一步地培养备胎。”
“那就要尽快了，要赶上妖魔与楚无疆的大战。”
剩下雕像定下主意，像往常一样，对着人皇虔诚膜拜，高呼道：
“人皇在上！”
在这六尊雕像背后，第七尊雕像闪烁着奇异的光芒。
令人奇怪的是，在场的众人似乎没有反应。
……
人皇庙，龙血池
方萧然突然睁开眼睛，问道：
“教皇来了，为何不现真身。”
教皇笑呵呵地出现道：
“方公子，你的修为又精进了。”
“看来用了不多久，你就能解救家族，战胜元始天魔了。”
方萧然冷哼一声：
“不要说废话。”
教皇笑吟吟地说道：
“给你一样好东西，甚至有望超越楚无疆的好东西。”
方萧然冷声道：
“楚无疆的大军已经杀来了吗？”
教皇点头道：
“对，我们没时间了。”
“你必须尽快融合太阳神体，让混沌仙体尽快自我蜕变，否则一切皆休。”
方萧然淡淡地反驳道：
“没有一切皆休。”
“只要家父尚在，方家稳如泰山。”
方萧然已经打定主意，为了家族牺牲自己。
这样一来的话，圣皇大阵不开也没关系。
前些日子，方相跟他谈了很多。
反正方萧然不怕死，按照父亲送来的消息，人族胜利的概率很大，楚无疆能轻松斩杀天命境，那他拖延时间就好了。
谁料教皇笑了笑说道：
“来不及了。”
“方怡然得了金色赌运，许下了愿望，希望保护家人。”
“当然，也包括你。”
方萧然徒然色变，很快压制住了情绪，教皇继续说道：
“现在你只有一条路，让元始天魔满意。”
“这一次祂选择降临。”
“你也知道大永王朝背后的力量。”
“人族即使出了楚无疆，有获胜的可能性吗？”
“不要把自己看得太重要。”
“你只是最合适的人选，不是唯一的。”
“我们随时可以换成方怡然。”
这当然是假话，但元始天魔的确是有后招。
方萧然轻声说道：
“拿来吧。”
拖延时间是不行的，反而正面迎战更有希望一点。
方萧然要保护家族，不惜一切代价。
他早已作出决定了。
……
天京，方家
“你说的是真的吗？”
“三哥哥是被楚哥哥，大哥联手杀死的。”
方怡然呆呆地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
她的体内闪烁着金色的光芒，那是金色的赌运。
元始天魔淡淡地笑道：
“当然是真的。”
方怡然试图解释道：
“他们一定是有什么苦衷吧。”
“三哥哥确实，确实做了很多坏事。”
比哥哥死了，更加残忍的是，杀害他的是另外两个哥哥。
方怡然的泪珠不停地往下掉。
元始天魔则是点头道：
“的确是有苦衷。”
“邪灵帝君降落凡尘，试图利用方浮生的身体，进阶天命境。”
“所以两人联手杀了他。”
方怡然擦去了眼泪，勉强挤出一丝笑容道：
“我，我早就说过。”
“他们一定有苦衷的，这，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谁让三哥哥犯错了。”
元始天魔懂得人心，你要是欺瞒和隐瞒，对于方怡然这种人来说，反而不会出现裂痕，她能自行脑补过程。
只有真相，才能让她无法回避。
元始天魔继续说道：
“不单纯是邪灵帝君所为，楚无疆和方萧然都有机会救下方浮生的性命，结果他们都选择视而不见。”
方怡然很会说服自己，她强行解释道：
“武者打仗，哪能顾得了那么多。”
“不能怪他们。”
元始天魔笑了笑说道；
“女娃儿，你倒是宽容得很，不似平日这般刻薄。”
方怡然攥紧了双手，脸色发白道：
“那当然，邪神都是不可信的。”
“你一定在中间添油加醋了！”
“楚哥哥，还有大哥，都没有问题！”
元始天魔笑了笑说道：
“真是聪明的女娃，可惜本座是一句谎话也没有。”
“现在方萧然必定死在楚无疆的手上，你就拭目以待。”
方怡然脸色变得一片惨白，她连忙跳起来：
“不行！”
“楚哥哥怎么会杀大哥，大哥是好人！”
元始天魔淡淡地笑道：
“信不信由你，本座只是留给你一枚骰子。”
“要不要许愿，是你的事情。”
方怡然的识海之中，多出了一枚骰子。
她所爱的人，自相残杀。
为什么要这样的残忍。
方怡然只想得到一点确定的幸福，家族很好，有父亲，有大哥宠爱着自己，就像王家的大小姐王念初那样。
她平日里做雌小鬼，只是在享受这种宠溺。
即使她非常调皮，家人依然爱她。
许多调皮的孩子，尽情的撒娇，本质上是他们知道家人溺爱，享受着索取而来的幸福。
多么好的幸福。
只是方怡然不明白，这种幸福是何等的奢侈。
曾经命运给她的礼物，现在要进行收回，并索取高额的售价。
方怡然的手，放在了金色骰子上。
只要掷下去，就能得到幸福。
一切都会回来的吧。
……
这时楚无疆坐镇英雄军的中央，对着秦王，太子等人吩咐道：
“这一枚就是草原部落所处位置与坐标。”
“它们也许还会移动，但本王可以偷偷调查，每隔一段时间更新一次。”
“这件东西分发下去，不要放过任何一个敌人。”
楚无疆虽说被白戈反击一回，但他对苍狼族的坐标依然掌握不少，足够迫使苍狼族提前决战。
不决战一点一滴地放血。
秦王拿到坐标后，满脸地不可思议，甚至有些兴奋道：
“楚王殿下，有了这些坐标，我们将一劳永逸。”
太子的脸上更是浮现出一丝报仇的快感。
白戈杀了他的弟弟，他就要让白戈享受失去族人的痛苦。
楚无疆点头道：
“但要切记，白戈很有可能会作出相应的布置。”
“千万不可大意。”
“我等明白。”
秦王和太子按照坐标位置，开始调配人马，进一步深入草原，进行猎杀。
而楚无疆正打算继续搜查苍狼族的破绽时，他体内的天魔骰子，摇晃了起来。
元始天魔，展开了动作。
下一秒。
楚无疆出现在方怡然的面前。
啪的一声。
一记耳光狠狠地打了下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