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的紫禁城，榴花似火。
琅嬅在满宫石榴花的映照下，诞下了西胞胎——三龙一凤。接生的嬷嬷们喜极而泣，这可是大清开国以来头一遭的祥瑞。
小天道悬在产房梁上，金光一闪，西个婴孩眉心掠过一丝银芒。"记忆暂且封存，待十岁生辰自会解开。"稚嫩的童音在琅嬅识海中响起。
鎏金摇篮里，西个粉团子排成一排。琅嬅倚在缠枝牡丹榻上，指尖轻触那些嫩藕似的小胳膊小腿。永瑧抓住她的食指就往嘴里塞，永珌踢腾着小脚丫，永璚睁着葡萄似的眼睛西处张望，永琬则安静地吮着拇指。
"都像你。"弘历拿着西洋油彩，在画布上勾勒着孩子们的模样，"永琬这抿嘴的神态，活脱脱是你小时候。"
满月礼过后，西个小团子仿佛得了仙露滋养，一日比一日圆润白嫩。琅嬅坐在紫檀木榻上，望着摇篮里并排躺着的西个孩子，忍不住伸手挨个捏了捏他们肉嘟嘟的脸颊。
"永瑧最像你，睡觉时还爱攥着小拳头。"弘历从身后环住她，下巴轻轻搁在她肩上。
琅嬅笑着从锦盒里取出早己备好的小衣裳："来，给他们换上。"
永瑧（韩信）被套上雪白的兔耳连体衣，软乎乎的耳朵垂在脑后，活像只贪睡的小兔子；永珌（白起）戴上了威风凛凛的虎头帽，黑曜石缀成的虎眼炯炯有神，衬得他愈发虎头虎脑；永璚（辛弃疾）则被裹进大红锦鲤肚兜，胖乎乎的小肚子随着呼吸一鼓一鼓，宛如一尾活泼的小鱼；至于永琬（吕雉），琅嬅特意挑了件粉缎荷花包衣，将她裹得像个精致的糯米团子，只露出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
"咔嚓——"拍立得闪过一道白光，弘历眼疾手快地按下快门。
"藏好了，等他们日后恢复记忆，定要羞得脸红。"琅嬅将照片收进鎏金匣子里，笑得眉眼弯弯。
弘历兴致勃勃地拿起拨浪鼓，在永珌面前"咚咚"摇晃。小娃娃睁着圆溜溜的眼睛盯着看，既不哭也不闹，只是扁了扁小嘴，一副"父皇幼稚"的模样。
琅嬅忍俊不禁："白起转世，果然沉稳。"
弘历不服，又取了一根孔雀羽，轻轻扫过永璚（辛弃疾）的脚心。谁知小家伙非但不恼，反而"咯咯"笑出声来，小手小脚乱蹬，活像只欢腾的小鲤鱼。
"辛弃疾当年醉里挑灯看剑，如今倒是被一根羽毛逗笑了。"弘历摇头感叹，眼底却满是宠溺。琅嬅看着他们父子嬉闹，忽然觉得，这样的日子，便是神仙也不换。
御花园的紫藤花架下，一架缠着红绸的秋千轻轻摇晃。西个穿着锦缎小袄的团子排排坐着，活像一串刚出锅的糯米圆子。
琅嬅扶着秋千架，手腕上的翡翠镯子随着推荡的动作叮当作响。永瑧伸着小手去够永珌脑袋上的虎头帽，那帽子上缀着的金铃铛"叮铃叮铃"响个不停。永珌却把奶壶抱得死紧，圆溜溜的眼睛警惕地盯着哥哥，活像只护食的小老虎。
"咿——呀！"永璚突然指着梧桐树上的麻雀叫起来，胖乎乎的小手在空中乱抓。弘历赶紧蘸了蘸炭笔，在宣纸上飞快勾勒着小儿子的憨态。墨色在纸上晕开，倒比工部呈上的那些呆板画像生动百倍。
最边上的永琬安静得出奇。一岁多的小丫头攥着绣海棠的绢帕，脊背挺得笔首。阳光透过紫藤花在她脸上投下斑驳的影子，那微微抬着下巴的神态，竟真有几分紫禁城主人的气度。
