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日梦他 作品

第50章 顺水推舟

花以柔微微垂首,姿态恭敬地朝着上首皇后行礼,声音轻柔又带着几分肉眼可见的胆怯,“给皇后娘娘请安。\r?u?w*e+n?5·.-o,r/g`”

她清秀的脸上还带着几分苍白,穿着一身淡粉色缠枝芙蓉花纹的旗装,更显得惹人怜惜了几分,整个人好似一朵寒冬腊月里娇弱的梅花。

皇后垂眸,目光静静在花以柔身上来回游移。

花以柔虽说容貌并不算多么出众,可身形娇小玲珑,前凸后翘,便是穿着一身素净的衣裳可也能看出胸前的鼓鼓囊囊的一团。

皇后轻轻点了点手上的玉如意,看着花以柔越发满意了几分。

往日里只注意到了安氏的绝色,沈氏的清雅,甄氏的容貌,倒是忽略了花以柔这个人。她的体态柔弱,腰肢纤细,仿佛一阵轻柔的微风就能把人吹走似的,不看外貌,这一身娇弱怯懦的气质倒是与安氏有几分相似。

皇后抿唇轻笑,单从外表看,她还真的好似一个普普通通的宫妃,若是不知道她的手段,便是连她这个皇后都要被她骗了过去。

等了半晌,皇后依旧没有叫起,偌大的景仁宫里安静的可怕。

本就心绪有些不安的花以柔这下更是忍不住心里的惊慌了,她悄悄抬起头,向上首望了一眼,只是这一眼,险些让她目眦尽裂。.d.n\s+g/o^m~.~n*e?t~

皇后手边那个雕花梨木匣子,不正是她苦找了半天的么?!

此刻,花以柔只觉得心中一阵寒意涌起,仿佛掉进了冰窖一般。

怪不得她如何也翻找不到,怪不得今日皇后突然召见,原来,她的一举一动早就在皇后的眼皮子底下了啊。

惊慌过后,她反倒是有些尘埃落定的淡然。

她毫不犹豫地首接跪在了地上,眼睛微垂,遮住了所有的情绪,沉声道:“嫔妾有罪,还请皇后娘娘责罚。”

皇后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哦?花答应何罪之有啊?”

花以柔继续道:“嫔妾不该因为富察答应和夏常在对嫔妾多有羞辱就对她们二人下毒,更是不应该在得知富察答应有意要针对安贵人时,将原本的药调包换成了美人蛛。”

说罢,她整个身子跪伏在地上,姿态谦卑至极。

“嫔妾自知罪无可赦,不敢奢求皇后娘娘的谅解,只希望皇后娘娘看在嫔妾还有可用之处的份上,留嫔妾在娘娘身边伺候,为娘娘扫平所有的障碍。??;2x?8)?+看2书@÷ˉ网? ¤?最2新?章?节x更?#新2)快`”

皇后轻笑一声,只是笑意不达眼底,“花答应胸有成算,手段不俗,”她的手缓缓在匣子上拍了拍,“用毒之术更是出神入化,本宫又怎知,若是将花答应留在身边,若是哪一日花答应登上高位,是否会反咬本宫一口?”

花以柔身体微微一颤,但很快便稳住了心神。

她再次跪伏在地上,额头紧紧贴着地面,沉声道:“娘娘明鉴,嫔妾自入宫后,不得皇上看重,人微言轻,更是因为家世时常被人奚落讥讽,所做一切也不过是为了能在这宫里过得更好,若是能得娘娘提携,嫔妾愿以性命起誓全心全意为娘娘排忧解难,绝不敢有二心。”

皇后摸着手上的玉如意,触手的温润让她慢慢笑了起来,“哪里需要这般严重呢?花答应年轻貌美,只是入宫时间不长,假以时日,皇上必定能知道你的好的......”

她话锋一转,“只是说起来,本宫实在是有一桩心事未了,也不知道花答应有没有什么法子。”

花以柔望着皇后言辞恳切,“还请娘娘首言,嫔妾必定竭尽全力为娘娘分忧。”

皇后笑了笑,脸上的笑意柔和而又端庄,“听闻你与慎常在和菀常在十分交好?菀常在如今久病不愈,本宫身为皇后实在忧心,如今宫里的妃嫔病的病、禁足的禁足,若是莞贵人能早点好些,想必皇上也能多个贴心的人。不知花答应可有法子?”

花以柔面不改色,“嫔妾定当竭尽全力,娘娘所求一定能够如愿。”

皇后愈发满意了,“不急,马上也要十一月了,这入了冬日子就越发难熬了,总归要让菀常在先好好养着些日子才是。”

花以柔:“嫔妾明白。”

皇后看了眼剪秋,剪秋随即亲自拉起了还跪在地上的花以柔笑着说道:“小主年轻,长得又鲜嫩可人,娘娘特意命人备好了时兴的料子,料想小主的好日子也快了,待到小主得宠之后,莫要忘记了娘娘的提携之意才是啊。”

花以柔感激涕零道:“嫔妾多谢娘娘,必不负娘娘所托。”

皇后笑着看向她,“放心,你是个好的,本宫知道。”

“你父亲如今在山岳县当县令,听说为人颇为清正,更难得的是家中只有你母亲一个,可见是恩爱有加,听闻你家中幼弟如今年方八岁,正是读书的好时候,到时候本宫自会派些好的老师亲自过去教导,花答应尽可放心吧。”

花以柔狠狠掐住了手心的软肉,面上仍是感激之色,“那便再好不过了,多谢皇后娘娘。”说着她又要跪下谢恩,被剪秋拉着劝道:“小主不必客气,只要小主用心为娘娘做事,小主的好日子还在后头呢。”

说着,她指了指宝燕,“小主,这丫头是个聪明的,往后您可以放心用。”

是她!竟然是她!

花以柔柔声笑了笑,“既然姑姑说好,那她自然是好的,往后就由宝燕贴身服侍吧。”

看着花以柔带着宝燕款款离去的背影,剪秋脸上的笑容瞬间垮了下来,忍不住带着几分担忧,“娘娘,这个花小主不是个安分的,您为什么非要留下她?”

皇后只是摸了摸手边的小匣子,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本宫什么时候说过要留下她了?”

她站起身,看着屋外的残阳,“本宫可什么都没做。”

“本宫不过是顺水推舟,她到底做了什么,本宫可什么都不知道,若是哪一天东窗事发,查下去也只是花答应自己自作自受,于本宫何干?”

皇后转头看着剪秋,眼神里难得有了几分兴味。

“你瞧着吧,往后有的热闹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