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关跃两个看他跟看神经病似的,“你当办比赛是过家家呢?里面的道道海了,你别瞎闹了。”
“不是闹,你们这一次次让人刷下来舒服啊,还不如我们自己办,起码公正!”
“公正个屁!我们自己办给自己玩儿啊。”平关跃觉得这家伙真是有了钱飘得自己是谁都看不清了,“这东西不是有钱就能办的,还有,就是有点钱也办不了,得很多钱。”
“不就是个设计比赛,能花多少?”宋时风不以为然。
“这你就外行了吧。”杨家宝说,“设计比赛是不花什么钱,可裁判老师得请吧,出场费不是小数;场地得弄吧,总不能在咱这个小县城;还有模特得请吧,得把利益最大化你后面不得在办一场大型走秀展示产品?还得邀请人来看,得有订单,不然就等于白干了。”
“就是,你有评委吗?有场地吗?有多少设计师能参加?”平关跃毫不留情的打击,“什么都没有,到时候钱花了屁都没留下,你怎么收场?”
“事在人为,我还不信我就办不了!”
“我说,你跟个比赛死磕什么?又不是你被刷了,时尚的侵染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更不是办个比赛就能改变的事。”杨家宝哭笑不得。
“我必须办。”宋时风是九头牛都拉不回来,“不是一天两天那就用一年两年十年八年,一场比赛改不了那就一场接一场的办。现在不如人不是永远不如人,只要我们干就有超过他们的一天。”
宋时风言辞凿凿,“所以,这个比赛我办定了!办不了国际的先办国内的,一点一点来,别人有时装周我们也要有,我就不信我们这么大的国家还办不起来一个服装赛!”
“以前也不是没人办过,就去年还有几个厂子联合办过,可效果真不怎么地。”杨家宝皱眉。0;
“别给我泼冷水,没用。”
“看来是铁了心了。”杨家宝看向平关跃,“你的意见呢?”
“干呗,大不了赔钱,权当长经验了。”平关跃挑眉,这位才是个不怕事儿的,“既然要办就办好,小打小闹我可没兴趣陪你玩儿。”
“来吧,让我们大干一场。”
“赔死无悔。”
“闭上你的乌鸦嘴。”
“不过这个不着急,现在有个更紧急的事。”宋时风说。
“还有什么?”这位又出什么幺蛾子?
“赶紧给我设计几套咱们华国的衣裳,我以后不穿西装了,就穿咱们老祖宗的衣裳。”
“不至于吧。”
“至于!我发誓了,再不穿西装,你们不能给我拉后腿啊。赶紧给我设计,有关西式的衣裳一件不留,全换。”他把两个人往自己怀里一搂,嘿嘿一笑,“是哥们儿不?是就不能干看着,陪我穿啊。”
“才不跟你一起发神经!”平关跃骂他,“这事你还真别找我俩,我们对那些个老衣裳了解不多,肯定设计不来你要的,这事你该找金天水,他是这方面的行家,傻子!”
宋时风一想可不是,金天水就是这次龙袍的设计者,很明显他对国家的历史服装很有研究,找他才对。
“那我不管,你们得陪我穿,一礼拜最少穿一天,支持我们自己的服装!”
“行行行,穿穿穿。”真是惹不起。
宋时风还真不是说假的,回去就把自己那一屋子的衣裳收拾收拾都放进了箱子里,只剩下几件夹克和运动装,准备这些天先对付对付,等衣裳好了这些个也不穿。
在收衣裳的时候他真是满心不舍得,全是自己心头肉,他都能一件一件数出来它们的来历。可再心爱他也不能再穿了,他宋时风绝对不能丢脸丢到太平洋,说了就要做到,哪怕是割肉。
闫冬默默的把旁边的屋子收拾出来,给他放一个个的箱子,他发现自己真的越来越喜欢这个人,他努力维护国家的样子,他努力实现诺言的样子,对外有多刚硬又内就有多柔软,吸引人到了极点,让他忍不住想抱住他,狠狠的抱住。
可是最后他也只是把手搭在他的肩上,用力捏了捏,“宋时风,我支持你。”
“怎么支持?”
