闯入者啊,你是何人?!”
用尖锥一般的利刃直指来者,浑身都已被腾腾的杀气充实了。而他身前的迪卢木多,也用冰一样的眼神向他回礼。
“servant·ncer,来当你的对手。”已经没有平日的温和了,冷冷说话的枪兵没有转身,但他后面的话无疑是说给rider听的,“这里就交给我。你应该还能站起来吧,快去保护你的主人。他看起来气色可不怎样。”
“可是……”
“相信我,rider。即使没有命令在身,我也绝不会对这个家伙置之不理的。”
ncer微微侧过头,向愣住不动的rider投去惊鸿一瞥。看到他令人目眩的光辉容颜,rider不由得屏住了呼吸。
由于圣女之名而产生的不可动摇的信念,发挥出超出rider这一职阶应有的超高抗魔能力。正是因为如此,她才能忍受住这魅惑的魔貌。即使没有笑,这名黑发英灵的视线对女性而言都极具诱惑力。
终于从中回过神的rider,拾起因archer的避让而获得自由的战旗。在她起身张开旗帜的同时,伤口也愈合了。她向枪兵微微点头致意,朝海尔文的方向跑了过去。
她的主人已经疲惫不堪到了极点。
“……我做到了。哈、哈哈……”
金发的少年发出一阵低声的干笑。
他做到了。没有在战斗中昏迷,没有给rider拖后腿。没有丢丑。终于不会再因为身体的原因而感到愧疚了。
他——玛奇里·海尔文的确是一个无药可医的病人,已经活不了多久了。被祖父、被家族、所有人看不起的废物,连参加圣杯战争的壮举都被视作丢了全家人的脸面。
现在不一样了。对servant的战败没有一丝怪罪,金发少年沉浸在对自我价值认可的自豪感中。rider回到了身边,不知来历的英灵横摆一枪,萚他们遮挡危险。海尔文终于可以松一口气了。
“aster,抱歉,我没能速胜,竟让您承受如此之久的苦楚……”
rider俯下身,凝视着痛苦扭动身体的主人,语气充满了自责。
“胡说什么啊,rider……你成功守护住了我。……你看,我不是还毫发无损地健在吗?”
他努力挤出一个微笑,让自己的脸色不致于那样难看,尽管这苍白无力的笑映现在更加苍白无力的脸上,让他的话几乎没有说服力。然而,rider深深地了解,主人的话是发自内心的。
她抱紧少年,那乍看之下全然无事,却早已满目疮痍的瘦弱身躯。
尽管如此,她还是不能灵体化消失的。ncer的来意有待考察,更何况还有archer——那极具威胁的敌人。rider也唯有请主人暂且忍耐了。
迪卢木多重新将目光对向archer。还未交战,让他有充分的时间观察这个敌人。
完美的体术、昂扬的斗志、威力强大的宝具,这个男人是不可小觑的!
而rider的动向似乎提醒了archer,让他终于想起这个战场上并非只有三名英灵的事实。
“rider,rider的aster哟,还有你——ncer。每一个都别想全身而退,你们这些人全部都得给我留下,被我杀死。尤其是你——”
archer以一种特别让人不舒服的撩拨眼神,直勾勾地盯着ncer。
枪兵自然也是绝不示弱,轻蔑地回视他。
“既然你在与rider的战斗中报出自己的大名,那么作为对手的我也……”
知道对方下一步要做什么的archer马上制止了他。
“完全不用啊ncer。无论你是何方神圣,我都是要竭尽全力将你彻底击溃的啊!”
对于这个男人为何如此执着于自己,ncer不得而知,猜想也是无益的。ncer阻止了archer杀死rider,这个答案就够了。恶战已无法避免。
两个英灵,同时摆出战斗礀态,彼此的眼中只有对方。
以利亚和saber的秘密对话仍在继续。
“那个愚弄了我和阿琪娅的白发女人终于按捺不住,派出从者了。可憎的女人,是想联合玛奇里吗?那种病危老鼠有什么好救的。saber,现在战况如何?”
