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自家出了这样的事情,而且是外孙女在女婿的授意下做的,张克俭就必须要给燕兴一个交代。
张克俭呵斥道:“朱莉,跟我出来。”
如何处理这件事情是张克俭的事情,燕兴看着摔坏的泥人,他现在要做的,是要再捏一尊泥人。
所幸已经捏过了,燕兴这次花费的时间要比上次少一些。
燕兴在工作室里进入忘我的境地,但楼下的张克俭心情就没那么好了。
张思思看着哭的一塌糊涂的女儿,忍不住道:“爸,您为什么这么凶,这又不是什么大事,朱莉做错了事,去跟人道歉就是了,您为什么非得要把弗兰克叫过来啊。”
看了一眼拎不清的女儿,张克俭恨不得撬开她的脑子,看看里面是不是都是浆糊。
“你觉得这不是大事?”张克俭呵斥道。
张思思对张克俭是畏惧的,但这份畏惧面对对丈夫的维护的时候,变得溃不成军。
朱莉的父亲弗兰克长得甚是英俊,张思思一见倾心,尽管这个人其他方面几乎一无是处,张思思还是不顾家人的反对嫁给了他。
“爸,这算什么大事,不就是一尊泥人吗?那个小伙子看起来年轻的很,捏出来的泥人能有多贵重?大不了我们赔偿就是了,朱莉可是你的亲外孙女,你就忍心为了一个外人将她训斥的这么严重吗?”
张克俭气的坐不住,他扬起手来想要给张思思一巴掌,想起来自己亡故的妻子,还是忍住了。
叹了一口气,张克俭看向客厅里悬挂的巨幅全家福,道:“是我和你妈宠坏了你,思思,在你眼里,泥人只是一件东西而已,可是在泥人师眼里,那是他们的心血,朱莉如今为了自己的小情绪就能做出这样的事,你却还认为这是小事,这孩子迟早被你们教坏。”
听到张克俭谈及母亲,张思思顿时红了眼眶,她哭道:“要是母亲还在,一定不会看着朱莉受到这样的委屈。”
弗兰克急匆匆的进来的时候,看到哭的眼睛通红的妻女,还有脸色严肃的张克俭,他换上笑脸,问道:“岳父,思思,这是怎么了,怎么好好的哭起来了?”
“弗兰克,朱莉故意摔坏他人泥人的事情,你知道不知道?”张克俭眼皮子都没擡,对于这个不学无术但是满脑子钻营的女婿,张克俭很是看不上。
弗兰克立刻知道了发生了什么事情,他看了一眼朱莉,笑道:“这件事情我知道,我还教育了朱莉,这么做是不对的,让她以后不要这么做了。”
张克俭打断了弗兰克的话,冷笑道:“可是我听朱莉说,她第二次偷偷溜进工作室,要去破坏泥人这件事,是你指使的?”
弗兰克下意识的否认道:“怎么可能呢?我才不会做出那样的事情呢,我和泥人又没什么仇没什么怨的。这大概是朱莉怕您惩罚她,所以才将错推到我身上的,小孩子的话,当不得真的。”朱莉听到父亲将所有的过错都归罪于自己,下意思的要反驳,可是母亲已经在父亲的授意下将自己的嘴巴捂住了。
“不管这件事有没有你的指使,弗兰克,朱莉破坏了别人的泥人,是要赔偿的。”
张克俭要的是一个结果,他知道这件事一定跟弗兰克脱不了干系,但是看在女儿的面子上,他没有深究。
“这是应该的,岳父,您怎么说我们就怎么做,该赔礼就赔礼,该道歉就道歉。”弗兰克认错的态度端正的很。
张克俭道:“那位泥人师,想必你也听说了,是澜沧国际特意从中国请来的泥人师,而且泥人也是要在未来几天要举办的泥人巡展上展示的,所以泥人贵重的很。”
弗兰克眼神黯了黯,随即恢复正常,他笑道:“这是应该的。”
张彦去工作室给燕兴送茶水,茶是来自中国的绿茶。
“小彦,你怎么来了,这儿有冷水的。”
燕兴泥人已经捏的差不多了,看见张彦托着茶盘进来,立刻接过来放到桌子上。
“总喝冷水是不行的,以前燕兴哥哥不是跟我说,一直喝冷水对身体不好。”张彦认真的说道。
燕兴笑了笑,没有说话,他总不能说这么嘱咐张彦是因为张彦是女孩子,身体比较弱。而且女孩子总有那么几天,喝冷水会肚子疼的。
“而且,我也不想在。”张彦仰着小脑袋等待燕兴的夸奖。
“我们小彦最棒了,”燕兴如她所愿的夸赞道,他还有些疑惑,遂问道:“怎么不想在
张彦坐在小板凳上,看着放在膝盖上的双手,小声的说:“克俭爷爷很生气,脸色很不好看,而且思思姑姑和朱莉也不喜欢我,我要是出现在
“克俭爷爷不喜欢他。”
张彦虽然住在张家的时间没有多久,但是对张家人已经认了个大概,几乎所有人都喜欢张彦,但这个所有里面,不包括张思思一家人。
张思思和弗兰克一直想让女儿跟着张克俭捏泥人,毕竟如今的巴黎,泥人越来越流行,朱莉学会这样的手艺,一定身价倍增。
但朱莉不是学习泥人的料,又不肯吃苦,张克俭便直接跟女儿女婿说明,自己不会教给朱莉泥人的。
张思思一直认为父亲不教给朱莉如何捏泥人,是因为朱莉是女孩子,但没想到跟张克俭从中国来的盲眼丫头,居然能跟着张克俭学泥人,所以张思思很不喜欢张彦。
“朱莉的爸爸?”燕兴并不意外,张克俭说了会给自己一个交代,那么朱莉的父亲来到这儿也不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