“我也不穿西装。”
“行,你说的,这还算个哥们儿。”宋时风把箱子都垒起来,不舍得的摸摸,“也不知道还有没有重见天日的那天。”
“会有。”
闫冬说到做到,从这天起再没有穿过西服,平常就是夹克类型的衣裳,有正式场合一律中山装,哪怕是后来成了商业大佬也没有改变这个习惯。
相对于他的朴实,宋时风就花哨多了,这不,那位金设计很快就把衣裳给设计出来,一气十来套,有改良的有复原的,有高领长衫,有圆领长袍,有剑袖骑装,有短款对襟绸褂,还有缝了黑色貂毛风毛的的大披风,都是适合现在穿的,从里到外一套一套的,整体就一个词,典雅。
宋时风看着就有点麻爪,好看是好看,可这该不会是把戏服都给他整来了吧。他就是想要跟现代衣裳差不多的,不是西装就行,这位怎么给他整来这么一堆古人穿的衣裳?穿这个他还不得成西洋景啊?
“试试试。”众人怂恿道。
骑虎难下,宋时风只能挑了一身看着不太出格的穿在了身上,长袍窄袖收裤脚,以及一条四指宽的镶边腰带。面料略带一点点的光泽,整体半古不古的,反正肯定是我们国家的东西。他硬着头皮穿上,一照镜子,诶呦喂,那叫个帅,帅的他都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是他从来没有过的感觉,好像一下就涵养有了气质高了,整个人都升华了好几个档次。
人一出来,几个人都惊了,“我去,这是谁呀。”平关跃最直接,“行呀兄弟,看得我都想来一套。”
杨家宝笑了,“真不错,像哪家的大公子,玉树临风说的就是你。”
“我觉得也特别好。”宋时风背起手转了一圈,“就是有点薄,出门冷得慌。”
“这个。”金天水把一件暗色披风递给他,“毛呢外皮兔毛里子,保证暖和。”
宋时风当场披上,这么一配,好家伙,人都变得雍容了。更正一下,其实就肿了,胖了一圈。
不过气势更盛,有时候吨位也是气势的一种表现,太廋不压台。
宋时风大喜,趁机又把其他款都试了个遍,美得没边儿了。
有了新行头的他兴头头就跑到闫冬面前卖弄,也不为了啥,就想让他说声好看,心里就舒坦了。
可是这晚那位也不知道忙什么,他等得花儿都谢了也没等着人,然后大半夜的听见有人拍门,然后就看看这位喝得烂醉让人给送回来了。
“宋时风,呵呵。”人倒是还认得,就是一脸傻笑。
“这得喝了多少?”宋时风嫌弃得要命,身上就酒气能熏出二里地去,也不知道跟哪个王八蛋喝成这样。
连扶带抱把人弄进屋子扔床上,宋时风差点没爬起来,腰被这家伙按住,半天才把手掰开。也不知道吃什么长大的,力气这么大。
要说心上人抱住自己还不得美滋滋的多享受一会儿,宋时风倒想,可人实在太臭了,就这一会儿他都觉得自己也给熏出一身味儿。
人都这样了他总不能扔下不管,再怎么说也是心上人,哪怕喝成了狗熊也是心上狗熊。
闫狗熊醉醺醺的倒是听话,让擡手擡手让擡脚擡脚,配合着先剥了外头棉服裤子鞋袜,又打水给他擦脸擦手擦脚,嘴里还嘟嘟囔囔,“我爹我都没这么伺候过,便宜你了。”
最后他又泡了杯蜂蜜水怼他嘴上,“赶紧喝。”哪怕是暗恋,他也不会轻怜密爱的,就是想想都一阵哆嗦,太恶心了。
闫冬喝了一口甜水,突然从宋时风呵呵一笑,“宋时风你真好看。”
“哪儿好看?”
