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然然抱着炸弹粘在水里，任由水流开始漫过自己膝盖。
“妈妈，对不去。”
程霜疯了般要跑过去，却被苏陌雨拦住。
“放开！放开我！”
苏陌雨不放手，任由程霜如何对他，他始终都不放手。
看着水漫过厉然然腹部，程霜也挣脱开苏陌雨。
然而就在程霜要过去的时候，倒计时的时间已经结束。
苏陌雨慌忙拽住程霜。
刹那间，水花四溅。
苏陌雨护着程霜，看到断肢的时候，他慌忙遮住程霜眼睛。
“别看！”
血腥味袭来，即便不看也知道那是什么。
程霜彻底疯了。
苏陌雨抬眼，却又瞬间低下头。
画面太过惨烈，他作为陌生人甚至都没办法接受。
短短几秒，程霜挣脱开苏陌雨转身离开地下室。
早已等在外面的冀衡站在那，似乎是在等着程霜过来。
程霜下死手，拳拳到肉，就那样狂揍冀衡。
冀衡没有还手，默默忍受着。
程霜的怒火无法消散，即便把眼前的冀衡揍死无法消散。
这场程霜单边的复仇持续多久没人知道，当厉霆赶来的时候，冀衡已经被揍得奄奄一息。
来的路上已经知道发生什么。
厉霆和程霜一样，想要冀衡死。
毕竟被他们逼死的人是自己的女儿！
冀衡被抬出去，而程霜跪在地下室，久久都未起身。
苏陌雨站在入口，看着程霜心疼得不行。
他后悔了。
如果他一开始没阻拦程霜，或许厉然然不会死。
如果他能帮助程霜，一切就不会发生。
然而现在后悔有如何，厉然然不会复活。
厉霆刚要过去，苏陌雨突然开口，“霜她现在……”
“我知道。”
厉霆甚至都没等他说完。
苏陌雨知道，厉霆此时肯定也恨透自己。
看着厉霆过去，苏陌雨离开地下室。
人到外面，见到了明云还有明林。
明林想要进去，被苏陌雨拦住。
“起开苏陌雨！”
明云见状上前护住苏陌雨，反怼明林说道：“厉然然死亡已经是不争的事实。厉霆已经进去陪程霜，你进去又能如何？”
“明林，我知道你担心他们，但此时能走出来的只有他们自己，你进去也做不了什么。”
可此时的明林盛怒之上，根本听不进去他们说的。
明林执意要进去，明云都没看苏陌雨，直接把明林推回去，“明林这种时候不是你胡闹的时候！”
明林更加生气，指着苏陌雨说道：“不是他在背后搞鬼，然然根本不会死！”
明云微愣，转头去看苏陌雨，后者既没承认也没否认，听完明林的话后抬脚走向明林，看着他质问道：“如果然然和程霜只能活一个你选谁？”
“你待在程霜身边那么久肯定知道她体内有病毒，也知道Lkg那么多事情。好不容易Lkg实验室被炸毁，可她的出现和然然的出生让所有人又看到希望。”
“背后的人为得到程霜体内病毒甚至能造出来言小姐商爵，难道他们会造不出来一个和然然一模一样的人吗？”
“然然是为让程霜活下去，这是她选择的！”
“什么狗屁选择！然然才多大？！你们用程霜的死去威胁她，她当然选择妥协！”
明林更加生气，冲过去揪住苏陌雨衣领。
“你口口声声说背后的人，背后的人到底在哪！这一切不过是你们的计划，你们只是想要伤害程霜，想要她身边只有她一个人！你们就是要杀死所有人！”
苏陌雨不说话了。
旁观的明云观察着他，在这句话落下之后，苏陌雨表情确实变了。
明林情绪更加激动。
他猛地推开苏陌雨。
“苏陌雨你才是最道貌岸然那个人！”
看着明林背影，苏陌雨语气十分低落。
“明云，是我做错了吗？”
明云没有说话，只是在这句话说完后更加心疼看着苏陌雨。
他们都或多或少身不由己，能做什么是他们决定不了了。
说到底他们也是可怜，可怜到他们都没替自己做决定。
没听见明云声音，苏陌雨转过身看着明云，“你也觉得我恶毒吗？”
明云没立即回答，牵着苏陌雨走向不远处停着的车辆。
上车后，他回答了此前苏陌雨的问题。
“你我能有多恶毒？所谓的他人嘴里的恶毒不过是我们被迫听那些人的命令做事情。苏陌雨，在你我捷进入这行以前就已经知道它的残酷。”
“所以千万别怪自己，一点儿也不能怪自己！如果非得怪的话，就怪这个世界的不公平好了。”
说完这些安慰的话，明云想了想又说：“这件事做完你的债也就结束了。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
苏陌雨表情有些呆愣。
对，他差点忘记。
这件事做完他所谓背着的债就完了，从此以后他就是苏陌雨，不用再听他人命令，也不用再被迫做自己不愿意的事情。
他自有了。
“如果你没有打算，不如在我那住一段时间？”
明云言辞诚恳，看着苏陌雨眼里单纯，静静等着苏陌雨回答。
苏陌雨不知道自己该去做什么，对未来也没有任何计划。
他答应了苏陌雨的提议了。
而此时，程霜因为过度悲伤而晕倒送医。
厉然然的遗体已经拼接完成，其中缺少部分已经由3d打印技术完成。
可明林却不敢去看。
他不敢相信几个小时钱还鲜活的小孩此时却冷冰冰躺在那。
他也接受不了，为什么这一切要让一个小孩子来背负。
何有明亦然。
知道消息之后的他往这边赶，人来然然已经躺在那。
他呢喃几句，走近却不忍心看厉然然面容。
程霜昏迷，厉霆失魂落魄守着。
明林知道，厉霆还没有看过然然。
他过去病房，和厉霆对视后走近病房。
“大哥，你还没去看然然。”
听到然然，厉霆心里不由得一紧。
然然，他的女儿，在几个小时前却被那些人被迫死亡。
他没见到女儿最后一面，此时也该过去见见她。
厉霆缓缓起身，和明林前往厉然然遗体摆放地方。
越是靠近，厉霆心疼得愈加厉害。
忽地，看见那瞬他彻底愣在原地。
他的然然就躺在不远处，可她却再也没了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