灭口是没有,不过被硬拉着打了一晚上台球。
灭口是没有,不过被硬拉着打了一晚上台球。
天蒙蒙亮,卢霆阴了一夜的脸到这会儿也没有放晴的意思。
宋时风打完最后一杆把手伸到背后狠狠按了两下腰,虽然要都要断了,可存了半肚子的不高兴伴着黑八入袋的轻响依旧散了个干净。
打球绝对是解压好运动,精力旺盛来一杆,心情不爽来一杆,高兴非常再来一杆,一杆一杆又一杆,杆杆都是男人的风采。
当然,赢了就是风采,输了嘛,呵呵。
陪了一夜的服务员悄悄打个哈欠,再次麻利的用三脚架把球框好。
“再来。”卢霆面无表情的说。
“不了不了,手断了。”宋时风把球杆往地上一戳,撂了挑子。再有风采也不行了,开不动了。
卢霆把球杆往前一推,“彩头。”
宋时风浑不在意的摆摆手,嘴里秃噜,“不要不要,我对球杆没兴趣。”
“没兴趣?”卢霆眯了眯眼,“上回你不是还想要?”
“呃……”宋时风打了个哈欠,困得不行,“上回想,这回不想了,行不?”
“上次你就是想引起我的注意。”这句话就是陈述句,没有半分疑问的意思。
“诶呀,都多久的事了,当时就是看你的球杆好看,跟你闹着玩儿呢。”他笑着打哈哈。
“闹着玩儿呢。”卢霆不轻不重的重复了一句,突然赶人,“回吧。”
“累,走不动。”宋时风头顶的小雷达突然发动,感受到大佬对他刹那冷淡,心里泛起嘀咕,这人不是这么小心眼吧,多早晚的事了这会儿来找茬。嘀咕归嘀咕,人却开始想办法找补。先拖着。
“我找人擡起出去?”
“诶,我说卢总,昨晚怎么也算是我给你解了围吧,不说谢谢就算了,你还强拉我打一晚上球,现在你不用人了又一脚踢开,过河拆桥也没这样的。”他坐起来,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
“你给我解围?”卢霆点着一支烟,深深的抽了一口,隔着烟雾眼神不明的看着他,嗓音沉沉的冷哼一声,“要不是我拉你来,你以为自己还能站在这讨嫌?”
他这话音让宋时风怎么听怎么不得劲儿,“什么意思?”
卢霆很快一支烟就抽完,话里话外都是漫不经心,“不该问的别问,不该说的闭嘴,好好挖你的煤玩儿你的杂志,其他的跟你没关系。”
“我说,你能不能干脆点,说话别云遮雾罩的,我是想安安分分干我的活儿,可你越这么说我越觉得明天就有什么事要发,弄得我提心吊胆。”真是的,最讨厌他们这号自以为是的家伙了。
“你出去闭紧嘴就什么事都没有。”卢霆没理他,继续轻描淡写的说,“还有,让平关跃安生点,我不想见他。”
他一提平关跃宋时风瞬间又想到那套漂亮衣裳,顿时被带歪,他撇嘴道:“不想撩人还收人家的礼物。”渣男!
卢霆把在柜台上搁了一晚上的精美盒子丢给他,“你给他退回去。”
宋时风接着盒子一顿懵,这盒子他见过,平关跃拉着他跑了好几个礼品店专门买的包装盒,当时他还兴高采烈的说卢霆喜欢深蓝色,这种丝绒盒子最配他了。
一个包装盒子都那么用心了,里面的衣裳只能比它用心一百倍。
“要不要做这么绝?”就是他这种一直劝退的都觉得他做的过分了。
“不绝情难道还要给他希望?”卢霆脸上淡淡的,恰到好处的表达出拒绝的态度。但拒绝不等于绝交,这不,人家还交代上了,“你为他好就看好他,我这段时间没工夫照应他。”
“说的就跟你什么时候管过他似的。”宋时风还能说什么,除了牢骚还是牢骚。就像他说的,给他希望那就是害人,这点上人家还真没做错什么。就是,就是可惜了平关跃的一片心。
一颗红心喂了狗!贱的!
“行了,赶紧走,我没工夫请你吃早饭。”卢霆摆手赶人。
宋时风极其不爽的拎上盒子就走,也不知道是不爽他还是不爽倒贴的平关跃,走得虎虎生威,一点看不出来刚才累得差点瘫地上。结果走了几步又突然回头,“等等,别转移话题,你还没回答我刚才的问题,到底怎么回事,我不想瞎琢磨自己吓自己。”
“要是昨晚我没弄你过来,现在你应该断胳膊断腿躺在医院。”说完霆看着他,一脸无奈,“都跟你说别问了,非要问。”
宋时风倒吸一口凉气,“干嘛?就说一句话就要杀人啊?有没有王法!”
“在那个人眼里,他就是王法。”他幽幽的说。
宋时风脸明显的又白了白,“咱们是活在一个世界吗?怎么弄得跟似的,一言不合就死人……”
卢霆凉凉的擡眼看他一眼,宋时风顿时心凉,感情还真是?他他得罪了?
