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众女眷们,看到自家的男人们时,都忍不住激动的上前,纷纷聚到一起痛哭流涕。
柳姨娘一行,自然也都围到了欧阳雄身边,一时都忍不住,哭着询问事情为何会这样。
欧阳雄本就受了刑,在牢里独自一人又无人照顾,看着别人家抱团,又时不时受些奚落,
心情可谓是差到了极点,然而,好不容易见到了自家人,没人嘘寒问暖不说,竟还敢埋怨他为何!
欧阳雄越想越气,忍不住骂道:
“闭嘴!老子还没死呢,一个个就急着哭丧!”
他这一声怒吼,声音可不小,不仅令一众哭泣的犯人们,全都看向了他,就连押解的解差,也都似笑非笑的看过来,
欧阳雄顿感如芒在背,干脆低下头,将脸贴到枷锁上装鹌鹑,解差领头见状,嗤笑一声嘲讽道:
“行了,都别哭了,没听咱们欧阳大人发话了吗?走,走,走,赶紧出发,再晚晚上可要露宿野外了!”
这话让众人,不禁再次瞪向欧阳雄,欧阳雄心中愤恨,却又不得不缩在后面,继续装鹌鹑,
随着解差的催促,流放的队伍从大理寺出来,想到外面的情形,众人都不自觉低下脑袋,生怕被人看到他们的脸。
哪曾想,当他们一出现在街上时,早己等在路两旁的老百姓,将早就准备好的烂菜叶子,臭鸡蛋,小碎石等东西,
纷纷朝流放队伍砸来,边砸还边骂:
“狗贪官!卖国贼!砸死你们这帮缺德的!”
“狗东西!我呸!让你们贪!我砸!我使劲儿砸!”
“一群烂了心肝的!怎么不去死!”
“滚出墨阳国!你们这帮狗贪官!”
........
安王府这边,远远的,欧阳青就听到了动静,她好奇的掀开车窗帘往外看,
当看到流放队伍,往这边过来时,欧阳青有些兴奋:
“可算是来了,啧啧,咱墨阳国的百姓,可真是热情,瞧瞧,都急着给这帮大人们,送吃食呢。”
“送吃食?”
原本不感兴趣的宁羽齐,倒是有些好奇,他将视线从书上挪开,顺着欧阳青掀开的帘子,向外看,
当看清流放犯们,都护着脑袋,躲避着路两旁的攻击,身上挂着各种烂菜叶,鸡蛋液时,
宁羽齐嘴角忍不住抽了抽,有些忍俊不禁:
“这送吃食的方式,还真是特别。”
欧阳青嘿嘿一笑,寻找着欧阳雄的身影,总算在人群后方,找到个差不多身形的人,
欧阳青撇撇嘴,着实是嫌弃:
“同样都不是什么好男人,看看别人家,好歹还知道护着自家女眷,再看咱们欧阳大人,
竟然躲在一众姨娘身后,得亏我早早脱身,不然肯定是欧阳雄的,头号替死鬼!”
有了两旁百姓的“助攻”,流放队伍行进的很快,不一会儿,队伍就走到了近前,
见她看得兴致勃勃,宁羽齐干脆放下书,一一为她介绍:
“最前面这一家子,就是兵部尚书王仁义家,王仁义有一妻十妾,下面有三个儿子,九个女儿,
三个儿子都己经娶亲,生了两个孙子一个孙女,女儿们出嫁了六个,剩下的三个刚定了亲。”
其实,在看到王仁义的夫人时,欧阳青就知道了这家人的身份,不过她也没挑明,只啧啧感叹:
“一妻十妾,啧啧,真够花心的,我瞧着那些妾里,有两个和她那仨闺女差不多。”
顺着欧阳青的视线看去,宁羽齐“嗯”了声,解释道:
“那两个,都是王仁义前不久,刚从花楼赎的,据说是卖艺不卖身。”
欧阳青恍然:
“那倒是可惜了,若是不被他赎身,虽没有自由,可好歹不用受这份罪。”
“正所谓世事难料,别说是她们了,就是王仁义,又如何能料到,他会有这样一天呢?”
“也是。”
欧阳青笑笑,忽而看向宁羽齐,好奇道:
“话说,你这当王爷的,是不是纳妾也有指标?”
“指标?”
“呃........就是必须要纳多少的意思。”
宁羽齐恍然,挑了挑眉,一本正经的忽悠道:
“有啊,不过指标王妃说了算。”
“还能这样?”
欧阳青一副‘我虽然不懂,但我不傻的表情’,宁羽齐勾了勾唇,看向外面继续道:
“这第二家,是工部左侍郎尹树德,他有一妻三妾,西个儿子西个女儿,其中三个儿子成了家,生了两个孙子,
西个女儿也都嫁出去了,他们后面跟着的,是他大哥一家,他三弟一家,他爹娘,还有他爹的几房妾室,妾室的几个儿子家。”
随着宁羽齐的话,欧阳青挨个看去,就有些无语:
“呵呵,这么一对比,王仁义那边,人口还算是简单的,那尹树德的庶母,有的瞅着都比他还年轻。”
宁羽齐:“倒不是王仁义简单,只是他的爹娘,其他兄弟姐妹,都在各地做官的做官,嫁人的嫁人。”
“这样啊。”
想到欧阳家那俩老的,欧阳青赶忙询问:
“那这种的,是分别押解么?就像欧阳雄他爹娘,回老家显摆去了,江北郡在墨都和清水郡的中间,那他们岂不是,免了一半的路?”
“不是。”
宁羽齐缓缓解释:
“这种分开不在一起的,哪怕他在流放地隔壁,在旨意颁发下来,快马加鞭送达时,都会被押解着,与流放队伍汇合。”
“我去。”
欧阳青瞪大眼,想了想:
“那岂不是说,若对方速度一致,或走的慢还好,若是比流放队伍还走得快,不就相当于重复了?”
宁羽齐微微颔首:
“可以这么理解。”
“再后面,是宣平侯白彦平一家,还有老宣平侯一家,以及老宣平侯的一堆儿子........”
听着宁羽齐,关于宣平侯和老宣平侯的介绍,欧阳青再次感叹:
“真猛,就这一家子,都大几十号人了,这么一对比,后面跟着的欧阳家,可真是单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