“archer没有打算留手。他准备使用击败rider的那招。”
“哦……痛快。好好欣赏ncer被虐杀的绝望场景吧。你能亲眼目睹实在叫我羡慕万分。”
ncer的aster隐藏令咒的懦弱行为,让以利亚感到深恶痛绝。令咒是圣杯赠予参赛者无上的馈礼。那个女人却将之隐藏起来,否定着这一点。不,或许她打算援助海尔文才是让贵公子无法原谅的根本原因吧。
主人对ncer的轻视倒有些出乎saber意料。同样身为三骑士职阶,ncer和archer之间的实力真的相距甚远吗?
而且,这个ncer的英灵,总觉得有些眼熟……
但令saber更在意的是,ncer的aster,不知身在何处。
至今始终没有现身的ncer的aster,那个被他的主人所厌恶的女人,在哪。一般来说,aster都会在servant的身边,在后方指挥servant,并进行必要的援助。ncer的身边没有aster,难道说……
只有两个可能。要么躲在saber看不到的地方。要么,完全信任自己的servant,认为没有观察战斗的必要。
即将面临困境的servant,他的aster到底是怎么想的。
archer往后退去,为自己的领域让出空间。与ncer相隔观望。
最强的宝具同时发动。【倾城之力】连带【特洛伊的骨海】,archer起手便准备放出大招,毫不保留。
渀佛置身于公元前13世纪末的古老战场,然而战场上的人们早已化作了白骨。金色的特洛伊要塞、希腊人连绵海岸的战船、林立的长矛、被攻破的堡垒、残败的断壁墙垣、焚毁的太阳神神庙、众神的怒火、勇士们的英雄冢……
平原空旷无边,杳无人迹,连野兽都不愿逗留。长达十年的战争,每一次进攻,一次比一次激烈,一次比一次残酷。尸填海岸平原,血流万里城池,不分贵贱,一同化为枯骨。重回战场的阿喀琉斯,轻易挫败特洛伊人的锐气,赫克托耳仓促应战,被不败的英雄斩杀。挽回败局的希腊联军势不可挡。陷入大火之中的城市,终于沦陷了……
历史场景早已无法重演,只留下遍地头颅之骨形成的惨白海洋,诉说着这一切。
ncer便置身于其中。
他没有经历过那场战斗,但通过遍布河滩的尸骨,他能够感受到死者的哀鸣。
他回想着rider的军队霎时间灰飞烟灭的场景。
当这些奇怪的头骨出现时,长矛阵的发射点就改变了。不再是虚空之中的某一点,而是脚边。
不论多么伟大的勇士,很少有人能够完全地避开从下方突然袭来的物体。比起脚边,人的视野总是习惯优先应对来自上方和正面的攻击,面对突然刺到脚边的物体,换做谁都会方寸大乱吧。
蜂蜜色的瞳孔在星光之下闪耀着流金一般的光辉。已经摆好架势。一长一短两把枪像雄鹰的翅膀般展开,是枪兵独特而惯有的战斗礀态。
“和rider对战后的消耗导致你想速战速决呢。我没说错吧,archer?”
“别说笑了。像刚才那种程度再战十场都满足不了我。”
反唇相讥的同时,archer也在观察着ncer。
英灵阿喀琉斯的武器,是他那个年代相当普遍的长矛和盾。战盾体积硕大,就像一面围墙,几乎可以遮蔽脖子以下、小腿以上所有的身体部位。这便是【阿喀琉斯之盾】。右手的长矛比身高还要长,重量非比寻常,除了他自己外,再无一人可以提得动。
然而,眼前这个家伙的武器……让archer有些捉摸不透。同时使用两把不同长度的枪的场面还真没见到过。
两把枪从柄到刃都被类似符咒的布缠绕着,恐怕是为了隐藏宝具的真名而想出的对策吧,让人无法识别其庐山真面目。
仔细看,会发现这是个相当漂亮的男人。但他眼底暗藏的光芒却和自己如出一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