虽然他在社会上混了不少年,也碰上过什么号称青龙五虎的,可其实都是些社会闲散小青年,最多就是一言不和打打群架进个局子。可昨晚那个男人给他的感觉特别不好,那股子压抑不舒服到现在依旧挥之不去。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眼神杀人
原来他以前见到的坏人都只是不善良。
“怕了?”卢霆挑眉。
“怕?怕什么,我才不怕!”宋时风连连说了三个怕字,哪怕他在说不怕可心里其实已经虚了,怎么可能不怕?一句话就要人胳膊要人腿的,给谁谁不怕?可是做为一个男人怎么能说怕?面子还要不要?就是怕得尿裤子都不能认怂,就是想尿裤子都得憋回去到家再尿!
“好奇心害死猫。”卢霆隔着窗户望着外面徐徐升起的太阳,人隐在半明半昧之间,似乎早看出了他外强中干,却并没有嘲笑的意思,轻声道,“放心吧,有我在,不会让你受牵连,更不会被人打断手脚肋巴骨,打破脾脏弄裂肝胆躺地上没人管。”
他的声音又轻又缓,半点没有压迫的意思,相反似乎只是在刻板说明,并加以安慰。
宋时风表示一点也没被安慰到,后脖根儿的汗毛都竖了起来,除了干笑还是干笑,这笑话真是一点也不好笑。
“行了,还有什么想问的一并问吧。”
“那个人到底是谁?”宋时风在心底已经列出了好几个的备选名单,都是传说中让人闻风丧胆。
“你不是已经猜到了?”卢霆缓缓的说,“就是你想的那个。”
哪个?最凶残的那个?传闻中把人灌水泥沉江的那个?宋时风终于还是没忍住打了个冷颤。妈妈呀,我想回家!
“总之,以后再见到人躲远点,那个人,你惹不起。”
“那你呢?”他下意识的问。
“过一天算一天,死不了。”卢霆似乎笑了笑,突然说,“走吧,再不走他得以为我跟你有什么了。”
宋时风瞪眼,大哥,这一夜都过去了你才说这话是不是晚了点?一想到那个男人是目光,他顿时欲哭无泪。老大,我真的只是陪打了一夜的球!
走走走赶紧走,都是什么破事!
临走之前也不知道心里想什么,张了半天嘴就问了一句很不应该问的话,“那个,你喜欢他吗?”
卢霆冷冷的看着他,刚刚的一点温情消失殆尽,眼里明明白白写着四个大字,干你屁事。
就是,干你屁事!宋时风都想抽自己。
被人按着打啵的又不是自己,让你瞎问!
卢霆这种人精哪里还看不出来他想什么,拿起来手边的球杆就敲在了他小腿上,“看到什么都忘了!”
宋时风疼得蹦起来,本来满满的同情顿时被被他打的无影无踪,我就是多余同情你。
“我要是在外头听到一个关于我的字,不用他动手,我先让你尝尝住院的滋味。”
“我闲的管你!”宋时风气的扭头就走,突然脸前飞来一盒子,他下意识接着。
“还给他。”
还还还,还了正好,省的被知道了灌水泥沉江!
他刚出门似乎就听到里面有笑声,他回头看了一眼,只看到紧闭着的大门。
幻听了吧。
打了一晚上台球又受了满肚子惊吓与闲气,宋时风化悲痛为食欲楠/枫,吃了双份的煎饼果子压惊才感觉心回到了肚子里,琢磨了一个小时怎么躲避黑涩会,结果自然是无果。
去他娘的,老子不是吓大的,怕个毛线!
说不怕,这人出门也开始带上了一把老长的改锥,为此他还特意换了个大包,装腔作势的小手提包直接退休。
然后为了搭配大包又采购了一批新行头,成功把裤兜又掏了个干净。
就是这么个败家玩意儿。
话说回来,还得先去退礼物。
话说这么个狗屎任务怎么净往他身上推?他欠他们的?
还真是欠,拿人钱财,果然天底下没有好得的果子好赚的钱。
平关跃看到东西时那脸色就别提了,宋时风觉得要不是他在这儿这大小伙子都能哭出来。
宋时风顿时一阵麻爪,他就不会应付这种场面,该死的尴尬。
“那个,对了,天底下三条腿的不好找,两条腿的男人到处都是……”他绞尽脑汁想出这么一句听来的安慰话,可这话怎么说的这么别扭呢。
“你什么都不懂!”还没说完,平关跃就恶狠狠的瞪他,手里的盒子都抓变了形,好像他再多说一句就跟他拼了。
宋时风举手,“那你继续。”我走了。失恋的男人,啧啧。
“陪我喝酒!”
这个可以有。
不用人劝,平关跃十分钟之内就把自己灌了个醉,然后趴在宋时风身上哇哇哭了个痛快。
宋时风把人弄回床上,特心疼。
心疼他被弄脏的衣裳,新衣裳,才上身!
至于失恋的那位?那不是早就失了吗?还有啥值得安慰的?热脸贴冷屁股被人怼回来,除了丢人他半点不觉得可怜。
活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