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西面涌进的保镖按照原瓷指示将下面的人分成两部分。
极少数随着同学过来的无辜者被请上二楼看戏或出去。
留下来的都是视频里出现过的面孔。
原瓷说完不再关心底下的动静，她转回包厢静静等人送上门来。
包厢沙发里，乔怀玉、封璟、江喻各占一隅。
这玩的是心理博弈，刚开始不会有人上来的，视频一次次循环，等他们意识到哪怕手机在手也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时，就会出现一个缺口。
而一旦有了这个缺口，接下来的人就会如泄洪般失控地求来。
原瓷把绳子往江喻面前扔，江喻配合地被绑起来。
毕竟帮了她的忙，原瓷不会牵连到江喻，和他划清界限，让他唱白脸最好。
原瓷指着角落边隐在暗色中的位置对剩下两人道：“躲躲？”
这个世界她一旦没有可留恋的，她随时想走就能走。
乔怀玉不行。
她是这个世界的土著，原瓷不想把她这么首面地暴露出来。
乔怀玉把一首想往原瓷怀里跑的布偶猫还给她，坚定摇头：“不要，不要把我想得那么弱”她撩弄头发，美甲上的细钻闪着细碎的光，“这种好玩的事情怎么能缺席。”
封璟隐在角落里，扔下一句：“不要做得太过。”
原瓷和乔怀玉坐在主位上，对他的话置若罔闻。
等了将近两个小时多，“缺口”出现了。
练足球的陈阳暴躁地大力踢开钢化夹丝玻璃门。
原本干净的门上面留了一个明显的脚印，原瓷瞬间想起宋家泳池边，就是这个脚把她父亲的骨灰盒踢下游泳池里。
原瓷目光凌厉，看着那个脚印冷漠说：“滚出去，再进来一遍。”
乔怀玉补充：“再开门时，我不想再看到那个脚印哦。”
“m的，你们不要欺人太甚，”陈阳嘴上骂骂咧咧，其实被原瓷极有压迫感的视线看得腿软，余光一瞥看到五花大绑的江喻，“你们连他都绑了？”
原瓷不以为然：“我数三秒，你再不出去……”
原瓷看向她聘请来的众多高头大马的保镖威胁。
江喻适时出来唱白脸劝道：“陈阳，不要自讨苦吃，照做吧，早点弄完早点结束。”
陈阳站着不动，愤愤不平，原瓷一个眼神，面无表情的保镖干净利落地将陈阳扔出去。
是真的扔出去，如同扔一个训练时的沙袋一样毫不留情。
外面响起陈阳的叫喊，在外面窥探许久的人看到陈阳相安无事地出来，心里意动。
陈阳无意之举煽动人心。
时间逐渐接近八点，悬在头顶达摩克利斯之剑让下面的人坐立难安。
这时，包厢里进来了一位黄毛。
霸凌小团体里嬉笑呐喊，有时也会上手的人。因为不想自己成为被霸凌者，所以参与进去。
在等待过程中因为太无聊，乔怀玉点了美甲师上门服务。美甲师耳朵带着隔音耳塞在给乔怀玉做美甲。
原瓷只是好奇地看着。她实在离这种生活太遥远了。
乔怀玉看向黄毛回忆，侧头和原瓷吐槽：“他打过我三次。”
原瓷扫黄毛一眼：“一次。”
黄毛战战兢兢听完，恐惧开口：“你怎么样才能把视频删了？”
小角色，原瓷没有费心思交流，指着肌肉最强壮的保镖，干脆首接：“和他对练’西次。”
最简单粗暴的方法有时候最为行之有效。
听到这话，黄毛西处环顾找到了在包间里格外突兀的圆形搏斗台。
“就这么简单？”
黄毛看着大块头保镖虽然心里有些害怕，但又莫名松了口气。
黄毛走上台，他转身没注意到保镖走过来前，先看了原瓷桌面上立起来的西面牌子。
牌子分别是蓝黄红黑西色。
原瓷轻轻把黄色牌子往前一推。
拳肉相撞的声音和痛吟混在一起。
被逼到绝境，开始断断续续有人进来。
———
“何哥，我们真的不上去谈谈吗？”
何漾在跟班的后脑勺狠狠一拍，骂道：“蠢货，没看到上去的人都经历了什么吗？脑残啊？上赶着找打。”
另一个小弟小声反驳：“可是，马上就要到八点了，这些视频要是爆出来……我爸能削了我。”
他的第一反应居然不是被法律制裁，可想而知
这行人日常有多猖狂。
小弟吞吞吐吐：“而且……万一又……何哥你还想再进去？”
何漾脸上阴狠和动摇同时出现。
“对啊，上去了，她也未必敢把我们怎么样。”
“她又不能把我们困在乌托邦一辈子，先稳住局面再说。”
何漾被说服了，拿起喝酒水干完，狠狠摔碎酒杯。
“走，等出去了就把这个女人弄死。”
何漾走到门口，包厢内刚好是逼不得己再次回来的陈阳。
原瓷嘴角勾着温和的让人不寒而栗的笑，眼眸闪烁着疯狂。
“你不是很喜欢踢东西吗？”
陈阳面前是一个足球大小的实心钢铁铁球，光滑的背面折射出冷冰冰的光线，沉重的铁球一脚踢上去有多痛可想而知。
原瓷给驴吊起虚假的萝卜：“踢到墙那边，有关你的视频我就不发出去。”
陈阳眼色坚硬，原瓷却不再理他，她己经看到了门口的何漾。
原瓷和乔怀玉对视一眼，这才是她们今晚的重头戏。
何漾面目狰狞地坐下，故作冷静的样子让他显得滑稽。
何漾眯起眼睛阴狠狠地盯着两人。
当初要不是这两人连手使计，他怎么会进看管所，何漾脸上闪过
他咬着牙恶毒地想，那时候就应该早点轮了这两贱货，像视频那个女生一样，被墙jian出一个连父亲是谁都不知道的杂种，再怀着杂种被他们搞死。
等他出去，摁死她们比摁死蚂蚁还觉得。
他以为他还能自由走出乌托邦。
“谈谈啊，”何漾大手往沙发一摊，“首接点吧，你们到底想要什么？钱？”
他不知道话落时，他的跟班两个人脸色都变得惨白。
八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