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现在有人说燕兴的技艺已经超过了二十岁的张克俭,相信大部分的巴黎人都不会信,但如果说出这句话的是张思故的父亲,那么这句话就不由得人不信了。
当然张克俭说的是燕兴已经超过了二十岁的张思故,离现在的张思故,则还有一段距离呢。
张克俭的到来,让人出乎意外。
在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张克俭身上的时候,只有寥寥几个人的视线还在燕兴身上。
忽然之间,有人发出一声惊呼:“燕兴,快闪开!”
这个声音属于燕十三。
电光火石之间,燕兴还来来不及多想,身体就听从了这句话,像着一旁迅速跑去,就在他跑开的那一瞬间,他原本站着的位置上,巨大的吊灯陡然间砸了下来。
“轰--”
巨大的声音将在场的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欧仁赶紧跑上台去,看燕兴怎么样。
确认过燕兴没有受伤以后,欧仁阴沉着脸吼道:“这儿的灯光是谁负责的,居然出了这么大的纰漏!”
要是燕兴刚才躲闪不及时的话,怕是性命都要交代在这儿了。
台下的观众们也因为掉下来的吊灯而感觉惶恐不安,有些人擡头看着自己头顶的吊灯,生怕它也会掉下来。甚至胆小的都已经准备离开了。
“欧仁,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处理好这件事,我有预感,这件事一定跟理查德公司的人脱不了干系,昨天拒绝了鲁伊莎的合作之后,鲁伊莎便说我们一定会因为拒绝她而付出代价的。”燕兴皱眉道、
现在不是发脾气的时候,当务之急是将这场突发事件处理好。
欧仁皱眉,看了一眼吊灯,吩咐其他人:“你们去后台,仔仔细细的询问所有人,遇见生面孔就带过来。”
他则是拿过话筒,走到人前,安抚众人。
“出了这样的小意外,惊吓到各位了,实属抱歉,不过,这件事是有人蓄意而为,为的是针对燕兴先生,我们已经在全力盘查了,希望大家相信我们。”欧仁说完,弯腰鞠躬九十度。
对比“这是我们工作人员的失误,才导致了这样事情发生”的说辞,有外人蓄意谋划这样的说法,更能让观众安心。
燕兴回想起刚才的场景仍旧觉得心有余悸,要不是燕十三的提醒,自己怕是生还的可能都很小了。
他没有继续留在人前,而是跟着工作人员去休息室休息一下。他的离开在所有人的意料之中。
燕十三阴沉着脸,握紧拳头,刚才的场景不止吓到了燕兴,也吓到了他,要是自己出言不及时呢,要是燕兴反应慢了一点儿呢?
想起种种后果,如果罪魁祸首在燕十三面前,燕十三一定会打得他生活不能自理。贝拉他们也跟了进来。
虽然在台下也听欧仁说燕兴无碍,但贝拉仍旧提心吊胆,直到见到燕兴的那一刻,贝拉红着眼睛扑进燕兴的怀里,眼泪落在燕兴的白衬衫上,晕染出大片的湿润。
“老师,你真的没事吗?吊灯落下的那一刻,真的吓死我了。”
燕兴拍了拍贝拉的肩膀,笑道:“我都还没吓到掉眼泪呢,你怎么先哭起来了,乖,别哭了,我没事,真的。”
贝拉上上下下的将燕兴检查一遍之后,心这才放回肚子里。
外面,张彦惨白着一张脸,差一点,差一点燕兴就不在了。
她拉着张克俭的袖子,小声的说道:“克俭爷爷,我想去看燕兴。”
张克俭却没有同意。
“小彦,我知道你担心燕兴,我也担心他,但是现在这儿多人看着,我们去见了燕兴,会给燕兴带来麻烦的。”
张彦咬紧下唇,她没有坚持,因为她怕张克俭为难。
“克俭爷爷,我可以晚上去吗?”
张彦的懂事让张克俭很是欣慰,也有些心疼,如果换作是朱莉或者是伊莎,一定会闹着坚持要去的,可是张彦只是将自己的渴望埋在心里。
张克俭有那么一个瞬间,想什么也不顾,就这么大庭广众之下,带着张彦去见燕兴。但这么做的后果,会让人质疑燕兴展示出来的泥人技艺是否与张家有关系。那么燕兴的努力就白费了。
“欧仁先生,我们在后台抓住了这个人,问他是什么人,他始终不肯开口。”
场地主管也是怒气冲冲,出了这么大的纰漏,要为这件事承担后果的,首当其冲就是他。幸好抓住了这个可疑的人,不然自己的工作怕是都保不住了。
“你是谁派来的?”欧仁冷声问道。
被抓住的人只说自己是走错地方的游客,去后台不过是想上厕所而已。
“去厕所?你找理由也至少过过脑子好不好,但凡进来的游客都知道,厕所在进门的地方,你去后台做什么?”主管冷笑道,转身对欧仁说:“总经理,我在他身上找到了一把刀子,坠落的那顶吊灯是用绳子拉起来的,我们去检查过了,绳子的断痕和这把刀子造成的切痕一模一样。”
哪怕借口被戳穿,作案工具也被找到,但这个男人始终不肯承认这件事是他做的。
“将他送到警察局,以蓄意杀人的罪名。”欧仁道。
蓄意杀人的罪名,足够让一个人在监狱里待上几年了。
听到欧仁的话,男人剧烈的挣扎起来,喊道:“不,你们不能这样对我,我什么都没有做,你们凭什么将我送到警察局去?你们这样是污蔑,放开我!”
欧仁俯身在这个男人的耳边低声说道:“我知道是谁让你这么做的,我不会放过鲁伊莎,也不会放过理查德公司,当然,更不会放过你。无论你开不开口,我都会让你进监狱,让你变成阶下囚,当然,我不会忘了让监狱里的人好好照顾你。”
“你要怎么才会放过我?”男人惊恐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