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丫头一身医术毒术诡秘莫测,没准什么时候就能用上。
若能为友,最好。
若是为敌,最好先下手为强。
慕攸宁莫名觉得有股淡淡的杀气,抬头就对上沈濯微微泛着冷意的眸子,一颗心也沉了下来。
沈濯对自己起了杀心?
为什么?
她自认为从未对他露出过敌意,也未曾做过伤害他利益之事......吧。
还是说,男人心就如变幻莫测的天气,说变就变。
沈濯没想到慕攸宁对杀气如此敏锐,自己不过是起了个念头,就被她察觉到了。
这个女人,比他预想的还要难对付。
“抱歉,方才走神了。”
沈濯淡淡解释。
慕攸宁秀眉微挑,“想到仇人了?”
“嗯。”
沈濯点头,没有多做解释。
慕攸宁也没有追问别人隐私的爱好。
两人各怀心思,一时无言。
马车就这样又行驶了一段时间,忽的,马车停了下来,慕攸宁听到外面十一喊了句“少谷主”,声音十分高兴。
不一会儿,就见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钻进了马车。
少年一袭浅白色衣袍,许是经常在外奔波,皮肤是小麦色的,五官俊朗,一双黑眸明亮如星。′1-3\3,t·x_t..?c/o.m′
“阿瑾,我找到凤凰血莲了,只要等它开花,就能入药,你的身体,就有救了!”
少年一进马车,一边从随身的药箱中取出一株小小的红色植株,小心翼翼放在茶几上,一边对沈濯说。
被忽略了个彻底的慕攸宁:“.......”
她长得像空气?
这小子从进来到现在一个眼神都没瞟过来。
慕攸宁的视线落在茶几上的红色植株上,颜色鲜红,状如凤凰翅膀,确实是凤凰血莲。
不过,年份太小,要等它长成开花入药,至少还得等上十年八年。
而沈濯据说活不过五年,根本等不到凤凰血莲开花。
除非......
算了,这家伙刚刚还对自己起了杀心,她还是不要多管闲事。
他爱死不死。
看到谷子墨,沈濯周身的气息柔和了几分,说话语气也温和,他伸手拍了拍谷子墨的肩膀,“嗯,辛苦你了,子墨。”
看着谷子墨风尘仆仆的衣着,原本白皙的皮肤被晒成小麦色,脸上还透着几分疲惫,沈濯心里有些发酸。
都说久病成医,他有空时也会钻研医书,自然知道,凤凰血莲长成到开花,需要不少时间。
谷子墨出去一年多,费尽周折才找到这么一株凤凰血莲,身为医者,他不可能不清楚凤凰血莲的生长习性。¢x?x~s/s\y*q′.·c_o^m,
不提,只是不想让自己失望,希望自己多些求生欲罢了。
沈濯猜的没错,谷子墨好不容易找到凤凰血莲,才发现它还是一株幼苗。
想等它开花,至少需要八年时间。
可沈濯等不了。
不出意外的话,他只有五年时间了。
那一刻,找到凤凰血莲的喜悦瞬间被绝望淹没。
谷子墨趴在凤凰血莲旁边哭了许久,最终还是小心翼翼将它一整株挖下带走。
无论如何,至少还有些微的希望。
或许这五年间,他能找到其他办法治沈濯。
他不应该轻易放弃的。
谷子墨摇了摇头,“不辛苦,只要能治好你,一切都值得。”
慕攸宁托着下巴看着两人旁若无人的温馨互动,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
京城传言沈濯此人不喜女色,就连他的近卫十一也这么认为,他,该不会,真好男色吧?
他喜欢谷子墨这一类型的?
啧,眼光,还行,谷子墨有点小奶狗的潜质。
忠犬小奶狗!
慕攸宁的脑海中己经在歪歪两人的姿势,龙阳十八式,每个姿势都好河蟹呀!
正想着,一双骨节分明的大手在她面前晃了晃。
慕攸宁面前黄色画面瞬间被打散。
“怎,怎么了?”
大手的主人,是沈濯。
“你发什么呆?在想什么?”
他一扭头就看到慕攸宁双手托着下巴,两只眼睛首首盯着他和子墨,眼神古怪暧昧。
沈濯不用想,就知道这女人想歪了。
莫名的,他想到了之前慕攸宁问他那个问题。
他是零还是一。
当时景逸飞和十一他们都没听懂。
但,沈濯他竟奇迹般听懂了。
他自小喜欢看一些稀奇古怪的书,曾在一本来自海外蛮夷的书上看到他们对数字的不同写法。
慕攸宁问的时候,他一下子就想到了那个。
当时就觉得这个女人言行大胆,粗俗放肆,根本不像是闺阁中养出来的。
想到她的突然改变,沈濯心中隐隐有个猜测。
被抓包了,慕攸宁当然不会承认自己脑海中是两人的各种嗨图。
只道,“没什么,我只是在看这株凤凰血莲,怪好看的,只是可惜了,凤凰血莲生长在极热地带,虽然这位少谷主想办法保住它一时,怕是养不活它,更别说等它开花了。”
闻言,谷子墨脸上的笑意淡下来,取而代之是淡淡的愠怒,“你少胡说,我一定能够养活它,并且让它开花的!”
他说完,转头去看沈濯,似乎在说:“你相信我!”
沈濯微笑点头,“嗯,我信你!”
慕攸宁:“......”
更和谐了有木有?!
此刻,她有一种,她应该在车底,不应该在车里的感觉。
但,做闪亮大灯泡这事儿,慕攸宁一点心理负担都没有。
“若你们信我,把这株凤凰血莲幼苗交给我,届时我还你们一朵完美的凤凰血莲花,如何?”
谷子墨用看傻子的目光看着慕攸宁,“哼,你当我是傻子吗?这么重要的东西,我绝对不可能交给你!”
慕攸宁再一次:“.......”
她的好心,被当成了驴肝肺。
算了,不介入他人的因果,也是一种善良!
谷子墨给沈濯把了把脉,眉头微微蹙起。
“怎么,可是脉象不好?”
沈濯淡淡询问道。
这段时间,他并未觉得身子有何不妥,反而较之之前,要更加轻松了些许。
自从......
“不,不是不好,相反,是好事!脉象较之之前要平稳有力些?你最近可让其他人替你治疗过?”
沈濯淡淡瞥了慕攸宁一眼,摇了摇头,“不曾。”
“那就奇怪了!”
谷子墨拧眉。
这脉象反应对他来说是好消息。
若能找到令沈濯身体好转的原因,那他对治疗沈濯就多了一分把握。
“对了,你又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