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祖遇险
猝不及防陷入柔软的被褥间,隋珠看着眼前正在飞速剥衣裳的少年,心脏莫名狂跳。
“你今日有些奇怪……”
躲进被子里,隋珠只将将露出一个小脑袋,一双杏眼扑闪着看他。
“哪里奇怪?”
蹬掉长靴,将外袍往床尾一扔,寒霁轻车熟路地掀开了被子钻了进来,倾身覆在了隋珠身上。
这是以往没有的情况。
“不知道,就是觉得你今日似乎有急事……”
隋珠说不出个所以然来,语焉不详道。
听这话,他笑了。
“你猜对了,我确实有事……”
隋珠一边疑惑他为何这么有定力还没亲上来,一边好奇着。
少年的身子恨沉,但好在寒霁是个心里有数的,没有将重量置于她身上,而是双肘抵在两侧,借力支撑着。
女郎明眸忽闪,似在期待着什么,这让刚见识了一点风月的少年心中澎湃不已。
“我今日去医馆瞧病,那医馆老大夫的孙子给了我一个方子,看起来颇有作用,但需你的助力。”
“方子?你去医馆瞧病?什么病?”
一向身体强健的寒霁居然去瞧了病,隋珠有些稀奇。
“你忘了,就是那里……”
寒霁轻声说着,眼神也毫不吝啬地往自己的下半身瞅。
隋珠顺着他的眼神看去,神色崩了一霎。
“你因这个去看病?”
惊得嘴都闭不上,隋珠头一次为其他人害臊。
寒霁不知自己的异常,隋珠确实知晓的,因着人欲去寻大夫,没有比这更丢脸的了。
“要不然呢?你瞧我每天那么难受……”
提到这个,少年满腹怨气,手上也开始不老实了,顺着隋珠的腰线便往下探去。
“你不挨着我不就行了!”
察觉到寒霁那偷摸的小动作,隋珠心头一凛,赶忙拦住了他,半羞半嗔道。
“那不行!”
虽看不见寒霁的表情,但隋珠就是能想象出少年挑眉的模样。
不想寒霁这样肆无忌惮下去,隋珠岔开话题道:“你说大夫给你开了方子,方子在哪,快让我瞧瞧!”
很难想象,大夫会开出什么东西来治他。
果然,寒霁被转移了注意力,扭头便将床尾那一团衣袍中翻出了一个没有封皮的小册子,动作带着几分难言的别扭,递给隋珠。
“给。”
隋珠翻出床头盒子里搁的一枚起夜留着照亮的明月珠,囫囵打开了那册子,将珠子凑近,笑眯眯看去。
珠光朦胧里,她恍惚间瞧见了一幕幕活色生香的画面。
玉肌酥雪,健硕硬朗,两两交相缠绕,大汗淋漓,难分彼此。
“呀!”
隋珠心神一震,失手就将册子和明月珠一同扔了出去,册子还好,只是落在了床上,那珠子就遭难了,从床上滚下去,一路咕噜着,滚到了屋子角落里,散着幽幽微光。
因要看“方子”,隋珠没有躺着,而是半坐着,扔了那秽物后,她气恼地推了正将脑袋凑过来同她一起看的少年,手上下了十成十的力气,直接将人推得瘫在了床上。
“你不要脸!”
气血翻涌之下,隋珠没忍住骂了他一句,满脸涨红地躲进了被子里,将自己捂得严严实实。
被推了个扎实,寒霁仰躺着,看着上方微微晃动的帐顶,脑子有些发懵……
惴惴坐起,他看着眼前缩成一团的女郎,神色迷茫。
伸出手指戳了戳那可能是女郎脑袋的位置,少年语气不解道:“不愿就不愿,你骂我作甚……”
那圆滚滚的一团抖了一下,一下子掀开来,露出女郎蓬乱的青丝和潮红的脸儿。
“不是不愿,是现在不能!有时候我真希望你多懂些,也不至于我一个人没脸了!”
想来也是急了,女郎那张嫣红的小嘴叭叭个不停,眉眼含着煞气,像一只气鼓鼓的鸟雀,让人又惊又怜。
“为什么?”
无意识地瞥了一眼被抛掷在床尾的册子,少年一双眼眸泛着细碎的星光,执着问道。
将寒霁仍旧懵懂的反应收入眼底,隋珠气结,叹息了一声,有些无力地缩回了被子里,背对着他躺了下去。
“傻子。”
一道轻笑声溢出又夹杂着些许无奈,却让寒霁心更痒了。
他舔着脸凑过去,像往常一样掀开被子钻进去,从后面将隋珠整个揽入怀中,丝毫没有偷看了那脏东西的心虚之意。
“你最好别乱来,要不然你以后就别上这个床!”
