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迎各位来到由澜沧国际文化交流中心举办的泥人作品巡展,我是此项项目的负责人--欧仁,在接下来的时间里,你们不仅可以欣赏到来自中国的泥人,还有专业的泥人顾问为你们介绍泥人的起源和发展,请大家尽情欣赏。”
燕兴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西装,迈步要上台的时候,有一个人忽然喊道:“我们巴黎的泥人不够优秀吗?为什么还要花费那么大的力气请一个外人来指手画脚?”
虽然说话的人藏在台下的观众里,但燕兴知道,这八成是理查德公司派来的人。
燕兴拾级而上,一直走到麦克风前面才停下脚步,他目光环视台下,被他的目光扫过的人都不自觉的屏住呼吸,想听一下这个来自中国的年轻人要怎么回答这个棘手的问题。
“在我们中国,有这么一句话: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这句话的意思是说学习一样东西的时候,有先有后,有人擅长有人不擅长。的确,我很年轻,来自一个对你们来说很远的国度,但我学习泥人已经将近二十年了,人生有多少个二十年可以用来专注的学习一样东西?所以,我认为我有资格站在这儿。”
“我承认,巴黎的泥人很优秀,但巴黎的泥人只经历了几十年而已,这样的积淀之于中国来说,有些略微逊色。因为泥人在中国,已经有了数百年的历史了。数百年的时间里,有太多的泥人师呕心沥血,将泥人发展发扬。任何不需要交流的东西,都会落后泥人也是如此。”
燕兴顿了顿,用略带自豪的语气开口道:“虽然,这些泥人可能有这样或者那样的小瑕疵,因为这是来自中国的年轻泥人师的作品,他们纵然在技艺上有所不足,但是他们才是泥人的未来。”
之所以强调这是中国年轻的泥人师的作品,是因为巴黎没有能拿得出手的年轻泥人师。张薇不算吗?
张薇虽然泥人技艺高超,但她主业是雕塑,严格意义不管泥人师。
“嘴上说的厉害,还不是空口无凭?”
“你说这些泥人是中国的年轻泥人师的作品,我们就该信吗?就算是老家伙的作品,也没人知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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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听为虚眼见为实,既然如此,我也是来自中国的泥人师,就让我来为各位展示一番好了。”
燕兴招了招手,是泥人巡展的一部分,只不是让燕兴没想到的是,将这个环节提前的,居然是
不过,捣乱的人叫嚣着让燕兴现场展示一番也是情有可原的。
燕兴在理查德公司的人面前只展示过一次捏泥人,还是在警察局,当时在场的人并没有将这件事告知公司上层,导致鲁伊莎等人对燕兴的实力有所误解。
毕竟哪怕是燕兴起诉弗兰克的泥人,也是在张家完成的,那件泥人也很有可能是张家的张克俭帮他完成的。况且,泥人师都是双手完成泥人作品的,就算燕兴有着不俗的实力,一只手还能创作出泥人吗?
如果鲁伊莎知道燕兴昨天还给大使馆的刘斐送去一尊新捏好的泥人,她一定会慎重考虑,而不是让属下混在观众之中,叫嚣着让燕兴现场展示。
燕兴将身上披着的西装外套递给工作人员,他只穿着一件白色衬衫,显得身材修长,透着朝气和力量。袖子半卷,露出结实的小臂,燕兴看着手里的泥团,略微意一思索,就想好了要捏什么。
就捏一尊法国的精神象征,圣女贞德。
出,怕打扰了这位年轻泥人师的创作。
人群之中,几个人交换了一下眼神,其中一个人迅速向后面走去。他的动作隐蔽,并没有人注意到他。
燕兴手里的泥人已经有了雏形,虽然捏泥人是一件耗时间的事,但台下的观众很少有移开目光的,毕竟观摩一位泥人师现场捏泥人的机会可不多。
蒂拉简直比燕兴还紧张,她听得出来,是有人为难这位大哥哥,万一燕兴大哥哥发挥失常,这可怎么办?
比起为燕兴提心吊胆的蒂拉,隐藏身份而来的张家人和贝拉等人就淡定的多了,他们知道燕兴的实力,别说现场捏泥人,就算是在菜市场,只要没人碰燕兴,燕兴就能完成泥人的创作。
这么说可不是夸张,毕竟泥人师在捏泥人的时候,眼中只看得见泥人,听不到其他的声音的。
一个小时以后,燕兴停下最后的一个动作,让泥人彻彻底底的暴露在众人的视线中,只见一位女子,身上的盔甲已经破损,但她仍旧举着旗帜,指引着身后人的方向。
“是圣女贞德!”
这样的作品让台下的观众很是意外,因为燕兴是个中国人,对法国的历史知之甚少。如果他捏出一尊中国风格的泥人,众人毫不奇怪。但现在,燕兴完成的,是一件极具法国色彩的作品,这就令人吃了一惊。
“我之前一直生活在中国,对巴黎的了解也只有来到巴黎的这几天,所以这件作品有些粗糙,还请大家不要细究。”燕兴谦虚的说道。
“这能说明什么?反正我们只是游客,又不是专业的泥人师,当然不知道你捏的好和坏了。”底下立刻有人反驳道。
“我来告诉你,这样的作品代表什么。”
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响起来,众人看过去,只见一位老人摘下了自己头上的帽子,他的脸对于大家来说并不陌生,是张家的泥人大师--张克俭。
张克俭阴沉着一张脸,目光如炬,盯着那个阴阳怪气的人,道:“这件作品,已经超过了二十岁的思故的水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