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月
卫澜渊确实是很久没有开过荤了，自从当初秦凌霄跟他彻底闹掰之后，他就一直洁身自好到了今天，要不是秦凌霄跟人打赌的事叫他知道了，他也不会在今天给气得把人就地正法。
至于后不后悔？
卫澜渊无声轻叹，凑近秦凌霄的脸，在他额头亲了一下。
他不后悔。
“你行了啊，别太过分了。”秦凌霄懒懒开口，连眼皮都没有擡一下。
卫澜渊无声一笑，摸了摸秦凌霄的头，便起身走开，到底也是不敢闹得太过。
毕竟秦凌霄才吃了孕灵丹不久，虽然能出门了，可终究是还没恢复过来禁不住。
至于秦凌霄，他的心情其实是复杂的，虽然不至于像当初那样复杂得要命，但也全是无奈跟纠结。
从他提出跟卫澜渊约法三章的那天起，他就知道迟早会有什么一天的。却没有想到会来得这么快，而且……比起最初那两次的难受与疼痛，这一次他在完完全全清醒的情况，整个感觉也十分鲜明。
不能说难受吧，但也要命。
但秦凌霄绝对不会承认是那种舒服到要命的程度！
啧！
堕落了啊。
秦凌霄彻底自暴自弃，他这个状态，一直到见了皇帝时都还没调整过来，倒是皇帝看他无精打采的样子，原本是想训斥两句他跟人打赌的事，但一看他这个样子，最后皇帝又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只挥手让他回去休息了。
秦凌霄连跪都懒得跪，他只是一招手，随意地道一声“谢了”就转身出去。
外头高得贵笑眯眯的立在这里恭送着他，秦凌霄对他向来随和，朝着高得贵点头一笑之后，就彻底走了。
至于高得贵他眼角偷偷看了一眼秦凌霄走路的姿势，顿时眼神一顿，随即有些复杂起来。
他……该不该去跟皇帝报告一声？毕竟秽乱宫闱……
算了。
高得贵突然看到等在外头的卫澜渊了。
高得贵：“……”
或许是高得贵的视线太过直接，卫澜渊在街道秦凌霄的时候下意识地就朝高得贵的方向看了过去，见高得贵并无恶意，他这才收了眸光，转而抓住秦凌霄的手。
秦凌霄眉头一跳，但想了想也没矫情地挣开，毕竟……今天在偏殿啥少儿不宜的全都做了，也不差这一个了。
于是秦凌霄也懒得说，不过他这个状态倒是让卫澜渊眼里瞬间带了笑意。
……
秦凌霄与阴川水伊打赌的事，不出一天就传得众人皆知，对于这件事，有欢喜的自然也有不满的。
不满的是觉得秦凌霄自骄自满，怕他好大喜功不计后果，就像卫澜渊说的那般无二，欢喜得则跟秦凌霄一样的想法，觉得败军之将不足言勇。
对此，再次被卫澜渊压榨过的秦凌霄只有个想法。
呵呵。
他像说他并不是好大喜功，而是经过了深思熟虑的，但这些都没有用了，毕竟谁都不会信他。
不过秦凌霄突然想起一个问题。
他扭头看向床边正在穿衣的卫澜渊。
“阴川水伊他们什么时候离开？”
卫澜渊动作一顿。
秦凌霄又道：“说起来他们来这里也快两个月了吧，不用回去重振朝纲的吗？”
“我之前听南宫灏提过，他们这两天便准备回去了。”卫澜渊道：“他们来此，一是臣服，二也是想向皇上要一个册封的旨意，日后若是北狄那边再发生叛乱之事，朝廷需得出兵为他们正超纲。”
“啧，这算盘打的……”秦凌霄摇头。
卫澜渊道：“这也算是正常交涉，北狄臣服便是南郡的附属小国，若是叛乱，作为君主自当派兵增援。”
“我知道正常，但是吧，我觉得阴川水伊这小子恐怕不会老实。”
“哦？”
“你想想，一个前来朝拜臣服的败军之将，到了南郡都还敢出言挑衅，立下赌约，他日若是北狄恢复过来，那些所谓的盟约你觉得能坚持多久？”
“所以昨日一早，南宫灏在朝堂上上奏，要求北狄派遣质子入京。”
“质子？”秦凌霄着实愣了。
卫澜渊轻叹一声，便将他知道的事都跟秦凌霄说了。
北狄臣服，愿被封为王，他朝若是再有内乱，那朝廷就得派兵给与增援，对于此，朝中大臣持两派声响。
一派觉得如此甚好，两国安邦不再打仗。
另一派则觉得北狄是在找机会调养生息，好来日再战。
为此两边人吵得不可开交，十分厉害，最后还是南宫灏忙着下朝，当堂提出，让北狄王子入京为质，这才总算是让这些人都稍微安静了点。
但是……
秦凌霄挑眉：“那阴川水伊年纪看着也不是很大，他……会有儿子？”
对此，卫澜渊轻叹一声：“阴川水伊确实有个儿子，今年四岁。”
秦凌霄：“……”
卫澜渊看他脸色不是太好，想起他的来历，便又说道：“不过皇上觉得此子年纪太小，不忍心叫他离乡背井，便让阴川水伊将他的王弟送来京城为质了。”
秦凌霄突然牙疼：“他弟弟多大？”
卫澜渊：“十四。”
秦凌霄：“……”
行吧，这个十四的年纪对他来说一样也有些离谱，但一跟个只有四岁的孩子相比，秦凌霄觉得……皇上英明！
一晃眼，曲冀匪满月的日子便到了。
其实认真说来，曲冀匪的孩子出世都快两个月了，而南宫灏会弄到现在才办孩子的满月礼，主要还是因为他想让曲冀匪再多养养身体。
毕竟是肚子上开那么大的疤，不好好养着怎么可能，南宫灏也担心若是没有养好将来留下病根儿就受罪了。
南宫府上办满月礼的这日，十分热闹，秦凌霄与卫澜渊进来的时候，眼看着府上的人都老老实实待客，脸上带着笑意完全挑不出丁点的错处，便下意识地暗暗点头。
连卫澜渊看了，也低声在秦凌霄耳边道：“孩子在皇上那里记了名，杨廷玉即便是有心想要争这侯爷的位置，怕也不敢轻易下手，你可以放心了。”
对此，秦凌霄点了点头。
他确实是放心了不少。
被皇帝亲自封的小世子，如果当真出了意外而夭折，那皇帝势必要追查结果的。
所以这场满月礼，这南宫家的人，没有一个敢不上心。
这满月宴，杜南林跟秦云天也来了。
杜南林要去后面看曲冀匪跟孩子，秦云天不方便过去，就在前院跟众人打招呼，秦凌霄原本是打算跟杜南林一起过去的，只不过转身的时候，他突然看到，前院左上角的假山处，顾淮卿似乎被人拦在了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