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老攻自己养 2
盛寒和佣人们在外面等了十多分钟,听里面没动静,进去一看,才发现苏绥趴在浴缸边沿睡着了。
盛寒赶忙把小团子捞起来,见白皙稚嫩的肌肤都泡红了,心中生起一种后怕的情绪。
以后绝对不能让苏绥一个人洗澡!
佣人们见他用毛巾包裹擦拭的动作如此小心温柔,都没有上前,默默退了出去。
“盛爷会照顾好少爷的,我们走吧。”
“看那个样子,其实内心也是很细腻的呢。”
“少爷有依靠了,呜呜……”
“这是好事,你哭什么?”
“劫后余生的喜悦,你懂什么?”
房间内,盛寒把苏绥弱小的身体擦干,轻手轻脚套上衣服,但因为没帮人穿过,还是笨拙地弄疼了苏绥。
他几乎是屏住了呼吸,见苏绥只是皱皱眉头又沉沉睡过去,才敢喘气。
小孩真是太麻烦了!
他一边这样想着,一边揉揉那不小心被自己掐红的手腕。
最后看着那湿答答的头发,沉默了一会儿,还是找出自己从未用过的吹风机,调到最小风给他吹头发。
真娇气!
好不容易整理好一切,盛寒抱着苏绥上了那张柔软的大床,十分不习惯地扭了扭。
他以前为了防止有人刺杀,都是睡床底,或者睡房梁,几乎没有正经睡过床。
然而这一扭,他刚准备关灯,就发现旁边的小团子睁着大眼睛看自己,眼中都是不高兴。
“……怎么了?”
盛寒撑着身体半靠床,动作轻了很多。
“你把我吵醒了。”苏绥板着小脸,说话却有点奶声奶气。
盛寒忍不住掐了一下他的小脸,乐了。
换牙呢,说话漏风。
苏绥气得打他的手腕,软绵绵的,没什么力道,跟挠痒痒似的。
“别闹了,快睡觉。”盛寒打算等苏绥睡着了,自己在床上睡得不习惯的话,再换个地睡也不迟。
“你笑话我,不睡了。”苏绥生气地拱进被子里,用手戳盛寒的腰。
五岁小孩的骨头也软,戳起人来不疼,反倒是有几分轻微的痒意。
“不睡就不睡,你不睡我睡。”
盛寒一个翻身躲过他的攻击,再用被子将人缠起来,只露出一个头,自己单手垫着后脑,悠哉悠哉闭上眼。
苏绥气得扑腾了半天,没扑腾出来,又不知道盛寒的名字,只能委屈地躲进被子里,闷闷道:“坏蛋!”
明明就是他把自己弄醒,还笑话他,结果还不哄他。
从小到大都是被人宠着哄着的那个,他委屈坏了。
这个人这么坏,他居然还难以克制自己的依恋。
苏绥在被子里悄悄抹眼泪,憋得小脸都鼓了起来。
盛寒见旁边半天没了动静,才睁开眼,见小团子把自己裹起来,生怕人憋坏了,不得不将那张脸扒拉出来。
精致可爱的脸蛋被泪水打湿,红通通,气成了一个小河豚。
盛寒感觉再放他气一会儿,能气爆炸了。
“哭什么?”盛寒有些慌,抽纸巾给他擦眼泪,“你五岁了,怎么这么爱哭?”
“我才不爱哭!”
他从小就不爱哭,明明就是这个人太坏了!
苏绥还记得他笑话自己的牙齿,憋着不说话了,默默止住眼泪。
他这模样看上去却更令人心疼,被娇养的小孩被逼着长大,父母去世,连哭都不能哭了。
盛寒的心脏在今天抽痛过太多次,不得不收敛起嘲讽的痞气。
“好好,不爱哭,我错了。”
他的语气诚恳,苏绥擡眼飞快的瞥了他一眼,捂着嘴,“那你给我讲故事,我就原谅你。”
盛寒挑了挑眉,心想这小团子娇气,倒也很好哄。
不就是讲故事,他以前接暗杀的任务的时候,潜伏在人家组织头目的家里,又不是没听过。
那些小孩同样被娇养,但并没有苏绥这么粉雕玉砌般可爱娇气,让他生出恻隐之心。
“行,故事书呢?”
