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不愧是我的好女儿。”
柳庆谭欣慰地说道，“此事若成，你便是我们柳家最大的功臣。”
柳如烟娇声道：“爹您就等着女儿的好消息吧。”
牛永利听到这里，心中已经有了计较。
他悄无声息地后退几步，然后装作刚刚路过的样子，重重地咳嗽了一声，迈着四方步离开了。
书房内，柳庆谭和柳如烟听到外面的脚步声远去，对视一眼。
两人眼中，都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
鱼儿，上钩了。
秦枫这一计，果然高明。
牛永利此人，贪婪成性，又急功近利，听到这等能一步登天的机会，岂有不心动的道理？
只要他动了贪心，有了行动，必然会露出破绽。
“爹，接下来，就看牛永利怎么出招了。”柳如烟轻声说道。
柳庆谭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寒芒：“他一定会想方设法，从秦枫或者赵一兰那里，弄到豆腐配方。”
“我们只需静观其变，等着他自己露出马脚。”
柳如烟嘴角微翘：“女儿倒是有些期待，他会用什么手段呢。”
牛永利回到自己的签押房，一颗心依旧因为激动和贪婪而砰砰直跳。
延年益寿的豆腐。\x\i-a.o?s\h-u?o!h-u!a·n?g￠.^c?o′m,
献给陛下的泼天功劳。
他越想越是兴奋，越想越是觉得此事可行。
柳庆谭父女能想到的，他牛永利自然也能想到。
而且，他还有柳庆谭没有的优势。
那就是，他比柳庆谭更不择手段。
“秦枫，赵一兰。”
牛永利口中喃喃念着这两个名字，眼中闪过一丝狠厉。
既然好言相商不行，那就别怪他牛某人心狠手辣了。
为了这泼天的富贵，他什么都干得出来。
他开始在心中盘算起来。
直接去抢，动静太大，而且秦枫那小子身边还有个武艺不俗的王六。
威逼利诱。
赵一兰一个寡妇，应该好对付一些。
至于秦枫那个小瞎子，虽然有些小聪明，但终究是个残废，不足为惧。
只是，如何才能做得神不知鬼不觉，又能顺利拿到配方呢。
牛永利回到签押房内。
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
脑海中，柳庆谭和柳如烟那番对话，如同魔音绕梁。
延年益寿的豆腐。
献给陛下的泼天功劳。
正当牛永利一筹莫展之际。
“咚咚咚。”
门外响起了急促的敲门声。+w,e′i`q,u?x,s¨._n￠e?t+
“进来。”
牛永利有些不耐烦地喊道。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
张家大少爷，张明亮，一脸阴沉地走了进来。
他身后还跟着两个垂头丧气的家丁。
“牛县丞。”
张明亮的声音带着压抑不住的怒火和怨毒。
牛永利看到张明亮这副模样，心中一动。
这张家大少爷，前几日在豆腐坊被秦枫那个瞎子当众羞辱，颜面尽失。
看样子，是来寻仇的。
“原来是张大少爷，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牛永利皮笑肉不笑地说道。
张明亮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恶狠狠地说道：“牛县丞，我也不跟你绕弯子了。”
“秦枫那个小瞎子，欺人太甚。”
“不仅抢了本少爷看上的女人，还让本少爷当众出丑。”
“此仇不报，我张明亮誓不为人。”
牛永利心中冷笑，这纨绔子弟，果然是睚眦必报。
不过，这对他来说，或许是个机会。
“张少爷打算如何报复呢。”
牛永利故作好奇地问道。
张明亮眼中闪过一丝阴狠：“我的人回报，看见秦枫那瞎子，最近鬼鬼祟祟的，像是在私造什么东西。”
“我怀疑，他在私造兵器，弓弩之类的。”
私造兵器。
牛永利闻言，瞳孔骤然一缩。
这罪名，可就大了。
在大雍王朝，私造兵器，尤其是弓弩这等军国利器，等同于谋逆。
一旦查实，便是抄家灭门的大罪。
柳庆谭就算是县令，也不敢轻易包庇。
“张少爷，此话当真。”
牛永利的声音都有些变了。
张明亮冷哼一声：“自然当真。”
“我的人亲眼所见，那瞎子在后院偷偷摸摸地削木头，还买了不少羽箭和兽筋。”
“不是造弓弩是什么。”
其实，这是张明亮情急之下编造的。
他的人只是看到秦枫在院子里摆弄一些木头和纸张，画着些看不懂的图样。
但为了报复秦枫，他不介意把事情说得严重一些。
牛永利的小眼睛里，精光爆射。
他瞬间明白了张明亮的意思。
这是一个绝佳的借口。
一个能将秦枫彻底置于死地的借口。
“张少爷的意思是，告他私造兵器。”
牛永利试探着问道。
张明亮狞笑道：“没错。”
“只要把他抓进大牢，严刑拷打，不怕他不招。”
“到时候，人证物证俱在，柳庆谭也保不了他。”
牛永利的心脏砰砰直跳。
这计策，太毒了。
但也太妙了。
秦枫一死，那豆腐配方，还不是任由他拿捏。
赵一兰一个寡妇，没了秦枫撑腰，还不是他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而且，秦枫之前屡次坏他好事，让他颜面扫地。
新仇旧恨加在一起，牛永利对秦枫的杀意，已然攀升到了顶点。
“好，好一个私造兵器。”
牛永利一拍大腿，脸上露出了狰狞的笑容。
“张少爷此计甚妙，牛某佩服。”
张明亮得意地说道：“牛县丞，此事若成，那豆腐配方……”
牛永利心领神会：“张少爷放心，待秦枫伏法，他的家产自然充公。”
“那豆腐配方，牛某弄到手后，定然与张少爷共享。”
当然，这只是场面话。
一旦配方到手，他牛永利怎么可能与人分享这泼天的富贵。
张明亮却信以为真，大喜道：“如此，就多谢牛县丞了。”
他现在只想看到秦枫死。
牛永利眯起眼睛，开始盘算具体的行动细节。
“此事，要做得干净利落，不能给柳庆谭留下任何把柄。”
“我们不仅要有人证，还要有物证。”
张明亮道：“物证好办，我这就派人，去他那豆腐坊后院，悄悄放几把半成品的弓弩和一些违禁的材料。”
“到时候人赃并获，看他还如何狡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