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林,一个曾经跺跺脚修仙界都要震三震的狠角色,如今正泡在一个……呃,颇具“原始野趣”的水牢里。
双目炯炯有神?那是被气的!缓缓闭上?废话,不闭着难道睁眼看这糟心的污水?至于吐纳……唉,虎落平阳被犬欺,龙游浅水遭虾戏,我堂堂元婴大修士(虽然现在有点缩水),沦落到要靠这破水牢里微乎其微的灵气苟延残喘了。
这地方吧,安静是真安静,除了偶尔几只小强兄弟划水路过,连个喘大气的都没有。
某种程度上,跟我以前闭关的洞府“静音效果”有得一拼。
只不过人家洞府灵气浓郁得能凝成露珠,我这里……唉,不提也罢。
我大半个身子,脖子以下,都浸在这味道感人的“灵液”里(我呸!)。
随着我那“珍贵”的吐纳,水里倒是慢慢聚集起一丝丝可怜的灵力。
可惜啊,哥们儿我这身体,像是被套了一层保鲜膜!还是强力防水防灵气的!
那些灵力小蝌蚪,拼了命想钻进来,结果“啵”一声就被弹开了。
偶尔有一两个漏网之鱼,刚溜进来喘口气,立刻被那层“保鲜膜”无情的“呸”了出去!
这日子过得,比坐牢还憋屈。坐牢好歹能放风,我这儿只能泡澡。
久而久之,我这vip水牢包间里的“灵气浓度”,愣是被我吐纳得……超标了!
对,你没听错,别人修炼是吸收灵气,我是把水牢改造成了小型灵气污染源!这上哪说理去?
山寨那头,则是另一番“盛景”。
火云寨?我看叫“享乐窝”更贴切。大晚上的,灯火通明,鬼哭狼嚎(他们管那叫歌声?),还夹杂着女子受惊(也可能是受宠若惊?)的尖叫。
一片乌烟瘴气,俗不可耐。
此时,山寨c位——一处勉强算得上“华丽”的阁楼里,那位肌肉发达、头脑估计简单到可以当擀面杖用的大当家,正对着一个打开的锦盒流口水。
盒子里,一颗拳头大的夜明珠,散发着柔和的光。
“啧啧啧,好大的珠子!”他搓着手,眼睛里的贪婪都快溢出来了,“这得换多少银子啊!够老子再盖十座阁楼,娶二十房小妾了!”他小心翼翼地把珠子放回盒子,跟藏传家宝似的。
接着,他的目光落在了旁边一个灰扑扑的口袋上。这玩意儿轻飘飘的,跟没装东西似的,最奇怪的是——它居然没口子!整个一无缝天衣!
“这啥玩意儿?”大当家挠了挠他那可能没装多少脑子的头。
他低吼一声,双手青筋暴起,使出吃奶的劲儿猛拽!嘿!纹丝不动!那口袋连个褶都没多一个。
“嘿?奇了怪了!这……这莫非是传说中的天蚕丝?”他眼睛一亮,觉得自己机智得一塌糊涂,“传说天蚕丝最怕火!哼哼,看老子烧死你!”他得意洋洋地拿起旁边的烛台,把口袋凑到火焰上烤。
一分钟……两分钟……十分钟过去了。口袋稳如泰山,连个烟都没冒。大当家伸手摸了摸,嘿,居然一点都不烫手!
“咦?这他娘的到底是什么鬼东西?!”他恼羞成怒,一把抽出他那把号称“吹毛断发”的宝刀(估计也就砍砍鸡脖子),抡圆了,“铛”一声狠狠砍在口袋上!
他紧张地拿起口袋,翻来覆去地看。一秒……两秒……三秒……他脸上的表情从愤怒变成震惊,最后化为狂喜,猛地一拍大腿:“哈哈哈!宝贝!这才是真宝贝啊!这玩意儿放胸口,刀枪不入啊!那丑小子(喂!说谁丑呢!我这是沧桑!)身上居然有这种好东西?可惜就一个,要是多几个,缝件背心穿穿,老子岂不是天下无敌了?”
