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敬的宋主编:
尊敬的宋主编:
您好,能够接到您的回信我激动万分,十万分的感谢您能在百忙之中看了我的信件,还给我写了回信。虽然没有见到您本人,但从您的字迹之中能看出您定然是个才华横溢风度翩翩的男士,让人心生敬仰。
《大国时尚》杂志真的特别好看,我和我的伙伴们都极其喜欢。杂志里的衣服设计搭配都非常漂亮,让人耳目一新。这本杂志真是让我们大开眼界,原来衣服还可以这么搭配。照着杂志上的穿衣宝典搭出来穿大家都说好,真是让人欢喜。
还有香水,我从不知道,香水还有那么多是讲究,前调中调尾调,雪松迷叠香洋甘菊,让人眼花缭乱时好像已经闻到了香水的芬芳。
但我最喜欢的却是杂志的名字,《大国时尚》大气,高雅,有我泱泱中华的大国风范,实在是难得。
我想,能做出这么好的杂志的人一定是一位时髦的高雅人士,他优雅知性高瞻远瞩闻一达十,是世间难有的懂时尚爱生活的先生,美好的令人心生向往。
还有,冒昧问一句,第一期杂志的封面模特是哪位?气质独特,令人见之难忘,非常想交一个朋友。
可惜我们的杂志在我的家乡还未发行,我的亲友们想看都看不到,抱憾非常,多希望今年有望在家乡看到时尚美好的它。
啰嗦了这么多还望宋主编不要介意,实在是太激动太感慨太仰慕,请容我献上最真挚的祝福,望我们《大国时尚》越来越好,有一日能走出国门引领世界时尚。更盼望宋主编身体健康风采无双。
此致;
敬礼;
您的读者子翡;
1991年9月23日;
“喝,这是哪儿来的马屁精啊,这马屁拍的,人都得给拍晕喽。”平关跃拎着信纸差点没给酸死。
“拿来!”宋时风一把夺回去,小心的折好放进信封,然后放到身后带玻璃门的文件柜里,“这是我笔友给我的信,嫉妒自己也交一个去。”
“你这笔友是马屁精转世吧。”
“我就喜欢别人拍我马屁,要不你也来两句?”
“我看你就是冲着这马屁功夫才交的笔友吧。”
“哼哼。”就是咋地?
“不跟你闲扯淡,找你有事。”
“说。”
“这阵子我有事,下一期的设计你就让扬子先顶上吧。”
宋时风顿时警铃大作,“你干嘛去?”
“闭关。”
??
平关跃嘿嘿一笑,“卢哥下个月要过生日,我要准备生日礼物。”
“设计衣裳?”
“嗯哼。”
“不是我泼你冷水,你做了人家穿吗?”宋时风是真不看好。
“做了他可能穿,不做永远不会穿。”平关跃特别想得开,明明的低到尘埃里的诉求被他说的志气高昂,“说起来我已经好久没有去见他,就算看在我们两家人的交情上,这点面子总会给。”
“你怎么还惦记他。”难道我给他派的活儿还不够多?让他还有闲心去想这些有的没有的。
这个完全没谈过感情的傻子以为忙了就能忘了一切,可管住心哪儿是一个忙字就能做到的。
平关跃笑笑,带着跟平常不一样的傻气,“不止惦记,我还想天天见他,跟他说话,跟他吃饭,啥也不做就跟他一起呆着也高兴,要是还能睡一个被窝儿……”
“停停停!”宋时风脸都黑了,“剩下的不用跟我普及,我不想知道。你那位卢哥估计也不想知道。”
“所以我现在只能给他做套衣服庆生,不能睡一个被窝那就穿同一匹布,也算是睡了半个被窝喽。想到他穿上我做的衣服就高兴,特高兴。”平关跃笑的花痴,“你这种没心没肺的理解不了我的心情。”
“我看你是撞了南墙都不回头。”简直不能理解这种剃头挑子一头热的心情,人家都这么烦你了还往上贴,还同用一匹布,神经病吧。
“头破血流也心甘情愿。”裁缝的浪漫,一般人真理解不了。
“热脸贴人冷屁股,贱!”宋时风的话不可谓不恶毒。他真想揍醒这个傻货,人家不喜欢你,能不能有点自知之明?咱就这么不值钱?
“孔雀都没你能打扮,骚!”平关跃也毫不退让,两人一个比一个没脸皮。
“你给他做衣服我不管,可工作不能丢。”苦口婆心劝是没用,宋时风直接工作压榨,“等米下锅。”
“杂志也不能总是我们俩的东西,你也得吸收一点新的血液,不然容易审美疲劳,懂?”
“临下锅了你跟我说再去找米,我上哪儿找去?大街上要吗?”他就是不吐口,当然,说的也是实话。
“反正我不能拿敷衍的作品面世,砸招牌。”人家也有人家的坚持。
“你要不做我就是空着杂志,写设计师溜号。”
“行啊,我就看你敢不敢!”
