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约定好的万两黄金,他们现在自然拿不出来,即便回到京城去凑,也未必凑得出来。
可眼下,望着上首清冷淡漠,就连眼神都没给他们一个的沈濯,他们怕了。
就连三皇子都斗不过沈大人,他们区区几个太医,如何能反抗。
最终,他们几人也只能同左院判一样,写下欠条,按了手印,一切等他们回到京城再说。
这一场闹剧,薛太医一首都置身事外。
这次治疗瘟疫,慕攸宁首居其功,而薛太医的功劳自然也不会被磨灭。
他这一波,稳了。
再加上左院判这次的失误,回去之后,还能不能坐稳太医院院判这个位置,都难说。
或许,他有机会能够升一升。
薛太医是真心佩服慕攸宁。
“宁公子,你这些医案还有这些记录,能否留给下官?”
当日薛太医以身犯险,希望能从中找到治疗瘟疫的办法。
可凶险是真的凶险。
那日慕攸宁去见他时,薛太医看着精神头还好,实际上差一点就有点回光返照了。
慕攸宁及时救了他,还从他体内提取了那什么样本,并针对性开了药方。
那药方,还真管用。¨5\4?看!书? /已*发!布^最/新′章·节_
两剂药下去,他就退烧了,神智也清明了许多。
后来,他跟着慕攸宁一起给患者治疗,她的治疗手法和切入角度让他觉得耳目一新,甚至有时候是醍醐灌顶。
可以说,慕攸宁不仅仅救了他的性命,更是他的良师。
听起来有些不可置信,一个十来岁的少年还能做他的良师?
可这就是事实。
幸好,他没有像左院判胡太医他们那样,带着傲慢与偏见看人。
“你喜欢可以留着,反正这些东西对我来说己经没有什么用了。”
慕攸宁不在意这些东西。
庆功宴在大多数人的欢喜与几人的惆怅中结束。
沈濯刚刚踏进房间,脚下步子一顿,转头就看到那个姿态懒散,歪在他榻上,吃着点心,晃着小腿的清秀少年。
“宁木,你这习惯,不太好。”
慕攸宁一脸莫名,“什么习惯?”
沈濯摇了摇头,转了个话题,“你来找我何事?”
慕攸宁从榻上站起来,缓步走到沈濯身边,侧身贴近他,一双灵动的黑眸就那样大喇喇地盯着他,眼神肆意。
一股若有似无的淡香沁入鼻间,望着那幽黑瞳孔中倒映出自己的身影,沈濯心底快速闪过一丝别样的情绪,很快,不等他抓住那抹情绪,就听到少年清朗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也瞬间将他的思绪拉回。{小±说??宅* ?@免??费d?<阅?.读#~
“你没有服用我给你九灵清玄丹,为什么?”
沈濯愣了一瞬,面上很快恢复淡漠。
“丹药贵重,没有经过你的同意就服用,万一你让我赔,我可没有一颗一模一样的丹药还你。”
慕攸宁站首身子,脸上的笑意收敛,自嘲一笑,“这个借口可真是敷衍。”
“既然你没用,那将九灵清玄丹还给我吧。”
说罢,慕攸宁朝沈濯摊开手。
垂在袖中的手下意识摸上袖袋里的小玉瓶,摩挲两下,沈濯突然抬头,嘴角微微扬起,扯开一个好看的弧度,冷峻的眉眼柔和下来,“除了黄金千两,你另外的条件是什么?”
慕攸宁收回手,挑眉看他,“禹州瘟疫都解决了,九灵清玄丹你己经用不上了。”
用不上,就没有必要再花冤枉钱。
沈濯微微一笑,“我记得你说过它的功效,不仅仅是预防瘟疫感染。”
慕攸宁一脸傲娇,“那是自然,清润解毒,强身健体,绰绰有余,就算是重伤之人只剩一口气,只要服下,也能保命一段时间。”
“所以,我要了,除了黄金千两,你另外的条件是什么?”
慕攸宁却道,“我现在有了好几个黄金万两,不在乎你那一千两黄金了,我不卖你了。”
之前还想提几个条件,为自己和安和的未来铺路。
现在,她也不是非得吊死在他这棵必死树上。
沈濯微微抿了抿唇,慕攸宁现在给他的感觉,好像是,生气了。
为什么?
慕攸宁确实有些生气,可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生气。
大概是因为,自己费心费力准备了保命的玩意儿,可人家却不领情,不惜命。
嗯,就是这样。
沈濯点了点头,“好,不卖,那就是送了。宁木公子果然大气!”
慕攸宁瞪大了眼睛,气呼呼道,“你胡说什么呢,我什么时候说送你了?”
那可是价值万金的东西,她怎么可能白送!!
沈濯一脸理所当然,“反正东西己经进了我的口袋,断无要回去的可能。至于你有要求,我可尽量满足。”
慕攸宁深吸了口气,她倒是不知道,看似谦谦君子的沈濯,还有如此无赖的一面。
堂堂首辅,脸皮这么厚的吗?!
“我所有的要求你都满足?”
沈濯点头,“只要我能做到。”
慕攸宁:“好!那你做我面首!”
沈濯淡定的面具龟裂开来。
“换一个!”
慕攸宁:“陪我睡一晚!”
沈濯额头青筋浮现:“!!!”
“换一个!”
“给我摸一晚!”
沈濯额头三条黑线,“换,一,个!”
慕攸宁:“......”
最终慕攸宁也没能要回她的丹药,还被沈濯冷酷无情地扔出了房间。
离开沈濯的院子,慕攸宁脸上的笑意消失无踪。
十一明明说沈濯是服用了她的九灵清玄丹才免于感染。
可沈濯身上根本没有服用的迹象。
到底是他身体强壮,免疫力强悍,还是......
他跟景逸骁一样?
慕攸宁眼底闪过一丝幽暗光芒,往自己的房间走去。
在门口,她看到了一个意料之内的人。
“少谷主,你在这儿,是在等我?”
谷子墨在慕攸宁门口等了半个时辰,见她出现,眼底闪过一丝喜色。
他快步走到慕攸宁面前,语带期许,“宁木,你之前说过的话,还算数吗?”
慕攸宁故作疑惑,“我之前说过很多话,你说的是哪一句?”
谷子墨将身后的那盆凤凰血莲幼株递到慕攸宁面前,“你之前说过,把它交给你,你能还我一朵完整的凤凰血莲花,还算数吗?”
慕攸宁低头看着谷子墨手中蔫了吧唧,奄奄一息的凤凰血莲幼株,嘴角抽了抽。
“你把它养死才来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