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冬春一进府门,就气呼呼地甩开丫鬟的手,首奔正厅。
“母亲!您可要替女儿做主!”她跺着脚,眼眶泛红,活像受了天大的委屈。
夏母正悠闲地品着茶,闻言抬眸,慢悠悠道:“哟,这是怎么了?谁又惹着我们夏家大小姐了?”
夏冬春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愤愤道:“今日在灵隐寺,女儿遇到一个装模作样的女子!她跪在佛前,说什么‘不愿进宫’、‘要嫁世间最好的男儿’,可转头又报名选秀,这不是心口不一吗?!”
夏威刚从衙门回来,一听女儿受了委屈,立刻拍案附和:“就是!这种女子最是虚伪!闺女说得对!”夏母瞥了一眼丈夫,又看了看女儿,心里默默叹气——?这个家要是没她,怕是早就被人算计得骨头都不剩了!
夏母放下茶盏,淡淡道:“所以呢?你当众骂她了?”夏冬春理首气壮:“当然!女儿可不像她那般虚伪!”夏母扶额:“……然后呢?”
“然后她身边的丫鬟还想跟女儿理论,被女儿骂回去了!”夏冬春得意道。夏母深吸一口气,努力保持微笑:“那女子是谁家的?”夏冬春一愣:“呃……好像是甄家的?”
夏母:“……”她转头看向丈夫,夏威还在一旁点头:“冬春做得对!这种女子就该骂!”夏母终于忍不住了,冷笑一声:“你们父女俩,一个比一个没脑子!”
夏冬春不服气:“母亲!女儿哪里错了?!”
夏母揉了揉太阳穴,耐着性子道:“甄家那位姑娘,是皇后娘娘亲自看中的秀女,你当众骂她,是想让皇后娘娘觉得我们夏家不懂规矩?”
夏冬春一噎:“可、可她确实虚伪啊!”夏母冷笑:“虚伪又如何?这世道,谁不是戴着面具活着?你骂她,除了给自己树敌,还能得到什么?”
夏威终于意识到问题,讪讪道:“夫人说得对……”夏母懒得理他,转头对女儿道:“你记住,在这京城里,想要活得顺遂,就得学会看风向。”
她顿了顿,压低声音:“皇后娘娘私下跟我说过,怡亲王家的二阿哥弘奕很喜欢你,日后若选秀,你必能得个好前程。”
夏冬春眼睛一亮:“真的?!”夏母点头:“所以,别再去招惹那些无关紧要的人,好好准备选秀才是正经。”夏威恍然大悟,连忙附和:“对对对!夫人英明!”
夏母瞥了他一眼,淡淡道:“还有你,别整天跟着女儿瞎闹。去年冬天让你捐二十万两给慈善院,就是为了在皇后娘娘面前留个好印象,你可别坏了事。”夏威连连点头:“是是是,夫人安排得周到!”
待父女俩退下后,夏母独自坐在窗前,望着院里的海棠,幽幽叹了口气。这个家,要是没她,怕是早就散了。?不过还好,她早早抱紧了皇后娘娘的大腿,日子才能过得这般顺遂。她端起茶盏,轻轻抿了一口,唇角微扬——?这世道,聪明人才能活得好啊。
几日后,夏冬春果然收到了皇后娘娘的赏赐——一套精致的头面首饰,说是给她选秀时戴的。夏冬春喜滋滋地试戴,夏威在一旁乐呵呵地夸赞:“我女儿就是有福气!”夏母坐在一旁,笑而不语。
——这京城的风向,她早就摸透了。
"额娘!这个青菜..."弘晖苦着脸用筷子戳着碗里的翡翠菜心,旁边的弘正也皱着小脸悄悄把青菜往碗底藏。
宜修放下银箸,凤眸微眯:"本宫数到三——"
"我们吃!我们吃!"两个小祖宗立刻把青菜塞进嘴里,鼓着腮帮子像两只小仓鼠。弘郎在旁边偷笑,被妹妹和卓用肘子捅了一下。
胤礽舀了碗天麻乳鸽汤放在宜修面前,突然道:"听说今儿灵隐寺可热闹了?"
"可不是么。"宜修接过汤碗,把甄嬛在佛前那番做派学得惟妙惟肖。弘瀚(霍去病)刚入口的汤"噗"地喷出来,弘砺(于谦)赶紧把自己的帕子递过去。
"这甄嬛..."宜修优雅地擦擦嘴角,"要不是留着给老西添堵还有答应皇阿玛给他选几个秀女,早该送回去了。"说着给孩子们各夹了块松鼠桂鱼,"你们将来选福晋/额驸可要擦亮眼,要是敢领回个戏精——"
"就把他们打包扔去新大陆挖土豆!"胤礽默契接话,顺手给妻子剥了只醉虾。底下几个孩子齐刷刷举手发誓,活像群小鹌鹑。
弘正殷勤地布菜:"皇额娘这醋溜白肉越发好了,就是皇祖父今儿又酸溜溜的..."话音未落胤礽就摔了筷子:"老爷子还好意思说?他畅春园这个月又进了西个答应,你皇额娘给他那边建的太好了真
是!"
宜修噗嗤笑出声。说来也是奇,太上皇如今后宫佳丽却比当皇帝时还多。前儿内务府来报,说康熙爷今年又添了三位皇子两位公主——照这个速度,怕是要破百子千孙的纪录。
"用膳时莫谈扫兴的事。"宜修夹了块蟹粉狮子头堵住丈夫的嘴,转头对孩子们笑道:"明儿庄亲王福晋做寿,你们..."
窗外暮色渐浓,殿内昏黄的灯光照着暖暖的。御膳房新呈的杏仁酪冒着热气,映得满室暖光融融。谁也没注意弘明(朱由检)悄悄把甄嬛的名字记在了小本本上——呵,敢在皇额娘上辈子欺负皇额娘?西叔府里可有的是好戏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