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慎守面色不变,眉头一皱,便气势凌人,他声音平淡道:“不当说便不必言。”
孙吉福被这句话噎了一下,他没想到燕慎守居然会这么回答,不过该说的话还是要的,不管燕慎守喜不喜欢听。
要是燕慎守被接下来的事情气出好歹来,那才真是让人喜闻乐见呢。
“我还是告诉您比较好,免得您有了好事而不自知。”
燕慎守打断他的话:“听你这话可不算什么好事。”
孙吉福笑道:“怎么不算好事呢,您的孙儿燕兴这次切磋中表现这么优异,未来成就不可限量,又加上有了佳人在侧,小燕先生可是双喜临门呢,您抱上重孙的日子指日可待了。”
“佳人?”在一旁的姚正芳敏锐的捕获孙吉福这段话里的关键,忍不住问道:“你说清楚一点,什么叫双喜临门?”
“这你们就不知道了吧,我也是才知道的。古人言:人不风流枉少年,诚不我欺,小燕先生真是风流倜傥,和我一位老友的女儿一见钟情,两人已经私定了终身,怕是鱼水之欢都行过了呢。”
燕慎守勃然大怒,斥道:“胡说八道!你若是再敢污蔑燕兴,别怪我不讲情面!”
孙吉福寸步不让,道:“燕老先生还是不要急着发怒为好我敢这么说,自然是有证据的,那位小姐得知燕兴就要回松江,怕自己被小燕先生留在这儿,所以求到我门上,我才在您面前提起这件事。当然,如果您要是嫌弃我那位老友的女儿出身低微,那这件事就当我没提好了。”
孙吉福这是给燕慎守下了一个套,若是燕慎守反驳此事,那就是坐实了“嫌贫爱富”的罪名,现在民风还较为保守,乱搞男女关系的人,名声可就扫地了。
那个女子没有按照计划得逞,这让孙吉福和参与这件事谋划的其他人不得不改变策略。松江泥人使团这次狠狠地打了津城各大世家的脸,他们可咽不下这口气,若是使团中有人在津城闹出丑闻,也就没人在意津城各大世家败于使团的事情了吧。
所以孙吉福要做的,就是趁燕兴不在这儿,让燕慎守认下这件事。
“我倒是不知道,我孙儿认识了什么姑娘他一向安分呆在酒店里,孙先生怕是搞错了吧。”燕慎守负手而立,气度不凡,脸上坦坦荡荡,不带一丝阴霾。
他相信燕兴,不会做出这种事。而且燕慎守看的出来,燕兴心里有着一个人,以前是张彦,后来是张薇,燕兴可不会这么快就移情别恋,在津城喜欢上什么人。
“燕老先生,咱们这些上了年纪大人,和他们年轻人有代沟,他们瞒着咱们去做些什么事,也未可知。再说了,我没必要拿这种事骗您,那姑娘就在这儿,我把她叫来见您吧。”孙吉福笑不见眼,他已经可以预见接下来的事情了。
公孙让要说什么,却被姚正芳拉住了,姚正芳压低声音对公孙让道:“这是燕家家事,让燕慎守一个人处理吧,我们不便插手。”燕慎守背在身后的手动了动,在后面的燕慎重察觉之后,悄悄地离开了。他明明给人以压迫感,可是离开的时候居然毫无声息。
“既然如此,便把那姑娘叫出来吧。”燕慎守道。
孙吉福让人去喊那女子,不多时,一个女子袅袅婷婷的走过来,她身材纤细,眉眼干净,很容易激起男人的保护欲。
“见过孙伯伯,见过燕……爷爷。”女子大大方方的朝着燕慎守鞠躬,俨然以燕兴的女朋友自居。
燕慎守摆摆手,道:“别急着叫爷爷,想叫我爷爷的女孩子太多了。”
“爷爷还是不愿意接受我吗?我可以不要名分地跟着燕兴,只求每时每刻能见到他,我我可以做他的地下情人,不出现在您面前,只求您让我跟着他去松江,好不好,我求求您。”
燕慎守神色不为所动:“燕兴不在这儿,但这不代表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我只相信燕兴亲口说的。”
女子眼神黯然,道:“不是您为了不让我见到燕兴,所以故意没让他出来的吗?我们曾经见过面的,在燕氏酒店里,我一直住在燕兴的房间里的,我不要脸皮的把这种私事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来,难道还不能证明我对燕兴的心意吗?”
说完,女子低声抽泣,哭声压抑。
贝拉轻咳一声,有些话燕慎守不能说,她却可以:“这位小姐,你先别急着哭,可以吗?我可以问一下你的名字吗?如果不方便的话,那就算了,还有,你是这么认识燕兴的,我怎么连一点儿风声都没有听到?”
女子泪眼朦胧的擡起头,对贝拉说道:“我叫王怡人,是医院的护士,燕兴在去医院的时候认识的我,我们互相一见钟情,就认识了并且做了……朋友。”
这一声“朋友”娇娇媚媚,就是傻子也听出不对劲来了。而且燕兴也的确去过津城的医院,这次的污蔑还算走心。
“你是哪儿来的狐貍精,也敢说这样的话,你知道我是谁吗?”伊莎忽然开口,她端着一种正宫看待侧室的眼光看王怡人。
王怡人自负自己的外貌一定可以让燕兴成为自己的裙下之臣,所以并没有细看燕兴的个人资料,此刻她有些后悔,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女孩子的话,看她这个眼神,难不成是……
“我,我不知道……我不知道燕兴身边有你的存在,我只是遇见了我的爱情,我是来加入你们的,不是想来拆散你们的……”
如此毁三观的话,王怡人居然也说的出口,脸皮也是很坚强了。
她的话,让在场的其他人脸色古怪起来。
伊莎忍不住露出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