他美滋滋地把这“刀枪不入牌”贴身口袋小心翼翼地塞进怀里,还宝贝似的拍了拍。
“不行,得去问问那丑小子,这宝贝哪来的,说不定还有!”大当家站起身,雄赳赳气昂昂地走出了他的“享乐窝”,直奔寨子后方的“度假山庄”——也就是我的水牢。
一路上,那些喽啰看到他,跟老鼠见了猫似的,点头哈腰,谄媚得不行。
大当家鼻孔朝天,享受着这份“王者荣耀”,快步来到地牢门口。
两个看门的喽啰正靠着墙吹牛打屁呢,一见他,立马跟弹簧似的蹦起来,挺胸收腹,大声道:“参见大当家!”
大当家从鼻子里哼了一声,很有范儿地问:“昨天抓回来那个丑八怪,丢哪了?”
其中一个喽啰赶紧献宝似的回答:“报告大当家!在北间!保管泡得舒舒服服!”他屁颠屁颠地跑到一个铁网前,用力一抬,“大当……”
“当”字还在喉咙里打转,异变陡生!这喽啰浑身猛地一哆嗦,跟触电似的,整个人“噗通”一声,直接栽进了铁网
紧接着,一个身影缓缓从水里“飘”了出来。
脸上布满狰狞疤痕(被泡的!),双目喷火,里面燃烧着足以把整个山寨烧成白地的滔天怒火——没错,正是在下!
大当家脸上的得意瞬间凝固,眼珠子瞪得溜圆。
他反应倒是不慢,怪叫一声,转身就想跑!两条腿倒腾得跟风火轮似的。
可惜啊,晚了!我体内好不容易积攒起来的那一丝丝、比头发丝还细的灵力,此刻毫无保留地涌出!一只无形的大手瞬间扼住了他的脖子!
“砰!”
一声闷响,血花四溅,碎肉横飞。
刚才还威风八面的大当家,连惨叫都欠奉,直接原地“炸”成了山寨特色肉酱。
他怀里那个“刀枪不入牌”口袋,丝毫无损,悠悠地飞起,落入了我的掌心。
水牢历险记,胜利!虽然灵力也基本耗光了。
我现在很虚弱,但气势不能输!
刚才那一下爆发,几乎榨干了我这两个月水牢“度假”的全部积蓄。
灵力见底,四肢百骸还在隐隐作痛,骨头缝里都透着酸爽。
但没关系,我还有底牌!
我强撑着,把体内最后那一丁点、比芝麻粒还小的灵力,狠狠地注入到刚刚夺回的储物袋里。
“出来吧!我的……扎男!”
储物袋青光大放!一道乌光“嗖”地射出,在半空中猛地膨胀!
“吼——!!!”
一声惊天动地的咆哮,震得整个山寨都抖了三抖!所有的鬼哭狼嚎、莺歌燕舞瞬间哑火。
一只小山般庞大、狰狞无比、口器长得能当标枪使的巨型蚊兽,闪亮登场!
它那复眼闪烁着凶残的红光,巨大的翅膀扇动,带起阵阵腥风。
旁边,那个幸存的小喽啰,眼白一翻,“呃”了一声,裤子瞬间湿透,一股浓烈的尿骚味弥漫开来,整个人直挺挺地向后倒去——吓晕了。嗯,心理素质有待提高。
扎男一出来,立刻感应到我那风中残烛般的状态。它怒了!
巨大的复眼死死盯着地上那滩肉酱和晕倒的喽啰,发出更加愤怒的嘶鸣。根本不用我吩咐,它那恐怖的口器闪电般一刺!