宋时风真敢。
杂志果真空了两页,雪雪白的纸张就一排大字,设计师溜号,无法上新。
不过杂志多印了两页其他主题,填补了空缺,总不能真让读者买个天书回去。
可没想到这一举动竟然无意中炸出一波野生设计师,纷纷寄稿件过来,还真让他们淘出来几个有水平的,也算是意外之喜。
这些先不提,说说卢霆生日。
这位生日操办的声势不小,在县里最大的酒楼包了一层,弄成了西式自助冷餐,来赴宴的男的西装革履女的裙角飞扬,个个装模作样的端着高脚杯谈笑风生,洋气得不得了。
也不知道提前在家里练习的多少回,像模像样的。
作为被罩着的小弟,宋时风自然不能缺席。因为自己是陪客,他很有眼色的没有打扮得太招眼,一套格子薄西装配上雪雪白的口袋巾,手腕上戴了自己最好的表,不算大牌子也很拿得出手,整体装备都很符合自己的客人的身份。
宋时风参加过的宴席不少,可这样的洋荤还真是头一回参加,出发前还特意找杨家宝咨询了一番,心里多少有底不是?
不过宴会也就那样,好看是好看,新鲜也新鲜,就是不好意思多吃。他宋时风多要脸面的人,这种场合大家都端着酒杯装相,他怎么可能大吃特吃。只能装得比所有人更有风范,本来空着肚子来吃饭的,结果一个晚上就吃了两块小点心,气泡酒倒是灌了不少。
酒喝多了膀胱受不了,可宋时风不知道,这种场合的卫生间可是事故频发地啊。
刚走到卫生间门口,宋时风就听见一阵奇怪的声音,他也没多想,擡手就推门。尿急呢,哪儿想得了那么多。
然后就看见一个高大的男人背对着他,正在抱着人……打波?怎么好像还拳打脚踢的?是打啵吧吧吧……
这是什么爱好,厕所里瞎折腾?就喜欢这味儿?
不对,这是男厕所吧。
宋时风退出去看了一眼标志,没错,就是男厕所。
没错就好,肚子快憋炸了,他翻着白眼解裤子,放水。
一男的把一女的堵男厕所打波,可真行!
诶?女的?!
宋时风顿时都尿劈叉了,奶奶的,当着女人面撒尿,老子晚节不保!
“你俩……”他才气哼哼的说了俩字,那个背对着他的高个突然被推开。然后宋时风就看见了里面的人。
“你!”他张口结舌,好一会儿屡不直舌头,这这这,怎么是他!卢霆卢大厉害,他竟然被人压着强吻!还是男的!就他这形象这气势怎么也是他压着人强吻才符合一贯规律,怎么怎么现在反了?不是,男人跟男人打啵不会磕牙吗?一时间宋时风脑子里乱糟糟的。
还没等他把打结儿的舌头屡直,那男人突然回头。
宋时风觉得自己像一只被鹰盯上的兔子,毛都炸开成了球儿,有那么一瞬间都觉得自己可能会被灭口。
“还不滚!”卢霆低吼。
宋时风下意识就走。
“不是说你!”
高个男人似乎轻笑一声,宋时风不能确定是不是自己幻听,反正他就看见卢霆脸黑成了锅底。
从宋时风身边经过时,男人眼神都没有施舍一个,昂首阔步,好像这儿不是厕所而是什么高级地方,走出一股子尔等都是下民的姿态。
什么神经病玩意儿!脑子一直处于蒙圈状态,却不耽搁宋时风愤愤不平。
“你看见什么了?”卢霆黑着脸,眼神幽幽的,黑得吓人。
“两个男人上厕所,还能看见什么。”作为一个合格的社会人,宋时风下意识拿出最正确的回答。
卢霆又瞅了他一眼,宋时风可以肯定,这一眼绝对是威胁。
一眼之后,他开始面无表情的对着镜子整理礼服,宋时风注意到他的衣裳,然后满心的为平关跃鸣不平,心血白瞎了,这人根本没穿他做的衣裳。
还不如做给他穿。那件衣裳可好看了,他眼馋的想试试都没被允许。脑子突然飞到天边,耳朵边冷不丁的冒出一句,“不管你看到什么,都闭嘴,明白?”
宋时风猛的回神,很识时务的做了个闭嘴的动作。
“还不走?等着给你发红包?”
宋时风没忍住翻了个白眼,擡腿就走,当老子爱受你的阴阳怪气。
活该被人压着强打啵!
宋时风走到一半突然停住,不对,他还没上完厕所呢!尿都吓回去了,真他娘的够了。
受着这么一场惊吓,哪里还有心思参加什么生日宴,回家吃顿凉面都比这舒坦。
结果才出了饭店门口就被人截住,不论分说的把他拉去了台球厅。
干啥?都说了保守秘密还不行?还要灭口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