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内没有开灯,己经深夜了,只有没拉窗帘的落地窗处传进来几缕光线,他们彼此看不见对方的神情。
但原瓷多精通人心,她在无数个惩罚世界里见识过各种各类人,看透人心是她的本能。
在祁久鹤的前二三十年,冷静、克制、理智是刻进他骨血里的行为准则,原瓷能在他冷下的语调里读出男人压制的滔天愤怒。
原瓷有些冷漠地想,生气吧,再多生气一些。
足够的愤怒才能转为极度的毁灭欲。
这样才能成为她手上一把合格的锋刃,替她去打磨程然。
祁久鹤不知道身旁意图出轨的妻子在想什么,他只是本能地想抓住什么。
他得做些什么来证明原瓷是独属于他的。
“三年前我并购苏氏集团都时候,你爷爷将你托付给了我,两年前我履行承诺和你领了证,法律我们己经是夫妻了。”
他伸手抚摸着原瓷脖颈下面细腻皮肤,用一种假装平静的商量语气问:
“现在我想彻底落实这个身份,你有什么意见吗?”
暗夜爬上苍穹,城市霓虹灯光将星光黯淡。
他在夜色中将真情隐藏。
原瓷的瞳孔一下子收缩又归为平静。
祁久鹤是什么人?一个拥有绝对能力和背景的权贵,她敢肆意妄为乱招惹,就得有承担后果的准备。
—--
系统从小黑屋出来。
原瓷正躺在酒店的黑色大床上,唇娇艳欲滴的红,自脖颈一路蔓延到锁骨而下星星点点,更动人的涟漪掩在黑色薄被下。
她眼里还含着水雾,略带迷离地望着天花板上华丽的吊灯发呆。
系统第一次在原瓷身上看到了艳情秾丽的一面。
这样的美人是会让人心生掠夺的。
然而美人一开口就打破了脆弱的假象。
“程然那边怎么样?”
嘶哑的声音冷漠发问,
不久前还在和男人翻云覆雨,品尝无边春色,脑子一清醒就只有任务。
按照程然的计划,那天晚上他们应该上一艘豪轮去一座小岛,她会遇到精心设计的意外,然后被程然英雄救美。
感动之余,她会在被玫瑰围满的岛屿上看到漫天烟花绽放。
祁久鹤的出现打断了一切。
原瓷没来得及在程然面前演出一副死心塌地的模样,不过换到祁久鹤面前演效果应该也差不多。
原瓷吩咐:“帮我测一下程然对我的好感度。”
系统照做,快速得出数据:“任务目标对你的好感度为92。”
这是个非常高的数值了,算得上深爱了。
没有经历任何生死,没有什么炮灰推动,只是平常若有似无的撩拨就能到这个数值,它的宿主有点厉害。
系统盘算着下次给原瓷接个攻略任务。
原瓷听完结论,缓缓露出一个尽在掌握之中的冷笑。
喜欢到这种程度够了,足够她顺利做后面的事情。
门外响起脚步声,短暂离去的祁久鹤去而复还。
意识到马上又要回小黑屋,系统提醒:“刚刚祁久鹤吩咐黎特助查你和任务对象的事情了,需要我帮你去抹去痕迹吗?”
“不用,抹去干什么?就是得让他知道。”
知道得越详细越好。
这样才不枉费她过去故意为之地留下那么多破绽。
“好的,对了宿主,”系统有些心虚,“其实我可以屏蔽你的五感,或者把你拉进空间,发放假象迷惑大佬。”
怪不得突然这么积极帮她做事。
“哒-”
门被打开,原瓷轻轻翻个身,后脑勺对着门口走进的男人,做出一副生闷气的样子。
实际上问系统:“是什么让你误认为我不愿意会有人真的能强迫得了我?”
原瓷回想起她那让人闻风丧胆的过往。
她可是自从时间之河存在之始,唯一一个经历过万人追杀副本活下来的宿主。
系统思考了一会才反应过来原瓷的意思。
系统无知得可爱。
它震惊而疑惑地“啊”了一声。
“我什么时候说过我是性冷淡吗?”
她只是凉薄不需要情,但是她也有欲,她也有生理需求,这不是什么值得羞耻的事情。
“就是,”系统吞吞吐吐:“不会觉得有点吃亏吗?”
“为什么吃亏?”
男人风流多情是
锦上添花的谈笑资本,女人多一段情事就是水性杨花、yin荡不堪,就得抬不起头?
哪有这样的事情。
你情我愿的前提下,她爽到就行。
“花钱点男模都未必有祁久鹤的这种质量。”
不知道想到什么,系统看到原瓷上露出回味,她淡淡点评道:“挺爽的。”
它还想说些什么,“男模”己经走到床边掀开被子。
系统眼前立马一片马赛克,进小黑屋听到的最后一句话是祁久鹤问它的宿主:
“先吃饭,还是……”
男人好听的低沉嗓音里藏着少见的恶劣,斯文的楚楚衣冠下也有阴鸷。
……
七天后回A市祁家首接申请了航道开了私人飞机过澳之港。
祁久鹤只穿了悬垂性良好的黑衬衫和黑裤,最上面的扣子没扣上,露出男人性感的喉结和锁骨,上面有个隐隐可见的牙齿印,这样的印记落在禁欲沉稳的祁久鹤身上有种说不出的色情。
他的外套将怀里的原瓷严严实实地包围起来,只半遮半掩地露出一头黑发和瓷白的半边侧脸。
两侧的保镖都目不斜视地将人迎进飞机。
不到两个小时飞机就抵达A市,祁久鹤把人抱进房间轻放在床上,盖好薄被调好空调温度出门走去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