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情说来话长,慎守有个儿子。叫做燕至宝,已经死了很多年了,慎守托我去查燕至宝的事情,然后偶然发现燕至宝和你的姑姑有所牵连。而他又听说你的母亲怀孕时孕期反应几乎没有,而你也是早产儿,他就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
燕兴如遭雷击,他颤抖着嘴唇问道:“难道我的亲生父亲是燕至宝?不可能的,这不可能。叔爷爷一定是弄错了,咱们燕家是个大家族,祖辈都是兄弟,所以我和叔爷爷的dnA相似度才高,对不对,我不是燕至宝的儿子,对不对?”
父亲一直是燕兴心里的英雄,他为人正直善良,一直都是燕兴的榜样。而燕至宝呢,燕兴从姑姑的日记里得知,那就是个混混,几乎一无是处的混混。
难不成姑姑是自己的母亲?
燕兴痛苦的闭上眼睛,缓缓说道:“我要去见叔爷爷。”
燕十三带他去慎守居。
进去的时候偶遇了燕一泓,燕一泓盯着的眼神如同在盯着毒蛇盯着猎物一般。
燕一泓咧嘴一笑,说:“燕兴,你怎么来了?看这胳膊伤的不轻啊,你的事迹,我在大阪也多多少少听说了一点儿,真是了不得,到哪儿都有人想弄死你!”
燕兴没空理会他,冷言道:“让开。”
燕一泓回以冷笑:“你以为你还是那个泥人捏的谁都赞赏的燕兴?咱们走着瞧,我有的功夫报复你。”
燕十三并没有理会燕一泓跟燕兴的恩怨,那是他们的私事,燕十三懒得去管。
燕兴推开燕慎守书房的门,燕慎守还保持着燕兴从书房离开的姿势。
要知道,燕兴夺门而出时是上午,现在已经是傍晚了。
“叔爷爷,我想知道你为什么那么肯定我,我是燕至宝的儿子?”
燕慎守听得出来,燕兴十分抗拒燕至宝。
燕兴出生的时候,燕至宝已经死了,燕兴又为什么会讨厌燕至宝呢?
“你很讨厌至宝?”燕慎守将心里的疑问问了出来,他看着燕兴的眼睛,问道:“你出生的时候,至宝已经不在了,这些年估计你的父母也不会在你面前提起这个名字,你为什么会讨厌他呢?”
燕兴也不隐瞒,道:“我曾看过姑姑的日记,燕至宝是个彻头彻尾的混蛋,他只会变着法子欺负姑姑。”
“燕姝,她是个好姑娘。”燕慎守对那个叫燕姝的姑娘只有模糊的印象,胆小,漂亮,小鹿一样的懵懂,也难怪会被燕至宝盯上。
“一开始我也不敢确定你就是至宝的孩子,我特意去了至宝下乡的地方,找到年岁已高的几位老人,细细询问,他们说燕姝离开的时候是怀着孕的,而你的母亲,在生你之前,仍旧在工作,看不出一点怀孕的样子。但在两三个月以后,你出生了。燕兴,你的确是我的孙子,即使你不承认这也是事实。”
就在燕兴准备说些什么的时候,书房的门被敲响了,门外传来门卫燕七叔的声音:“慎守叔,外面有耍货公所的人来,说是找燕兴。”“让他进来。”
进来的是一个中年人,他先是诚惶诚恐的跟燕慎守道了声好,然后对燕兴说道:“燕兴,你是咱们耍货公所的理事,咱们公所近来又接了几个单子,经验丰富、能修补泥人的泥人师不够用,其他理事让我把这尊泥人给你送来,毕竟你的实力在那里摆着的,大家相信你一定能不负所托,修复好的。”
怕燕兴不知道这尊泥人的珍贵之处,中年人还不忘强调,说道:“这尊泥人是一位在美华侨的珍藏,曾经在苏富比拍卖行的价格是一百三十三万元,澜沧国际的人还特意交代,要是修补不好,或者说弄坏了,是要赔偿人家的。”
这是摆在明面上的为难了,修补泥人本来就是一项对力道的把握十分苛刻的事情,燕兴如今一条手臂还在骨折的状态,怎么可能能修补好这尊泥人。
这是给燕兴下的套,燕兴不修补,就代表自己没能力当燕家理事,没资格在耍货公所站稳脚跟。而燕兴的状态,又没办法修补,勉强修补,只会越搞越糟,要承担高额赔偿。
燕慎守看了一眼燕兴,他屈指敲了敲桌面,道:“放下吧。”
中年人“啊”了一声,不明白燕慎守为什么这样说。
“既然是送到燕家修补的,那就放下吧,我也是燕家人,我来修补便是。”燕慎守的名气和实力放在那里,他若是想要修补这件泥人,会比胳膊完好的燕兴只好不差。
“可是,可是。”中年人有些为难,这件泥人是李家家主等几位理事特意交代的,要送给燕兴修补的。
这本是对燕兴的为难,要是修补的工作送不到燕兴手中,自己一定会受到责罚的。
看中年人支支吾吾,燕慎守挑眉道:“怎么,我这个总理事还没有辞职,你就把我的话当做耳旁风?”
中年人权衡了一下,得罪燕慎守的下场,可比得罪李家家主等人可怕多了,毕竟半个裕城,都是属于燕家势力的。
中年人放下泥人,匆匆的走了。
燕兴苦笑一声:“谢谢你,叔爷爷。”
“我想听你叫我一声爷爷,燕兴。”
燕兴没有接这句话,而是自顾自的说道:“我先回去了。”
燕兴的背影,几乎是落荒而逃。
而此时,燕慎守则是把燕兴是他的孙子、燕至宝的儿子这件事,告诉了燕家其他人。
燕家其他人听到这个消息,各种心思都有。
燕鸿生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脸上的血色尽数退去,燕兴居然是燕至宝的儿子,虽然燕至宝是燕慎守最厌恶的那个儿子,但燕慎守对燕兴的看重是有目共睹的,那当初为难过燕兴的自己,会不会被燕慎守秋后算账?
他赶紧给家里的母老虎打电话,趁现在还没拆迁,赶紧把占燕兴的便宜吐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