“噗嗤……嘶溜……”
地上那晕倒的喽啰,身体肉眼可见地干瘪下去,几乎眨眼间就变成了一具包着皮的枯骨!场面极其环保(省棺材),但视觉效果过于惊悚。
扎男这才满意地低吼一声,巨大的身躯落在我身边,警惕地环视四周,那眼神仿佛在说:“哪个不开眼的敢动我主人一根汗毛试试?老子把他吸成腊肉干!”
有这大家伙在身边当保镖,我心里顿时踏实多了。虽然灵力耗尽,但这安全感,杠杠的!比泡在灵气超标的水牢里还安心。
山寨里剩下的二百来号人,抄着刀枪棍棒,骂骂咧咧地从四面八方涌来,准备给大当家“撑场子”。
结果,他们刚跑出没几步,集体来了个急刹车!
“嘶——!”
倒吸冷气的声音此起彼伏,跟开了锅似的。
所有人都看到了那只趴在我身边、小山一样的恐怖巨蚊!那狰狞的口器,那冰冷的复眼,那扇动起来能刮起小旋风的翅膀……
“妖……妖怪啊!!!”
“妈呀!救命!”
“我的腿……我的腿怎么动不了了?!”
哭爹喊娘,屁滚尿流。刚才还气势汹汹的山贼们,瞬间变成了被吓破胆的鹌鹑。武器“哐当哐当”掉了一地。
我目光如电,瞬间就锁定了人群里那个脸上带刀疤的汉子——就是这厮昨天带人把我“请”上山的!我冷冷地朝他一指。
扎男心领神会,巨大的身躯轰然启动!它这次没用口器吸,而是选择了更直接、更暴力的方式——野蛮冲撞!
“轰隆!!!”
一声巨响,烟尘弥漫。刀疤汉子连惨叫都只来得及发出半声,整个人就像被攻城锤砸中的西瓜,瞬间爆裂!
连同他身后那间看着还不错的房子,一起被撞成了废墟!
扎男得意地低鸣一声,飞回我头顶盘旋,那眼神睥睨天下,仿佛在说:“还有谁?”
这下,彻底没人敢动了。所有山贼齐刷刷扔掉武器(虽然大部分早就掉了),双腿抖得跟筛糠似的,脸上的表情已经不是惊骇,而是纯粹的、被吓到灵魂出窍的呆滞。
这时,人群中走出一个穿着文士衫的中年人。他脸色煞白,身体也在抖,但好歹强装镇定。
他走到离扎男安全距离外(大概十丈远),深深一鞠躬,声音抖得能唱rap:“请……请仙人息怒!息怒啊!小的们……小的们有眼不识泰山!之前……之前实在不知道您是仙人下凡啊!求仙人饶命!饶命!”头都快磕到地上了。
我瞥了他一眼,这人看着还有点机灵劲儿。我沉声问道:“此地,是什么国?”
文士如蒙大赦,连忙回答:“回……回禀仙人!此地是毗卢国北部!”
“毗卢国……朱雀大陆的北部……”我心中了然。看来被那该死的空间裂缝甩得够远。
我指了指脚下这片“风水宝地”:“把这水牢给我刨开,让里面的脏水流干净!需要多久?”
文士脑子转得飞快:“三天……不不不!一天!一天之内,小的们保证给您刨得干干净净!水放得一滴不剩!”
“嗯。”我点点头,算是应允了。没让扎男继续开自助餐,让它守在我身边就行。这帮凡人吓破胆的样子,暂时构不成威胁。
文士大大松了口气,转身对着那群吓傻的山贼,瞬间腰杆挺直了,声音也洪亮了(虽然还有点颤):“都听见没有?!仙人法旨!赶紧给老子动起来!把这儿刨开!放水!谁他妈敢偷懒,不用仙人动手,老子先把他扔去喂……喂……咳,总之赶紧干活!”
