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这家店铺的背后,会是邪教组织吗?
三人跟在妩媚女子身后,来到屏风后面,那儿跪坐着的,也是一个女人。
和领路的女人不同,这个女人看起来稳重端庄,一双眸子像是无底的深渊。
“三位客人,请坐。”妩媚女子躬身行礼之后,就退下了。
跪坐着的中年女子自我介绍道:“我叫织田云香,对于来自遥远国度的客人耳闻已久,今日得见,不胜荣幸。”
良渚川一字不落的翻译给姚正芳。
“不知这位女士为什么一定要见我们?”
姚正芳想要试探出这个女子的用意。
那女子看了一眼良渚川,用生硬的中文说道:“我会说些中文,就不劳烦良渚家的小少爷做翻译了。木香,你带着他去四处转转,咱们店铺的泥人也挺有意思的。”
木香,就是刚才领路的妩媚女子,她不顾良渚川的抗拒,把他带下去。
等到良渚川离开以后,织田云香才继续说道:“我听闻二位都是中国的泥人大师,我的父亲,很多年前就死了,我想请你们给我的父亲捏一尊像,当做纪念。”
这样的要求并不过分,不过姚正芳却没有一口答应下来,而是说:“可以看一看你父亲的照片吗?如果能讲述有关他的故事就更好了。”
织田云香并不知道燕兴能看懂日语,所以她很放心的取出一张泛黄的报纸,上面有一张年轻日本军人的照片,应该就是织田云香的父亲了。
燕兴扫了一眼报纸的大致内容,对姚正芳几不可察的摇了摇头。
姚正芳心领神会,沉吟片刻,露出一个市侩的笑容,他道:“既然这位女士也知道我们二位是泥人大师,就应该在知道我们不会随便出手,我们是来这儿进行文化交流的,可不会随随便便的出手捏泥人。”
看姚正芳这么说,织田云香心底有些轻蔑,看来中国人的骨头还是一样的软。
她道:“不会让您失望的,我们会支付您报酬。”
姚正芳伸出一个手指。
“一万?您放心,我们提供给您的报酬绝对不会低于十万元。”
原本以为这个价格已经很高了,谁知道姚正芳却是嗤笑一声,道:“十万元是来打发叫花子的吗?没有一百万,我可没那个功夫出手。”
听到这个价格,织田云香瞳孔微缩,她没想到面前这个看起来正直的老家伙会这么狮子大开口。
但织田云香没有翻脸就走,而是面色阴晴不定的思考了几分钟,道:“一百万便一百万,只希望先生捏的泥人对得起这个价格。”燕兴突然开口,道:“他一个人一百万,而您要求的泥人,必须要我们两个人合作,我的价格,可不能比他低。”
织田云香冷笑道:“你们有句古话,叫做敬酒不吃吃罚酒,原本想要跟你们好好的做生意,看来你们是铁了心的不识擡举,我有好几种方法让你们留在这里,直到你们捏出我要的泥人为止。”
她站起身来,拍了拍手,屏风后出来四个大汉。
燕兴忽然一跃而起,抓住桌子旁边当做摆设的长刀,几个呼吸间就横刀在织田云香脖子上。
“这位女士,我相信你一定很爱惜自己的生命,也相信你一定愿意用你的安危交换我们三个人的安危。”
燕兴手里的日本长刀靠近了织田云香的喉咙,似乎是在证明自己不是开玩笑,长刀刀锋划破了织田云香的脖子,有细长的血线出现。
“好,我答应你,我放你们离开。”织田云香不会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
“那还请你的手下先让开,还有,让那个叫木香的,把良渚川带到门外,等到我确定我们三人的安全以后,便会立即放开你。”燕兴沉着的很。
织田云香用日语对那个大汉说道:“你们先下去,还有,让木香把良渚家的小少爷带过来。”
看织田云香还算配合,燕兴心里悄悄地松了一口气。
良渚川被木香强制带去参观店铺,再次来到屏风后面的时候,良渚川惊呆了,他不在的时候发生了什么?
木香看到织田云香脖子上的血线,有些激动,但在织田云香眼神的示意下离开了。
姚正芳拉着还在发呆的良渚川走在前面,燕兴挟持着织田云香断后,走出这家店铺的时候,燕兴才松了一口气。
店铺外面是热闹的人流,织田云香胆子再大也不敢在外面做什么,燕兴同样也不会让外面的人看到自己挟持织田云香,所以在走到门口的时候,燕兴一推织田云香,然后快速的和姚正芳一同快速走向热闹的人流。
织田云香被木香扶住,她没在意自己脖子上的伤口,而是盯着燕兴等三人离开的方向,露出一个微笑。
“燕兴,我们走着瞧,今日之辱,来日必将加倍奉还。”
良渚川被姚正芳和燕兴带到安全的地方以后,才想起来问道:“这是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
他现在很庆幸自己答应做燕兴的向导了,这日子,真的刺激。他不仅去过酒井家,还遇见这种惊心动魄的事情,良渚川觉得很是满意。
燕兴道:“那个女人想请我们捏泥人,没谈拢罢了。”
“那张报纸不对劲?”姚正芳问道。
“织田云香以为我们都看不懂日语,这才放心的拿出那张报纸,那张报纸上面,报道的是日本亲王即将亲赴松江。这位亲王,不出所料,就是那位要求张克轩按照孔圣人的规格捏等身像,而且还必须见他行跪拜礼的亲王了。”
只是不知道,那位亲王和织田云香是什么关系,让她居然舍得拿一百万出来为这位亲王捏一尊泥人。
姚正芳庆幸燕兴看出不对劲来,要是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自己说不定真的就答应了。如果自己真的捏了那位亲王的泥人,自己可就成了卖国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