像大暖炉一样的身子又靠了过来,两人再度变为亲密无间,隋珠生怕寒霁还没死心,语带威胁道。
“知道了。”
少年脑袋似埋在她肩窝处,发出的声音也有些沉闷,情绪又蔫又低落,颇有种可怜巴巴的意味。
虽然有些不可置信,但这种感觉太过强烈。
“我现在还是未嫁之身,嬷嬷说做这事是会怀孕的,你且等等,等我们成亲了,到时就……就依了你。”
犹豫了几番,隋珠忍着羞,将承诺给了出来。
黑暗中,少年眼眸迸发出了亮光,将人搂得越发紧了,开始胡乱吻着女郎细腻温润的后颈肉。
“住口,好痒……”
架不住这股子热情,但又被寒霁弄得一阵痒,隋珠忍不住开始乱动了起来,柔软的身子在少年那具青春蓬勃的躯体上磨蹭,可想而知会引来什么后果……
一阵风袭过,纱帐露了个显眼的缝隙,窗子一开一阖,枕畔人再次像一只燕一般飞出去,许久才回来。
再进帐子揽着她时,寒霁明显乖了许多,不敢再放任自己的欲望了,只抱着她,不做其他。
就算背对着,隋珠好似也能感受到身后人满腔的怨气。
在心里偷笑了几声,憋着笑道:“天色不早了,睡吧。”
少年轻嗯了一声,嗓音似带沙哑。
这几日,明家的长辈们又投入到了忙碌的商铺产业中,几乎每天都忙得不见个人影。
三个舅舅们隋珠倒是不担心,他们好歹正值身强体壮的年纪,但外祖父这样上了年纪的人不一样,操劳过度容易坏了身子。
但架不住外祖父是明家的掌舵人,每日少了他断断不可。
就像今日,又去了码头那边接新罗那边来的香料货品,怕是要忙个好几天了。
想着外祖父回来肯定满身疲惫,隋珠准备暮间时分亲手给外祖父煲一盅暖胃的鸡汤,让他尝尝自己的手艺。
然而,就在她用过午食,准备去应几个表姐的约时,却出了大事。
大约是快到申时的时候,隋珠小憩醒来,正漱洗着,便听见院子里一阵急促凌乱的脚步声,听着倒像是碧莲的。
“女郎,女郎,不好了,咱们家主,被海寇给掳去了!”
石破天惊,隋珠脑中轰的一声巨响,手中把玩的玉簪落地,发出断裂的脆响。
入暮的残阳下,明家洒扫路过的仆从婢子瞧见,女郎素衣素面,簪钗未饰地提裙奔跑在小径上,裙带飘扬,平日里恬淡美丽的面容只余惊慌。
身后,是女郎两个贴身婢子,正呼着唤着,一脸焦急地在后面追。
仆从立即想起了家主被海寇劫走的事,面上都流露出不忍来。
隋珠一刻也不停歇,直奔向大舅舅的院子,今日是大舅舅与外祖父在一起,只不过大舅舅运气好些,海寇来时他不在跟前,才幸免于难。
大舅舅是唯一知道些事情的人,隋珠自然要去寻他。
在明家也待了许久,大舅舅院子里的下人自然也都认得她,见她来,都屈膝行了个礼,唤了一声女郎。
隋珠现在神思混乱,没有心情理会旁人,只胡乱嗯了几声,便继续前行。
“珠珠来了,怎穿得这样单薄就过来了?”
大夫人何氏听见声响,从屋里迎了出来,眼见这样冷的天,隋珠连个斗篷都未着,就匆忙跑过来,顿时忧上了心头。
“快进来!”
大冷天的,断没有让外甥女在外面冻着的道理,牵着女郎冰凉的素手,便将人引进了屋子。
炭火的温暖扑面而来,也让隋珠吹了半晌冷风的身子颤了颤。
原来屋里不止有大舅舅大舅母两人,二舅舅与三舅舅也在。
是了,碰上这样的事,定是要好好商议一番的。
“各位舅舅们安好。”
心急也没忘了礼节,隋珠声音有些沙哑道。
“珠珠怎么来了,外头这样冷,可有冻着?”
想到回来时那凛冽的寒风,明坤注意到外甥女单薄的衣衫,就要让妻子去拿件斗篷给外甥女披上,但细致体贴如何氏,自然早动了这心思,一转眼就将一厚绒缎面斗篷拢上了隋珠的肩头,又给隋珠取了碗热茶。
“快吃了暖暖身子。”
“多谢大舅母。”
一顿关照下来,隋珠愣是没机会开口,直到喝了一口热气腾腾的雪梨茶,身子才渐渐有了暖意。
“各位舅舅,可否告知我外祖父的事?外祖父当真被海寇劫去了?”
恢复了些暖意,隋珠迫不及待就问道。
话一出,三位舅舅脸色都是一暗,更有爱哭的二舅舅,听隋珠这话,又是低头抹了好几把眼泪,引得大舅舅又斥了他几句。
“大老爷们,哭什么哭,外甥女还在这呢!”
嘟嘟嘟,今天加更~
想完结了,不知道我这鼈速能不能在国庆前写完,想在国庆开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