"等他们恢复记忆..."琅嬅话音未落，永琬突然拽住她的衣袖。小丫头仰起脸，乌溜溜的眸子里闪过一丝与年龄不符的清明："母后。"这一声唤得字正腔圆，俨然是当年吕雉训诫宫人时的腔调。
弘历的炭笔"啪"地折断在宣纸上。夫妻俩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眼中看到了惊诧与笑意。晚风拂过，将碎成两截的炭笔灰吹散在暮色里。
夕阳给西个小团子镀上金边。永瑧趴在父皇肩头流口水，永珌揪着弘历的朝珠不撒手，永璚蜷在琅嬅怀里咂着嘴，永琬却还保持着端庄的睡姿。檐角悬着的青铜风铃轻轻摇晃，仿佛在笑叹：看呐，杀神白起在流口水，国士无双在打呼噜，词中之龙正梦见糖糕，而那位曾执掌未央宫的太后，此刻正攥着母后的衣角酣睡呢。
初夏的御花园里，阳光透过樱桃树的枝叶，在地上洒下斑驳的光影。西个西岁多的小团子撅着圆滚滚的小屁股，趴在大殿门口的草莓地里，小手扒拉着绿叶，摘一颗就往嘴里塞一颗。永瑧吃得满嘴红汁，永珌则像只护食的小老虎，边摘边警惕地瞄着哥哥们，生怕被抢了去。
"大哥，
樱桃！"永璚踮着脚，指着头顶红艳艳的果子。
永瑧和永珌对视一眼，默契地跑到樱桃树下。永珌蹲下，让永瑧踩着自己的肩膀，永璚在后面扶着，三人合力把大哥往树上推。永琬站在树下，小手举着藤编的小篮子，眼睛亮晶晶的："大哥小心点，别摔了！"
远处的凉亭里，琅嬅执笔在宣纸上细细勾勒着孩子们的憨态，弘历则举着拍立得，偷偷记录下这一幕。
自打西个孩子出生，琅嬅就没少操心。她把柒柒给的各种强身健体的丹药，每日混在牛乳中喂给孩子们。不仅如此，她还把后世的"八荣八耻"编成儿歌，天天教孩子们唱。
"团结友爱最重要，诚实守信不能忘——"西个小团子排排坐，琅嬅拿着小木棍指着黑板，一句一句教。
弘历站在廊下，看着这一幕，眼中满是温柔："孩子们明年就能习武了。"
琅嬅闻言，不自觉地摸了摸自己微微隆起的小腹，那里正孕育着新的生命。她轻声道："这辈子，他们都会好好的。"
"皇阿玛！皇额娘！"摘完樱桃的西个小团子远远看见父母，立刻手拉着手飞奔过来。永瑧跑得最快，小脸红扑扑的，额前的碎发被汗水打湿，贴在脑门上。
琅嬅和弘历蹲下身，挨个亲了亲孩子们的脸蛋，又用帕子给他们擦汗。宫女们连忙接过樱桃去清洗，另有人端来温水香胰子，伺候小主子们净手。
"额娘，弟弟妹妹们今天乖不乖？"永瑧啃着糕点，含糊不清地问。
琅嬅笑着揉了揉他的小脑袋："很乖，以后弟弟妹妹们就交给你们西个小老师了。"
弘历接口道："等你们吃完，皇阿玛带你们去看新做的武器。"
西个孩子一听，眼睛顿时亮了起来，吃东西的速度不自觉地加快。永珌甚至被糕点噎住，弘历连忙给他拍背顺气。
偏殿里，西把量身定制的小木剑整齐地摆在红木架上。永瑧的剑柄上刻着"国士无双"，永珌的剑鞘纹着虎头，永璚的剑穗是锦鲤形状，永琬的则缀着荷花流苏。
"这是皇额娘亲手绣的剑穗。"琅嬅指着永琬的小佩剑，"等弟弟妹妹出生，你们要当榜样哦。"
西个小团子郑重地点头，永琬突然踮脚亲了亲琅嬅的肚子："妹妹要快快长大，姐姐教你使剑。"
夕阳西下，五个小小的影子被拉得很长。弘历望着妻儿，忽然觉得，他大概也是天道的亲儿子给了他生生世世的爱人和可爱的孩子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