盛寒左右看了看,这房间的格局布置和以前见过那些头目差不多,又大又宽敞,连着书房,但不太像有童话书的样子。
“不要故事书,你自己讲,”苏绥抱住他的腰,任性道:“快点,我要听故事睡觉。”
还是奶声奶气的,盛寒其实还有点想欺负小孩,怕他哭强忍下了。
“我不会。”
“我不管。”
苏绥已经闭上眼睛,染了泪水的睫毛一点点边干,看上去比睁眼时候乖多了。
“那我随便讲了……”
其实小时候他也听过,只不过都忘了,但还记得一句。
“在很久很久……”
“很久很久很久很久很久以前,真的很久很久很久很久很久很久……”
苏绥不知道自己听了多少个很久,最后盛寒重复睡着了,他也听睡着了。
第二天一大早,苏绥醒来的时候盛寒已经不见了。
他被保姆抱起来,照常穿衣吃饭,今天却是他这段时间吃得最多的一顿。
从保姆口中得知盛寒去处理组织的事情,但并没有被告知太多。
苏绥只能从以前的记忆里找出一些端倪。
很奇怪,这些记忆在他脑子里,却还要他自己翻找,有种诡异的感觉。
想不出答案就不去想那么多。
在这些记忆里,他的父母似乎是很厉害的人,有钱有权,苏绥每次和父母出门的时候,这边的人都对他们很是尊重。
但苏绥也没有再去过更远的地方,只记得有一次在某个不知名的高尔夫球场,他向远处看去,是金属制的高高围墙。
他好奇地朝那边跑,没跑多远就被球童拦住抱回去。
父母说墙外面有怪物,不让他接近。
离远了,反而听到一些核污染更严重了、土系异能者太少了之类的话。
“少爷,今天想去幼儿园吗?”李妈给他擦嘴,温柔地询问。
苏绥乖乖仰起脸,“我要昨天那个大哥哥陪我去幼儿园。”
“盛爷?那可不是什么大哥哥,他叫盛寒,受老爷和夫人的嘱托来照顾你,以后他就是s组织暂时的主人,苏家的当家人,少爷要喊他叔叔。”
苏绥没有问“那爸爸妈妈呢”这种蠢问题,他知道父母已经去世,自己不能再向之前那样颓废,该长大了些。
父母以前也很忙,盛寒既然接父母的手,也应该很忙。
苏绥有点小委屈,但还是忍下了自己任性的脾气,“那就去幼儿园吧。”
盛寒整顿完手底下一大批不安分的组织高层,才有时间听苏河和李茜给他留下的特助说苏家的事情。
“今天那边都有什么事?”
“盛爷,今天少爷早上起来说要您去给他当幼儿园陪读,后来听说您忙工作,就自己乖乖去了,没有闹,”特助李光一边说着,一边打量着盛寒的神情,“少爷是有点任性,但现在已经懂事了很多。”
盛寒点点头,没觉得有什么不对,“确实该长大了。”
让他去陪读幼儿园,开什么玩笑?绝无可能。
“少爷还说希望您晚上能去接他放学。”
盛寒拆卸着沾染了血迹护腕,漫不经心地问:“哦,他几点放学?”
“幼儿园是下午四点半放学。”
盛寒看向已经黑完了的天,“现在几点?”
李光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盛爷,现在已经晚上十一点了。”
“艹!”盛寒瞪大眼,“你不早说?”
“您早上吩咐过,今天无论什么事都不能打扰和阻止您整顿组织。”
盛寒恨不得抽这没脑子的特助一个大嘴巴子。
风风火火冲干净手上的血渍,换了套衣服,大手一挥,“去苏家!”
盛寒没什么文化,就只能充当最强武力值坐镇组织内部,其他事情都交给这位特助处理,反正是苏河和李茜留下的人,他没什么不放心,真出了事也怪不到他头上。
不过李光是李妈的儿子,这一点让人放心了很多,毕竟李妈是真的疼爱苏绥,那份疼爱做不得假。
等车开到花园别墅门口,站在外面东张西望的佣人赶忙迎了上去,看上去都快急哭了。
“盛爷,少爷饿到现在,说等不到你回家一起吃晚饭就要饿死自己。”
“他脑子瓦特了?”
盛寒中气十足地吼了声,火急火燎地冲进别墅。
李光就跟在他的身后,神情看上去放松了很多,对旁边的李妈点了点头,示意这确实是个好人,李妈这才放心地进屋。
盛寒一进门,就看见苏绥似乎被惊醒,脸蛋上多了条趴桌子上睡觉压出来的红印子,懵懵地看着他。
“你们不知道趁着他睡着把他抱进去?”
盛寒有点弄不明白这些人为什么昨天还一副为了苏绥要死要活的样子,现在却能让他趴餐桌上睡觉。
那个快急哭的佣人带着哭腔道:“我们一抱,少爷就醒,偏要等您来。”
苏绥也反应过来情况,解释道:“不管他们的事情,是我自己要等的。”
盛寒一听他奶声奶气的发言,气焰就消了大半。
“为什么偏要等我?”他坐到苏绥旁边的主位上,能看出来这个位置是特意给他留的,似乎明白了点什么。
苏绥没说话,李妈很有眼力见地让人换了份新的饭菜,站在旁边给苏绥布菜。
盛寒顿时又气不打一出来,金子做的筷子瞬间在他手中瓦解,成了一堆粉末飘散在空气中。
这一幕对于没有异能的普通人来说实在太过震撼,就连苏绥都愣了下。
“说,为什么偏要等我?你可不是那种为了别人委屈自己饿肚子的性格。”
盛寒没文化,但他又不是蠢蛋,五岁的小屁孩能有那么多弯弯肠子吗?一看就是有人指使。
苏绥确实是被指使的,大家看盛寒年龄小好说话,但那一身煞气也是骗不了人的,出此下策也是想试试他的态度。
现在放心了,但也被盛寒察觉出来了。
李妈刚要开口直接认下,苏绥就丢了筷子,在众人惊慌的神色中从板凳上跳下来,抱住盛寒的腿。
“叔叔,以前都是爸爸妈妈陪我吃饭,现在爸爸妈妈去世了,不在了……”苏绥将脸埋在盛寒的腿上,“以后你可以陪着我吗?”
之所以认下来,也是因为这正是他所想。
他无法说清自己只对一个相处了两天不到的人的依赖,但他就是待在盛寒的身边,才有源源不断的安全感。
盛寒愣神了瞬,刚要开口说什么,却注意到小团子那节又白又嫩的脖子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多出来一道看上去刚刚结痂的伤痕。
明明昨天还没有。
他的眼神瞬间凌厉起来,“脖子是怎么弄的?在幼儿园有人欺负你?”
娇气包也是要有底气的,绥绥在这个世界才五岁没有安全感很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