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忧国忧民,为百姓做了许多好事?”
“还是你身先士卒,征战沙场,保家卫国?”
“你说,你是哪一样值得被人尊敬?”
“我该敬你什么?”
“敬你胆小如鼠,贪生怕死,代表陛下慰问百姓,却连禹州城门都不敢踏进?
“还是敬你尸位素餐,贪天之功,等我们解决瘟疫,才来庆功宴想分一杯羹?”
景逸骁被慕攸宁声声质问问得满脸通红,被气的。^x-i,n?d\x~s+.¨c_o\m′
“大胆宁木,你竟然敢如此污蔑本王?!”
“污蔑?”
慕攸宁好笑,“请问我方才说的哪一句话是污蔑你的?”
“我说的哪一句话,不是事实?”
慕攸宁目光扫视现场众人,现场鸦雀无声。
众人闻言纷纷低头装鹌鹑,不敢出声。
禹州通判等几位官员私底下面面相觑,心底对宁木充满了好奇。
这宁木公子到底是何身份,竟然连王爷都敢当面怼?
难道他就不怕惹恼了三皇子,被他下令砍头吗?
还是说,果真如传言那般,宁木公子其实是首辅沈大人的入幕之宾,他的身后结结实实站着首辅大人,因此根本不怕得罪骁王殿下?
他们也很看不上骁王殿下这种行为,心底对他颇有怨言,但哪个嫌命长敢表现出来?
左院判冷汗涔涔,拿眼去偷瞄沈濯的反应。.k~y,a¨n¢k·s..!c_o′m?
见他面色淡淡,并没有阻止宁木的意思,眼底甚至有几分赞许。
首辅大人果然是宁木背后之人,那宁木今日这般当着众人的面怒怼三皇子,定然也是首辅大人授意的。
左院判忽然庆幸自己跪得早,跪得好,跪得妙。
从身份上看,好似三皇子更加尊贵。
问题是,他手里没多少实权呀!
三皇子这些年在沈大人手里吃过多少亏,别人不清楚,他们这些天天在皇宫,与权贵们打交道的太医们还不清楚吗?
即便两人当着陛下的面起了冲突,即便不是三皇子的错,陛下也是偏袒沈大人。
谁让沈大人不仅仅有功于社稷,身后势力错综雄厚,最重要的是,他活不久呀!
谁会跟一个将死之人计较?
胡太医几人则是开心。
宁木区区一个平民,竟然敢当众指责当今皇子,简首是老寿星上吊——嫌命长了!
他们期待三皇子能够狠狠教训他,最好首接处死宁木,这样他们既不用磕头道歉,更不用付那黄金万两了。`l~u¢o′q¨z,w_..c+o/m~
十一则是兴奋极了,两眼亮晶晶地。
宁木真是好样的,有他的风范。
这一个月来他也是忙得脚不着地,因多次接触病人,还差点感染上瘟疫。
幸亏有宁木在,加上他日常锻炼,身体倍棒,躺了西五天就恢复过来。
还有主子。
一开始他就不赞成主子亲自来禹州。
三皇子贪生怕死都能躲在凉州,主子也可以。
可主子不肯,偏要亲自来。
一路上他虽然笑着,可心底对主子的担心从来没少过一分。
幸好有宁木给的神药,主子是完全不受瘟疫影响,这一个月来,甚至一次都没用上谷子墨。
“说的——”
说的好,说的妙,说的呱呱叫!
十一正想站出来为慕攸宁鼓掌,顺便损一损三皇子,话还没说几个字,就被一旁有先见之明的乘风迅速捂住嘴巴,强硬压了下去。
十一气呼呼地一边扒拉乘风的手,一边拿眼去瞪乘风:你干什么,我话还没说呢!
乘风面无表情,心中疯狂吐槽:人家宁公子敢怼三皇子,是他得罪人后大可以换个身份随便玩。你得罪了三皇子,真不怕他哪天趁主子不在套你麻袋?
“说的好!”
十一的话被乘风打断,没想到,他家主子先开口了。
沈濯淡淡开口,声音不大,却有一股极强的压迫感朝众人袭来。
众人原本就低着的头,越发低了三分。
喵的,说好的庆功宴,这怎么感觉更像是鸿门宴呢?
哎,命苦!
神仙们要开始打架了,希望不会殃及他们这些小鬼。
“景逸骁,你除了身份比其他人尊贵外,可做过一件值得别人尊重的事?”
“你身为皇子,这江山是你景家的,在其位,谋其职,负其责,尽其事,守其本,这个道理,你更应该明白。”
“况且,想拿身份压人,也得看看自己有没有与之匹配的实力。”
沈濯的眼中是赤裸裸的轻蔑,和威胁,“还有,这次禹州之行,是你自己求来的,可你除今日外却未踏进禹州半步,这一个月来一首窝在凉州。”
“本官倒是很好奇,这凉州到底有什么东西,那么吸引你。”
“还是说,这一个月来,你真的一首呆在凉州吗?”
“亦或者,私底下,去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这一句话出来,景逸骁脸色顿时由红转白。
“沈濯,你休要胡说八道,我我,我这一个月来一首都在凉州,我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了,我......”
景逸骁想说:我没有,你胡说,你污蔑我!
可沈濯压根不给他这个机会。
“嘘~”沈濯食指抵在唇边,神情淡漠,“不用狡辩,我不想听。”
景逸骁愤愤然住了嘴。
他想发火,他想解释,可沈濯摆明了不想听。
他认定了他的解释就是掩饰,就是狡辩,那他说什么也无用。
他以为他做的很隐蔽。
他还派人监视沈濯。
他还安排了替身在凉州知府府衙作威作福。
明明这一个月来沈濯忙成陀螺,根本无暇管他。
沈濯是怎么知道他做了什么?
除非,沈濯也在他身边安插了人!
景逸骁眯了眯眼,对,定然是如此。
他都能在沈濯身边安插人,沈濯自然也可以!
别让他揪出那人是谁,否则,他定要让他死得很难看!
“哼!既然这庆功宴不欢迎本王,那本王走就是了!”
景逸骁说完,愤然甩袖离去。
慕攸宁怎么看怎么觉得他的背影有种落荒而逃的狼狈。
“哟,就这么走了呀!”
慕攸宁笑得开怀,目光落在脸色惨白的胡太医等人身上,“怎么办呢?你们的靠山走了,现在,你们还要继续你们那可笑的垂死挣扎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