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一早,本县丞亲自带人,去豆腐坊抓人。”
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阴险。
“抓了秦枫,先不急着审问。”
“把他关进大牢,晾他几天,让他尝尝苦头。”
“到时候,再以豆腐配方为条件,不怕他不乖乖交出来。”
张明亮连连点头:“牛县丞英明。”
两人相视一笑,笑容中充满了阴谋得逞的得意。
签押房内的空气,仿佛都变得阴冷了几分。
一张针对秦枫的罗网,正在悄然织就。
牛永利心中畅快无比。
秦枫啊秦枫,你个小瞎子,跟我斗,你还嫩了点。
等你落到我手里,我要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还有那柳庆谭,等我拿到豆腐配方,献给陛下。
到时候,我牛永利平步青云,你柳庆谭,就等着给我提鞋吧。
张明亮也幻想着秦枫被抓入大牢,受尽折磨的惨状。
还有柳如烟,等秦枫死了,看她还如何清高。
他张明亮,一定要得到她。
……
次日一早,牛永利当即点齐了十几个衙役捕快,气势汹汹地直奔秦记豆腐坊而去。
此时,秦记豆腐坊内依旧是人声鼎沸,生意兴隆。
赵一兰在灶台前忙碌着。!g+u+g+e\y/u_e!d?u·.?c.o?m·
秦枫坐在后院的石桌旁,手中拿着炭笔,正在一张草纸上勾画着什么。
他听着前堂传来的喧闹声,嘴角微微上扬。
蜂窝煤的计划已经启动,王六也去联络旧部了,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就在这时,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和呵斥声从前堂传来,打破了豆腐坊的和谐。
“都让开,都让开,官府办案。”
牛永利那公鸭般的嗓子,尖利刺耳。
秦枫眉头一皱,心中咯噔一下。
来得这么快?
他放下炭笔,缓缓站起身。
前堂,食客们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了一跳,纷纷退向两旁。
牛永利带着衙役,如同螃蟹般横冲直撞地闯了进来,身后跟着一脸倨傲的张明亮。
“秦枫呢,那个小瞎子在哪里。”
张明亮扯着嗓子喊道,目光四下搜寻。
赵一兰见状,连忙从后厨出来,挡在他们面前:“牛县丞,张公子,你们这是做什么。”
“做什么?”
牛永利冷笑一声,“有人举报,秦枫私造兵器,意图谋反,本县丞奉命前来拿人。”
“什么,私造兵器?”
赵一兰脸色煞白,惊呼出声。
“胡说八道。”
赵一兰急道,“小枫他一个瞎子,怎么可能私造兵器。-三^叶¢屋` *无?错~内-容·”
张明亮嗤笑道:“瞎子怎么了,瞎子就不能心怀叵测了?”
“人证物证俱在,还想狡辩。”
牛永利大手一挥:“来人,给我搜。”
几个衙役如狼似虎地就要往后院冲。
“我看谁敢。”
王六怒喝一声,扁担一横,拦住了去路。
“放肆。”
牛永利怒道,“王六,你想抗拒执法,与反贼同罪吗。”
“拿下。”
几个衙役立刻围了上来,与王六缠斗在一起。
王六虽然勇猛,但双拳难敌四手,很快便被几个衙役死死按住。
“放开王大哥。”赵一兰急得眼泪都快出来了。
就在这时,秦枫拄着竹杖,从后院平静地走了出来。
“住手吧。”
他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衙役们下意识地停了手。
牛永利和张明亮看到秦枫,脸上都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秦枫,你可知罪。”
牛永利上前一步,居高临下地问道。
秦枫“看”向他,淡淡道:“不知牛县丞所说的罪,是何罪?”
张明亮在一旁添油加醋:“少装蒜了,瞎子,你私造弓弩,证据确凿。”
“弓弩。”
秦枫脸上露出一丝“讶异”。
牛永利冷哼道:“带走,回衙门再审。”
两个衙役上前,拿出冰冷的手铐脚镣,就要给秦枫戴上。
秦枫没有反抗。
任由他们将他带走,仿佛早就预料到了一般。
“小枫。”
赵一兰哭喊着扑了过来,却被衙役粗暴地推开。
“姐姐,我没事。”
秦枫被衙役推搡着,一步步向外走去。
周围的食客和百姓,看着这一幕,议论纷纷,脸上带着惊惧和疑惑。
“瞎子诗仙怎么会私造兵器呢,这不可能吧?”
“这张家和牛县丞,怕是故意陷害吧?”
“嘘,小声点,别惹祸上身。”
大雍王朝,官府的权威深入人心,百姓即便心中有疑,也不敢公然质疑。
秦枫被押解着,离开了豆腐坊。
赵一兰看着他远去的背影,心急如焚,却又无能为力。
她知道,现在唯一能救秦枫的,或许只有柳家了。
赵一兰也顾不上别的,提起裙摆,便朝着县衙后宅的方向跑去。
她心中只有一个念头,一定要救小枫。
……
柳府。
柳如烟正在闺房中看书,忽闻丫鬟来报,说赵一兰哭着求见。
她心中一惊,连忙让人将赵一兰请了进来。
“赵姐姐,发生什么事了,你怎么哭成这样。”
柳如烟见赵一兰双眼红肿,神色慌张,急忙问道。
赵一兰一见到柳如烟,眼泪又忍不住流了下来。
“如烟妹妹,不好了,小枫,小枫他被牛县丞的人抓走了。”
“什么。”
柳如烟霍然起身,手中的书卷掉落在地。
“他们凭什么抓秦枫,是什么罪名?”柳如烟追问道。
赵一兰哽咽道:“他们,他们说小枫私造兵器,意图谋反。”
“荒谬。”
柳如烟俏脸含煞,怒声道,“秦枫一个瞎子,如何私造兵器,这分明是栽赃陷害。”
她立刻就明白了,这定是牛永利和张明亮联手搞的鬼。
“赵姐姐,你别急,我这就去找我爹。”柳如烟当机立断。
她扶着赵一兰坐下,安慰了几句,便匆匆朝着柳庆谭的书房跑去。
书房内,柳庆谭正在批阅公文。
听到女儿急促的脚步声和推门声,他抬起头,故作不悦道:“如烟,何事如此慌张,成何体统。”
“爹。”
柳如烟跑到柳庆谭面前,急切地说道,“秦枫被牛永利抓走了。”
柳庆谭闻言,眉头一挑,脸上露出一丝“惊讶”。
“哦,竟有此事,所为何事?”
柳如烟气道:“他们诬陷秦枫私造兵器,这简直是无稽之谈。”
柳庆谭听完,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心中却是大喜。
来了,终于来了。
秦枫那小子,果然神机妙算。
牛永利这条鱼,不仅上钩了,还自己把自己往死路上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