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语塞。
离司没有再开口，厉久能也没再言语。
他们都握着电话，可谁也没有再开口说话。
许久，电话那边传来声音。
“离司，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离司没有立即应声。
他抬眼看着正前方，似乎想到了遭受这一切时候的画面，眉头紧皱而后又低下头，声音不似刚才那样掷地有声。
“厉久能，你觉得我们能躲多久？”
这话出来，厉久能大概明白。
此时此刻，在这样的问题出来，厉久能也不知道他们能停多久。
可他明白，只要他们没被发现，只要那些证据没有直接摔在他们面前，他们就绝对不能认输！
绝对不能！
厉久能声音缓和许多。
“离司，你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声音刚落下，手机里传来踹门声。
厉久能关心的话语还没说话，电话就被强行挂断。
看着踹门进来的人，离司嘴角微微上扬，有种释然的放松。
“到底怎么回事？”
程霜从黑暗中走来，随之走到灯光下，和离司对视。
她看着满身伤痕的他，想起被杀的昆安，程霜猜了大概，但她并不知道背后的人是谁。
相比较她的强烈情绪，离司倒是显得十分淡定。
“没什么事情，不过受了些小伤。”
他的话刚说完，程霜迈步到他身边，拽住他衣领怒问：“谁？背后到底是谁？”
离司笑着，却没回答。
当程霜发现不对劲儿的时候，一切已经晚了。
离司服药自杀。
就死在程霜面前。
他们甚至都没有说几句话，离司就这样死在她面前。
程霜恨，可再恨离司也不会复活。
看着坦然死亡的离司，程霜手微微抬起，覆盖离司眼眶，低声说道：“一路走好，师傅。”
以及许久没有叫过师傅二字，眼下再度喊起程霜只觉难受。
不管如何，他是教过她本领的。
抛出他接近的目的外，在那些时候他对自己还是好的。
程霜半夜离开离司住处，紧随着离司死亡的消息传来。
接二连三的人员死亡让程霜的名字一直挂在黑榜上。
他们都认为是程霜杀死这些人，可他们又没有证据。
那些所谓没有证据的话就这样一句一句的传开，但始终不敢有人去找程霜闹事。
所计划的事情没有实现，而随着离司他们的死亡，程霜的计划也被搁浅。
她突然失去所有力气，颓然看着所发生的一切。
程霜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觉得失败和无力。
她想要报仇的方向都没了，而所谓的红梅花大会也不知道何时会再度开启。
程霜一下失去了方向。
何有明找到程霜的时候，程霜已经在偏僻小院躺了十多天。
自从厉然然死后，程霜一夜白头，可到现在长出来的头发也是白色。
程霜十分憔悴，憔悴到何有明刚见到她的时候都不敢相认。
程霜暴瘦，说暴瘦如柴都不过分。
因为失去方向，程霜瞬间没了任何支柱。
她不知道该从那个方向下手继续给然然报仇。
“程小姐？”
因为记得九爷那句，“他们已经分开，应当叫她程小姐而非夫人”
所以，何有明没有再称呼程霜为夫人，而是喊她程小姐。
程霜闻声抬眼去看人，确认是何有明时她露出淡然笑容。
“你到厉害，这里都被你找到了。”
程霜起身迎着何有明过去，走到他面前时停住脚步，目光不经意往他身后看，“你找我做什么？”
何有明看到她动作，赶忙解释：“九爷受了点儿伤，在养病所以没来。”
倒水的程霜因为这句话没拿住茶杯，随着茶杯碎裂的声响，程霜终于回过点神。
因为失去方向，所以她逃避躲藏，只想找一个其他人都发现不了的地方猫着，躲着。
可她不清楚，在她伤心难受躲起来的时候，有个人一直在想着为然然报仇。
程霜刻意回避厉霆的消息。
直到最后真的麻木，也没有心情再去搜任何事情。
她就这样一直回避，回避到现在。
怕程霜担心，何有明立即解释。
“程小姐您别担心，九爷没事，只是需要静养所以这次只有我过来。”
说到这，何有明拿出一份文件，弯腰递给程霜。
“这是明林少爷托我带给您的，说您看完就会明白。”
何有明说完立即退后几步。
程霜放下茶杯，打开文件袋拿出里面纸张。
里面是明云被绑走的详细描述，紧随着下面是明云被杀害的照片。
在她躲避外界的这段时间，不断有曾经跟然然死亡有关的人员死亡。
程霜抬起纸张询问何有明，“是他做的吗？”
即便没有提及明白，但他们都明白，那个“他”是指什么谁。
何有明摇头，而后立即解释，“您先看完文件，后面有说明。”
程霜垂眸再次查看文件。
她速度极快，快速浏览内容而后翻页。
直到看到最后一页，她才明白何有明那句话。
文件的最后确实有解释，但那一切却十分诡异。
她这些天一直躲在这里，根本没有外出，可明云身上却检测出她的dnA和指纹。
在文件的最后，说明了明云是被程霜杀害的。
看着她抬起头，何有明立即解释：“我们都相信不是您杀害的明云，但现在的局面不利于您。”
“你来就是为告诉我这件事？”
“程小姐，事情现在全部都指向您，只有我们相信没用，您得证明自己清白。”
程霜冷笑，而后将文件扔在旁边。
清白与否她不在乎。
“我们已经查到这件事跟红梅花有关，所以想要请您帮个忙。”
程霜抬眼，再度看向何有明。
“什么意思？”
“一直在背后操纵这些的是红梅花的领导层，至于是谁我们还没确定，但这件事肯定跟昆安和离司死亡有关。”
“程小姐，为了您的安全，您还是跟我回去吧。”
程霜拉开椅子坐下，视线紧盯着眼前的茶杯。
她没有回答何有明的问题，反而询问厉霆。
“他真的没事吗？”
何有明微叹，“您不在身边，九爷哪里能好。”
“所以他到底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