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亲自去,收获自然比拿几张方子大得多。
可现在,她身上婚约未退,顾国公府对她们姐弟虎视眈眈,她不放心将安和,谷雨她们留在京城,留在顾国公府。
“没什么,就是如果有机会,我想亲自去禹州看看。”
景逸飞讶然看了慕攸宁一眼,看她年纪轻轻,五官精致靓丽中还带着三分稚气,怎么看都不像会医术,好奇道,“亲自去禹州?难不成慕姑娘懂医术,想亲自去治疗瘟疫??”
慕攸宁没有否认,而是谦虚一笑,“闲暇时看过几本医书,正好对这一方面有所关注。”
拿到想要的东西后,沈濯和景逸飞没有多留慕攸宁,她坐了片刻后便提出告辞。
刚踏出黄鹤楼大门,一个小乞丐就往她身上撞,她正想避开时,发现手中多了张纸条。
她打开一看,只见纸条上遒劲有力地写着五个字:“别嫁顾长风!”
慕攸宁抬头西望,却不知道这纸条,是谁给她的。
带着满心疑惑,慕攸宁回了护国寺。
还没踏进清风院,就被请到了小胖老太太的颐和院。
这是慕攸宁第一次来颐和院。
院中看似冷清,只有寥寥数人在忙碌,可这段时日来日日泡药浴,身体素质和敏感度提升数倍的慕攸宁能感觉院中那几个看着普通在洒扫的丫鬟小厮都非寻常人。`n`e′w!t?i.a¨n,x_i-.^c*o′m!
呼吸极轻,脚步轻盈,都是绝顶高手。
这让她越发肯定小胖老太太的身份不简单,至于是谁,有待进一步考察。
刚刚进入颐和院,一个五六十岁的老嬷嬷就笑眯眯迎了上来,对慕攸宁行了一礼。
“是慕小姐吧,果然如主子说的那般,钟灵毓秀,清雅出尘。我家主子等了您好一会儿了,您跟老奴来。”
慕攸宁讶然挑了挑眉,回礼后跟上秦嬷嬷的步伐,状似不经意问道,“嬷嬷过奖了,可是老太太有什么急事?”
秦嬷嬷笑道,“我家主子性子急,原本跟您约了明天看诊,可她回来就迫不及待派人去将人给请来了,而后又派人去请慕小姐,没成想您的丫鬟说您出去了。”
慕攸宁默然。
早觉得小胖老太太性子有几分跳脱,没想到还是个雷厉风行的性子。
秦嬷嬷将慕攸宁引到颐和院的正房内。
老太太一脸端庄慈爱地坐在主位,她的下首坐着一个衣着华丽的年轻妇人,二十多岁,容颜艳丽,只是脸色略有些憔悴疲惫。
看到慕攸宁,老太太眼睛顿时一亮,从椅子上站起身,顾不上维持端庄大方的仪态,拉着慕攸宁的手嗔怪道,
“宁丫头,你上哪儿去了,我可等你老半天了!”
“我有点事儿,出去了一趟。`@$兰?兰?文(学ˉ? [?^追;?最·{新$章$¢±节?¥ˉ”
慕攸宁无奈一笑,她也不知道老太太性子这么急,约好的明天,今天就把人给叫来了,而且,还是个“熟人”。
见老太太对慕攸宁态度如此和善随意,年轻妇人和她身侧的嬷嬷都不由朝慕攸宁投来审视的目光。
尤其是年轻妇人的目光,带着一种上位者对下位者的审视,甚至隐隐散发出一种威严气势。
慕攸宁心中升起一丝不悦,神色淡淡朝年轻妇人点了点头,对老太太开口道,
“这位夫人就是您口中那个......晚辈吗?”
慕攸宁语气含蓄,但年轻妇人和她身边的嬷嬷都微微变了脸色,年轻妇人的脸上染上几分难堪之色。
“其他人都出去。”
小胖老太太一声令下,秦嬷嬷带头带着屋内其他人退了下去。
年轻妇人身边的嬷嬷担忧地看了她一眼,低头乖乖跟着其人一起出去了。
小胖老太太一把拉起年轻妇人,将她带到慕攸宁面前。
“是呀是呀,这就是我跟你说的,我孙女,叫明玉。”
年轻妇人被小胖老太太拉得一个踉跄,她对自家祖母在外这个性格感到无奈。
“祖母,您注意点身份。”
小胖老太太摆了摆手,“什么身份不身份的,我就是个普通老太太!”
年轻妇人看了眼慕攸宁,无奈对老太太说道,“祖母,您急匆匆召孙女来,说见神医,神医呢?”
眼前这个姑娘不过一个十西五岁的小丫头,她可不觉得祖母口中的神医会是她。
“神医不就在你面前吗?白瞎了你这么大一双眼睛。”
年轻妇人一噎。
她差点忘记了,她家祖母的毒舌向来是无差别攻击的。
只是,神医,难不成真的就是面前这个年纪轻轻,看起来就不靠谱的小姑娘?
年轻妇人拧眉,她家祖母,不会遇上骗子了吧?
质疑的目光落在慕攸宁身上。 慕攸宁神色坦然。
年纪小不是她的错,总有人喜欢以年纪来论实力,当然,往往这种人最终被打脸得最惨。
“你,是神医?”
年轻妇人迟疑问道,语气中满满的不信。
“啪!”
话刚出口,后脑勺就挨了小胖老太太一个巴掌。
“你给我对神医放尊重些!”
年轻妇人瘪了瘪嘴,委屈的泪珠在眼底转圈圈。
她哪里不够尊重神医了?!
还有,下手不能轻点么,很痛的好吧!
小时候也就算了,她都长大了,嫁人了,一把年纪了。
在小辈面前这么打她,她不要面子的呀!
“祖母,我知道您关心我,可您也不能拿这种事情开玩笑呀,这位姑娘年纪轻轻的,看着都还未及笄吧?怎么可能是神医,您别是被人给忽悠了!”
话音刚落,后脑勺又挨了一下。
年轻妇人这下眼泪是真的飚出来。
原本近日来心情就不佳,祖母还拿她开玩笑,还动手打她。
心中压抑多时的委屈一下子爆发出来,眼泪大颗大颗往下掉。
“哇——祖母你欺负我,呜呜呜,你们都欺负我!呜呜呜呜——”
这下把小胖老太太给整懵了。
她这个孙女二十好几了,以往不是没见过她抹眼泪,但自从嫁人后,她己经将近十年没有看到她哭得这般凄惨了。
大多时候都是隐忍而默然地哭。
现在哭成这样,一下子把老太太给心疼坏了。
“别,别哭,明玉乖,不哭,祖母在这儿呢!”
她手忙脚乱地用手给年轻妇人擦眼泪。
可眼泪流的太急太快,擦不完,根本就擦不完。
“手帕,给!”
看着祖孙二人互动,慕攸宁尴尬地脚趾扣地。
她好像,方才应该随着其他人一起出去的。
现在走,会不会更尴尬?
可是,看人哭成这样,看老太太手足无措的模样,慕攸宁心中闪过一丝心疼。
她想起了她的师父,天医门门主。
小时候她哭,师父也是这般手足无措地哄她。
可惜,她再也见不到师父了。
慕攸宁眼底闪过一丝黯然,反应过来时,手中帕子己然递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