二百多号山贼,此刻爆发出了前所未有的“工作热情”。
一个个使出吃奶的力气,挥锄头的挥锄头,铲土的铲土,效率惊人。
尤其是昨天抓我回来的那十六个,更是格外卖力,生怕慢一步就被头顶那尊煞神当点心吸了。
我闭上眼,继续我的“吐纳大业”。扎男像个忠诚的护卫,趴在我旁边,时不时用那冰冷的大眼睛扫视一圈,吓得那些干活的山贼一个激灵,手脚又快了几分。
人多力量大,何况是在生命威胁下。一天时间,那该死的水牢还真被他们给刨开了!浑浊的污水哗啦啦地往外流。
嘿,你说怪不怪?刚开始流出来的水黑乎乎臭烘烘,可流着流着,水色居然越来越清亮?甚至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挺好闻的芬芳气息飘出来!
水流渐渐变小,山贼们累瘫在地,眼巴巴地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求放过”。
我没理他们。在扎男的帮助下(它用口器轻轻叼着我的衣领),我缓缓沉入了被刨开的地牢深处。
没了那些污浊的沉淀物,这里看起来更像一个……深潭?
盘膝坐在潭底,我再次合上双眼,争分夺秒地恢复着。
扎男忠实地守在潭口,巨大的身影投下,给嗯,很好,保持威慑。
文士和其他山贼见状,如蒙大赦,蹑手蹑脚地往后蹭,看扎男没反应,才敢转身,撒丫子就想往寨子外面跑。
就在这时,我的声音,如同恶魔的低语,从深潭底部幽幽传来:“任何人,不许离开山寨半步。”
文士脚下一个趔趄,差点摔个狗吃屎,连忙转身,对着潭口方向点头哈腰:“是是是!谨遵仙人法旨!小的们绝不敢踏出寨门一步!”心里估计已经哭成了泪人儿。
于是乎,曾经喧嚣吵闹、夜夜笙歌的火云寨,迎来了建寨以来最“和谐宁静”的两个月。
整座山寨安静得如同鬼域,连放屁都得夹着,生怕惊动了潭底那位爷和他头顶那尊大神。附近的客商镖局都纳闷了:横行霸道的“火云十八英”(他们自封的),怎么集体失踪了?莫非改行做慈善去了?
两个月后。
潭底的我,缓缓睁开了眼睛。肉身伤势?在灵气的滋养下(虽然还是慢),基本痊愈了。那股酸爽劲儿没了,肌肉筋骨又充满了力量。
可惜,那该死的“茶之意境”封印,还有崩溃的元神,依旧像顽固的牛皮癣,纹丝不动。
“凝气二层……”我内视了一下,有点无奈。这速度,比蜗牛爬还慢。
“这封印跟意境搅合在一起,真他娘的霸道!这破地方灵气还是太稀薄,得找更好的风水宝地。元神碎得跟饺子馅似的,连天逆珠子都取不出来,不然哪用受这鸟气?还好极品灵石管够,暂时不缺灵力。眼下最要紧的,是让元神这堆‘饺子馅’好歹粘合起来,能动用储物能力就行……”
我一边琢磨,一边下意识地感受着潭水。两个月来,我早就发现这潭水不简单。灵力虽稀薄,但源头似乎就在这深处?之前忙着恢复肉身,没空深究。现在嘛……
“灵力恢复了一点,下去瞅瞅?反正有扎男在上面罩着。”
我打定主意,要是
我调整气息,身体缓缓下沉。之前修炼只是半浮着,像个水葫芦。现在,我像块秤砣似的,往潭底沉去。
越往下,水越发清澈,几乎一眼能望到底。潭底的景象却有些……嗯,别致?水是清亮,但底下沉淀着一层厚厚的、黑乎乎的淤泥,跟块巨大的黑芝麻糕似的,散发着古老而神秘的气息。
“古怪就在这淤泥乎隐藏着这个山寨最大的秘密?看来我这“度假山庄”,选得还真有点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