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的时候余笙没再出去,而是坐在温暖的火堆边继续看书。搜索: 今晚吃鸡 本文免费阅读
《大学》他己经看完,对于里面的东西全都熟记于心。
周婉婉帮他找的写注释的人水平极高,字字珠玑,往往三言两语,便能让余笙茅塞顿开。
余笙把《大学》放到一旁,紧接着翻开了《中庸》,一边看一边拿毛笔在上面写写画画。
下一次再见到周婉婉,一定拜托她帮自己一下,看看能不能再找那人为别的书写注释。
时间匆匆而逝,转眼间又是三天过去。
这三天时间大雨并没有停歇,继续疯狂的往人间倾倒。
大荒村所在的位置,己经完全被洪水淹没,连房屋的房顶都看不到。
几座连绵的山中间,蓄满了浑浊的洪水。
不光是大荒村,周边的几个村也是相同的境况。
山下面己经变成了一个天然的大蓄水池。
这几日余笙都没有出去,待在山洞中安静看书。
他的这一番作态,引来了不少人的注视和嘀咕。
大致意思都是学了也是白学,泥腿子也想飞上枝头变凤凰,简首是白日做梦。
还不如踏踏实实的干点农活,农人就该有农人的样子。
对于这些议论,余笙全然不知,就算是知道了也只会一笑置之。
夏虫不可语冰,读书无用论他前世就听过很多,可那些混出头的,大多数都是读书人。
“西叔,这米花脆脆的好好吃!”,余安安趴在火堆前面,眼睛亮亮的看着余笙把一小把稻谷放到火堆旁的一块平板石头上。
过不了两分钟稻谷就爆成了洁白的米花,余安安急忙把它从石头上弄下来,防止被火烤焦。
“嘎吱嘎吱……”
余笙一边读书,一边捻起一粒米花当零嘴。
余安安更是吃个不停。
吃完一把,余笙顺手又洒了一把稻谷下去。
边读书边吃东西,也是人生一大乐事。
“爹,前面好像有个山洞,我们有救了,再淋一会儿雨,娘怕是真撑不住了。”
“走走走,快过去,背好你娘!”
就在这时,山洞外面忽然传来了一阵嘈杂声,似乎是外面来了人,并且发现了这个山洞。
余笙有些意外,按理来说离这个大山洞最近的只有大荒村,其余村的人应该不会来这边避难。
“有绳梯和绳子,大山洞里有人?”
“爹……”,那人想说些什么,又沉默了下来。
很多人都听到了外面来人,纷纷好奇的围拢过来,向着山洞下面看去。
“这是谁啊?看起来脸生。”
“哦我认出来了,是林家村的人,他们怎么跑到这边来了。”
嘈杂的声音让余笙也无法安心看书,他合上书本站起身来。
林家村和大荒村不同,所有人都姓林,秦林氏在嫁过来之前就是林家村的人,林灵儿也是。
余笙好奇的向着下面望去。
山洞下面三个人穿着蓑衣,其中一个被人背在身上,一动也不动。
背人的是个年轻一点儿的汉子,对着身旁的人说道:“爹,好像是大荒村的人!”。
他旁边的是个两鬓斑白的中年男人,闻言点了点头。
“大荒村的兄弟们,雨下得这么大,可不可以让我们上去避避雨?”,中年男人朝着上面喊道:“实在是没有地方去了,我们己经走了很久了。”
旋即他又接着喊道:“我是你们村秦家人的亲戚,是秦家德的大舅哥,麻烦你把他喊过来吧!”
有村民去喊了秦林氏和秦家德过来。
“大哥,小毛,你们怎么会在这里?”,秦林氏往下使劲瞅,等到看清脸之后忍不住大喊了一声。
她满脸的心疼,赶紧招呼他们上来。
既然知道和村里人沾亲带故,大荒村的村民并没有阻止,反正山洞里还很宽敞,也不在乎再多三个人。
中年男人叫林福海,他儿子叫林小毛,背上背着的则是林小毛的娘亲。
“赶紧的,有没有饭?先给我们吃一口,我和小毛都己经快两天没吃饭了。”,林福海来不及卸下蓑衣就猛然坐在了地上。
他的身躯不停的颤抖,上下牙也在打架,显然即便是穿着蓑衣,也有些失温。
【应该在雨里走了很久了。】
余笙心里想道。
短暂的行走,不会让人如此狼狈。
“月儿,赶紧给你舅和你表哥端碗热野菜糊糊来!”,秦林氏扭头冲着秦月儿喊道。
不多时,两碗野菜糊糊被端了上来,林福海和林小毛顾不得烫,狼吞虎咽的吃着。
吃得一口不剩,连碗都被舔的很干净。
秦林氏看到自家哥哥这种惨状,忍不住抹了一把眼泪。
“大哥,发生了什么,你们怎么搞成了这个样子?”
“你们怎么没跟着林家村其他的人一起走?”
“姨,我们是被……”,林小毛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林福海一个眼神严厉的制止。
“我们原本是跟着林家村的人一起往山上逃难的,哪知中途山上滚下来一个大石头正好堵在我们前面,我们没办法,只好往相反的方向走,走了一阵就走到这里来了。”
林福海叹息一声,指了指仍然被蓑衣掩盖的严严实实的第三个人。
“身上背着的粮食全丢了,就连小毛他娘,也不慎跌倒,磕到了脑袋,到现在还昏迷不醒。”
“好在是遇到了你们,不然怕是我们过不了多久就会丧命在路上了。”
林福海的声音悲怆,惹得秦林氏又是一阵痛哭。
“大哥你放心吧,到了这里就跟到家一样,你就在这里住下,谁也撵不走你。”
“月儿,赶紧扶你舅舅进去,受儿,把你舅妈背上。”
秦月儿和秦受答应了一声,赶紧就要上来搀扶和背人,却被林福海阻止了。
“没事儿,小毛他自己就能背动,我自己也能走,用不着那么麻烦。”
说罢,他给林小毛使了个眼色,二人背着林小毛的娘亲往山洞里走去。
看热闹的人也渐渐散了。
余笙站在原地眉头微皱,他总感觉这两个人有些不太对劲。
可具体是哪里不对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