寅时三刻,紫禁城尚笼罩在朦胧的晨雾中,毓庆宫却早己灯火通明。
太子胤礽身着杏黄色蟒袍吉服,金线绣制的五爪行龙在烛火下熠熠生辉。他立于乾清宫外,神色肃穆,待礼官唱喝后,方稳步踏入殿内。
"儿臣叩见皇阿玛,恭请圣安。"
康熙帝虚弱的被李德全扶着半躺于龙椅之上,目光深沉而温和。他细细打量着这个自幼便寄予厚望的儿子,缓缓道:"今日大婚,日后当以家国为重,夫妻和睦,方不负朕之期许。"
"儿臣谨遵皇阿玛教诲。"胤礽恭敬叩首,眼底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柔软——他想起昨夜偷偷溜去乌拉那拉府时,宜修在雨幕中那双清亮的眸子。
随后,他又依次向皇太后行礼。待一切礼毕,天边己泛起鱼肚白。
辰时,内务府总管胤祥率属官二十员、护军西十名,浩浩荡荡前往乌拉那拉府迎亲。
府门前,红绸高挂,喜乐喧天。宜修身着正红色太子妃吉服,头戴点翠凤冠,金丝流苏垂落,遮住了她微微泛红的脸颊。"吉时己到,请太子福晋登轿!"礼官高声唱喝。
宜修缓缓起身,指尖轻抚袖中的额娘给的苹果。她深吸一口气,在剪秋的搀扶下迈出闺阁。府外,百姓纷纷跪拜,惊叹于皇家婚礼的盛大。"听说太子妃的嫁妆足足一百二十八抬,比当年仁孝皇后还多!"
"嘘,小声些,这可是冲喜的婚事,谁敢乱嚼舌根?"宜修恍若未闻,稳稳踏入八人抬的凤舆。轿帘垂落的瞬间,她唇角微扬——这场婚事,终究是如她所愿了。
凤舆入宫后,宜修被引入毓庆宫正殿。殿内红烛高燃,喜帐低垂。胤礽早己等候多时,见她进来,眼底笑意更深。
"臣妾参见太子殿下。"宜修福身行礼,声音清润如珠。"免礼。"胤礽伸手虚扶,指尖若有似无地擦过她的腕间,惹得她耳尖微热。礼官捧上合卺酒,二人各执一盏,交臂而饮。酒液微苦,却掩不住心底的甜意。
"礼成——"
待众人退下,殿内终于只剩他们二人。胤礽轻笑一声,抬手替她取下凤冠:"重不重?"宜修抬眸,正对上他含笑的眼:"我亲亲殿下昨夜不是说,今日要亲自替臣妾摘冠吗?"胤礽低笑,指尖轻轻拂过她的鬓角:"爷说话算话。"
酉时,毓庆宫设宴,款待乌拉那拉府亲族及文武二品以上大臣与命妇。假费扬古端坐席间,面上带笑,心中却暗自盘算着如何替主子应付那些试探的目光。"费扬古大人好福气啊,女儿得嫁东宫,日后富贵不可限量。"有大臣举杯恭维。
假费扬古故作谦逊:"小女不过是沾了皇上的恩典,日后还需诸位大人多多照拂。"席间觥筹交错,暗流涌动。而内殿之中,胤礽却借着更衣的由头,悄悄溜回了新房。宜修正倚在窗边看月,听到脚步声回头,见是他,不由莞尔:"殿下怎么回来了?前头宾客可都等着呢。"
胤礽大步上前,一把将她搂入怀中:"管他们做什么?爷现在只想陪媳妇。"宜修轻笑,指尖点了点他的胸口:"殿下这般任性,明日怕是要被御史参一本了。""参就参吧,"胤礽低头,在她耳边轻声道,"反正爷有媳妇护着。"
窗外,一轮明月高悬,将两人的身影拉得很长,很长。
夜色沉沉,毓庆宫内红烛高燃,烛影摇曳间映出满室旖旎。
宜修己换上了大红色的里衣,乌黑的长发如瀑般垂落,衬得肌肤如雪。她坐在床沿,指尖轻轻绞着衣角,眼睫低垂,似有几分羞怯。
胤礽站在她身前,目光灼灼,眼底是藏不住的深情。他伸手抚上她的脸颊,嗓音低沉而温柔:"媳妇,我等了这么多年,终于娶到你了。"
宜修抬眸,对上他炽热的视线,唇角微扬,轻声道:"只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胤礽低笑,俯身将她拥入怀中,在她耳边轻叹:"得成比目何辞死,愿作鸳鸯不羡仙。"
宜修环住他的腰,脸颊贴在他的胸膛上,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心中一片柔软。
胤礽忽而将她打横抱起,轻轻放在床榻上,红纱帐幔随之垂落,遮住了满室春光。
他俯身吻上她的唇,温柔而缠绵,指尖轻抚过她的眉眼、鼻尖,最后停留在她的唇上,细细描摹。宜修起初还有些羞涩,可在他炽热的爱意下,渐渐放开了矜持,指尖攀上他的肩膀,慢慢迎合着他的吻。浅酒人前共,软玉灯边拥。回眸入抱总合情,痛痛痛。轻把郎推。这回风味成颠狂,动动动,臂儿相兜,唇儿相凑,舌儿相弄。
红烛摇曳,映出
帐内交叠的身影,满室旖旎,春意盎然。屋外,小桌子和剪秋垂首而立,听着里面隐约传来的动静,两人皆红了脸,默默退远了些。剪秋轻咳一声,低声道:"主子们……感情真好。"小桌子挠了挠头,嘿嘿一笑:"可不是嘛,咱们太子爷盼了这么多年,可不得好好疼着?"剪秋瞪了他一眼,却也忍不住抿唇笑了。
夜风微凉,可毓庆宫内,却是一片暖意融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