“脸好看,脖子好看,手好看,腰上的酒窝好看,都好看。”闫冬的话带着酒气,更带着三分傻气,可眼睛特别亮,看着宋时风就像看一个宝贝。
宋时风被看得心跳空了一拍,可转而又想起这就是个醉鬼,跟他可能说清什么,接着敷衍一句,“算你马屁拍的响亮。”又把水杯怼到他嘴边,“喝水。”
闫狗熊乖乖的喝水,喝两口冲他笑笑,喝两口再冲他笑笑,宋时风还想呢,这家伙绝对是喝傻了,这傻样就跟喜欢他似的。
想着,不由的又开始心动,也不知道是不是暗恋的人总爱自我陶醉,反正他现在就是觉得这冲他傻笑的人可能也有几分喜欢他。
可惜是个酒鬼。
把人打发睡下,刚要走,衣服又被扯住,就见闫狗熊眼睛亮亮的,也不说话,就那么看着他,特别特别像小孩子讨糖吃。
宋时风下意识就往身上摸,摸了一把才想起来这又不是小孩子。
“松手,睡觉。”他往下掰那只手。
可那手跟铸在他衣裳上似的,死活掰不下来不说,越掰那闫狗熊越委屈,好像宋时风在抢他的宝贝。
宋时风就有点心烦意乱,干脆一屁股坐在他身边,擡手把那双委屈的眼捂上,眼不见心不烦,“睡觉。”
闫狗熊乖乖合上眼。
一坐下他才感觉到自己多不想走,刚才的叨叨也好不耐烦也好都是掩饰。他想看着他,想跟他睡一张床,甚至想跟他肉搏战,可是也只能想想。
攥着衣裳的手慢慢松开,宋时风看看人又看看天,就是不想动。可总不能在这儿坐一夜吧,他乐意明天可怎么说?过了好一会儿才慢腾腾的站起来,结果才走一步,衣裳又被扯住。那位正努力睁大眼看着他,委屈巴巴。
宋时风下意识的就又坐下,笑着用手去扒拉他的眼,“赶紧睡。”这家伙喝醉了怎么这么粘人?粘得他真不想走了。
闫狗熊又合上眼。
这次他好像坐了很久,久到自己都打了一个盹,一惊醒就看到闫冬的睡脸。
也不知道他一天有多少心事就是睡着了都皱着眉头,不可爱,不纯良,不无辜,不动人,更不像个孩子,可自己就是挪不开眼。这张脸多带劲儿,皱着的眉头都写着顺眼两个字。
宋时风是越来越着迷,越看越喜欢,然后贪念顿生。
我亲一口没事吧,反正他也不知道。
就一口,试试什么味儿。
他飞快的亲了一下,迅速看向被亲的人,还在睡,没有被打扰。
宋时风就感觉一颗心扑腾的厉害,有种喜欢得无处安放的错觉。
然后他就琢么,好像也没什么味儿,可温温软软触感美妙极了。然后就是心里头高兴,特别特别高兴,头一回分红给他两万块都没这么高兴。
心里美了半天,可美着美着就难受起来,明知道不能招惹人了,还整这出干什么,嫌自己放下得太痛快吗?
天知道他有多不愿意。
有那一瞬间他就想弄醒他,什么也不管了,就告诉他自己喜欢他,爱咋滴咋滴。可那也只一瞬间的事,冲动从来都需要付出昂贵的代价,他不敢。
宋时风啊宋时风,你就个人表面潇洒骨子里傻缺的货。
“宋时风……”睡着的闫冬突然呓语一声。
“怎么了?”他轻声问,像是怕吓着他。
可床上的人却不吭声了,只是攥着衣裳的手动了动,握得更紧。
宋时风没办法,总不能在他这儿呆一夜,可硬扯出来他又不忍心,难得心软成橡皮泥的宋时风做了今生最蠢的一件事,脱了睡衣裹着闫冬的棉服跑回了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