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衣老者冷笑:“猎犬却非要和待宰猎物一起,装得同门情深!着实让人恶心~”
“啊~”灵通的脚狠狠碾着青衣老者的脸,疼的他呻吟不止。
灵通:“你个老匹夫,现在倒是知道叫唤了?我非得也让你尝尝这百鬼血煞的滋味。”
灵通边说,边用短刀反复捅进青衣老者的身子。
如野猪般嚎叫的声音此起彼伏:“啊~楚门~啊~永生~啊~疼~你个畜生~啊~”
我看向九十九:“你是准备要借我们之手呢,还是想亲自了结了他?”
九十九没有回答,而是转头朝三十四开口道:“阿念,再给我根烟吧~”
三十四赶紧虔诚的递了上去。
九十九吸了两口,突然自嘲笑了起来:“想不到我竟还有机会能再吸几口!”
三十四开口又问:“师兄~您怎么会成了一号?不对不对,后来怎么又成了九十九号了?”
九十九摆摆手:“我的故事,无关紧要~”
我也跟着坐了下来:“三十四,也给我一根儿烟吧~”
三十四赶紧递上来一根儿。
高举惊讶不已:“小金爷,您也抽烟啊?”
我摇头:“不会~但我这人听故事的时候喜欢应个景儿!”说完我抬头看向九十九:“若是你愿意,我们几个倒是很想听听一大人的故事。”
三十四和十七猛跟着点头。
连高举也附和道:“就是~您可是一大人啊~怎么会是无关紧要的人。”
九十九有些犹豫:“这个故事……有点长,大概……大概有一百多年,那么长~”
高举一脸尴尬:“那也大可不必讲那么长~”
他指着正一小刀一小刀乐此不疲捅向青衣老者的灵通,又道:“你看能不能把故事压缩一下,在那主事老头儿被折磨断气儿前讲完?”
九十九点点头,吐了个烟圈儿,缓缓开始讲道:
“我不知道自己的名字,从记事儿起便跟同父亲一起入了楚门!师父替我赐名了一个章字,从此我便唤作楚章!
入门几十年,待我终于熬成楚门翘楚时,掌门便将运作青磐玉的密法,传授给了我。也就是在那一年,父亲却不告而别,匆匆下山去了。”
我一愣:“不告而别?”
楚章点点头:“我找了他许久,可却从没有寻到过半点儿线索。就这样又蹉跎了十几年,直到一日掌门命我,要去杀两个人~”
三十四身子一紧,慌张问道:“杀的可是楚焕、楚丘两位师伯?”
楚章闭上眼睛:“是~”
三十四咆哮道:“为何啊?咱们可是同门师兄,你却为何要杀他们?”
楚章摇头:“我与你们,从来都不是同门!”
三十四愣在原地:“什么?”
楚章:“楚门内部,一直被分为独立的两部分。
一部分为门,也就是明面上的楚门,鼎盛时楚门派中近千人,分三百名内室弟子,和八百多名外室旁支。”
三十四:“那还有一部分呢?”
楚章:“另一部分为暗堂,由不足二十个楚门死士组成,由我父亲带领,潜藏在楚门各个分支之下,静候掌门启用~”
三十四:“暗堂?”
楚章点点头:“我入门几十年,时间太久了。久到我甚至已经忘了,自己并非是楚门,而是暗堂之人。
直到那日掌门启用了我,我才从这幻境假象中清醒过来。”
三十四:“所以,你便杀了两位师伯?”
楚章:“暗堂之中,皆是死士,绝无可能违抗掌门之命。”
我又问:“后来呢?”
楚章:“两位师伯死后,门中也曾有些耿直的弟子,吵吵闹闹的要寻什么公道。后来掌门便令其他暗堂,偷偷将这些人也杀掉了。
自此之后,再也无人提及封阵之事。
而那两位师伯死后,自然由我这个楚门最有前途的后生,接替守护青磐玉的责任。”
也就是在最后一次施行轮回阵法的前一天晚上,我那消失了十几年的父亲,却突然出现了。
我一惊:“为何?”
楚章冷笑:“自然是时机到了,他们要开启劫天石了。”
三十四惊恐的退后两步:“所以那一日,待劫天石反噬之力满盈时,你便在掌门的授意之下,撤下了护人心智的青磐玉!
是你,是你让几百个同门,皆瞬间化作白骨~你这个恶魔~”
楚章笑笑:“那只是你的同门,我早就说过了,我们并非出自同门。”
我拦住疯狂咆哮的三十四,开口又继续问道:“那后来呢?你们终于是得偿所愿了?”
楚章点点头:“前一日父亲交代过,这青磐玉被撤下时,还需暂且护下几人才行。日后若催动阵法,还需要他们楚门弟子的血为引。”
三十四强压着无尽愤恨,仰天长笑道:“哈哈~可笑,真是太可笑了!原来我这所谓天赋者,竟是被你们如此选出来的棋子~”
楚章:“当日,我便随手挑拣了你们三人,只将这青磐玉阵法撤下了九成,单单护住你们最后一寸心脉之处。这样便可保你们剩下半口气吊着不死。”
三十四愤怒的专注拳头:“你~你~”
我又问:“那后来呢?”
楚章抬起头,麻木的看向被灵通捅的奄奄一息的老者:
“后来,父亲便带着暗堂其他几个死士来了。
我们按照掌门交代,从弟子中挑拣了一百个较为强壮的半死之体,尽数带去父亲早就布置好的密室之中。而他为了更好的监控你们,便也将我隐藏在众人之中,成为了黑袍人之一。”
高举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什么?竟连你也安排进了黑袍之中?他可是你的亲生父亲啊?”
九十九冷笑不止:“血缘只是枷锁而已,哪里有什么骨肉亲情!”
我开口又问:“黑袍前半段的故事,三十四刚才都讲明白了。可后来那些被挑选出来的黑袍首席,又被带去了哪里?”
楚章抽了两口烟,缓了缓,才继续开口讲道:
“所有被挑选出来的十个黑袍,会被带去一处特殊的密室。
那密室不透一丝光亮,只有个狭小的窗子。每隔上七日,父亲便会安排人,给我们送上几口水喝。
待我们熬上了九十九天后,他便又命人,将我们挨个儿放血。”
我一惊:“这是又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