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正芳批评了燕兴的不成熟。
这样的活动怎么能自行组织呢,还有没有纪律和法律概念啦?
接着林为民表扬了燕兴,说燕兴有责任感,也有开拓精神。
两人这样一唱一和,一个白脸一个红脸,也就顺势将义卖活动接入正规的轨道上来。
姚正芳叫来了一个会计,以及一位老师,和林为民的秘书组成了一个小组,专门负责这次义卖活动。
查易夫妇也把义卖的收入一千六百六十元整交割出去。
接着残疾生和家长就散了。
明天的义卖品,这些家长也承诺,将家里的泥人尽量拿过来。
燕兴也抽空画出来十件成品。
林为民和姚正芳代表学校盛赞了这次活动,允诺给参加的同学一份证明,这是可以记录档案的优秀事迹。
张彦自然也有,唯独吃亏的好像就是燕兴和查易夫妇了。
不过最后姚正芳做主给了查易夫妇两百块的补偿。
另外技师学院和残疾人培训班也给出一份书面的表扬,并且准备给查易的店铺挂个牌子“技师学院的社会实践点”,还有残疾人培训班送的锦旗等等都不少。
燕兴也获得了一个残疾人培训班的课外辅导员称号。
这可是一项殊荣。
因为他会被称为“燕老师”。
想到杨宏斌如果遇到自己,也要叫一声燕老师,燕兴就乐得不行。
不过他没想到张彦有些小脾气了,因为这样一来她在正式场合,也要叫燕兴:“燕老师”。
三点多,燕兴就把张彦送回去,自己回到了慎守居。
燕兴给自己定了一个任务,就是每天仿制出五件以上的泥人,自然上色的时间另算。
不过今天他有些心不在焉,索性收手了,回到楼上去看日记。
他想要找出郑志就是蔡正志的蛛丝马迹来。
“今天割草,挣工分轻松些,不过远远看到郑志,我有些心慌,他为什么对我这么好,是想和我搞对象吗?”
“我听说他和人打架了,脸上被划了一下,出血了,送到乡卫生院,我想去看他,可是又有些害怕,好担心啊!”
“打他的人居然是至宝哥,至宝哥为什么会来这里,他又不用下乡。”
“至宝哥说他是汉奸崽子,为什么?”
“听到郑志和小美说笑,我很不舒服,晚饭都没有,半夜饿的肚子咕咕叫,真是笨死了!”
“他真是蔡破鞋的儿子吗?为什么乡里把蔡破鞋拉出来游街的时候,他不出去阻止?”
“天啊,他居然已经结过婚,太可怕了,这人居然从来没有说过。”
“至宝哥遇到我了,他看我的眼神好奇怪。”吃晚饭的时候,燕兴脑子里都是浑浑噩噩的,好像被塞进去太多东西一样。
燕兴的表现引起了燕慎守等人的注意。
燕慎守这几天听到的都是好消息,先是张克俭身体恢复得不错,他也没有再提和燕慎守的冲突,所以市里也没找燕慎守的麻烦。
讲座中燕兴获得了好成绩,黄德江的事情爆发,这让区文化局意识到燕慎守作为博物馆的钱馆主并没有过错,反而贸然撤销他的馆主职务可能引起变故,所以区里做出了退让,燕慎守成了名誉馆主。
再一个市里觉得燕慎守开设泥人学堂是态度转变,间接支持了新的文化战略,所以泥人学堂的手续办的非常顺利。
最后就是燕庄老城改造中,燕庄开发的规划获得了支持,燕至钰作为集团老总的位置也稳固了。
燕慎守觉得燕兴最近的情绪不对头,这必将会影响到泥人学堂,他将燕兴叫到跟前,训了一顿,让他不要乱想乱跑,好好待在慎守居,琢磨那些泥人。
“所有的努力都不会白废的,学习泥人也只能厚积薄发的,不要因为获了一个二等奖,就想着一步登天!”
燕慎守的这番话,燕兴不敢反驳,只好低着头挨骂,再三保证会好好的。
燕兴第二天乖乖地跟查易直说了这事。
他花了半天时间将那些泥胚画出来三分之一,也有五十多件。
义卖活动,在学校支持下自然是照常举办。
泥人的来源还添加了很多技师学院的学生作品。
在两位校长的安排下,老街上摆出来长达一百米的架子,整整卖出去上千件的作品,上午义卖收入就达到三千多。
整条街上没有一家店的老板脸色不是惨烈惨绿的。
他们敢怒不敢言。
好在义卖只进行两天。
义卖没燕兴什么事了,他也就早早回到慎守居。
张彦则没有参加,因为她已经没有作品了。
燕兴要休息一阵,这让查易和毛大红都有些着急,燕兴自然知道,他只好将之前的计划提前。
在慎守居捏泥人的时候,顺便创作出十几样新品来,拿到查易店里合作。
燕兴答应查易的事情也承诺继续,他在不在都是这个条件,查易夫妇这才定心。
只不过可以预见,燕兴不在,查易夫妇也不敢折腾,生意下滑是一定的。
除非燕兴不断地制作出新的粗货式样来。
燕兴很安分的在慎守居里捏了三天泥人,倒也没人打搅他。
空闲了,燕兴就继续探究日记里的秘密。
他发现越到后面,这个小姑娘的生活中,郑志和那个叫至宝哥的人出现的频率越来越多,两个三十岁的家伙都缠着这个二十不到的小姑娘,真是无耻。
不过燕兴对这个郑志还是心存疑惑,他是不是蔡破鞋的儿子,蔡破鞋是不是就是蔡婆婆?郑志这人是不是太懦弱了?
看到自己喜欢的小姑娘都不敢直说,只是跟着她,看到至宝欺负她,也不敢挺身而出,只会喊两声吓走他……
燕兴深为小姑娘担惊受怕,那年代,这样一个毫无缚鸡之力的小女孩,在那种险恶的环境里,坏人太容易得逞。
就在燕兴想要继续读下去的时候,燕七叔过来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