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逆风的80后 作品

第1章 杨坚篡周龙登基 开皇新政定乾坤

周室倾颓帝祚微,隋王仗钺立皇畿。

须知乱世权臣起,方见苍黄换衮衣。

话说 列位看官,且听咱从头道来——这中华大地自晋室南渡,便似那碎了架的算盘,珠子撒得遍地都是,南北分治三百年,城头变幻大王旗。到了北周建德六年,周武帝宇文邕挥师灭了北齐,眼看四海归一,不想天妒英才,武帝北征突厥时染了重病,回长安没半年便龙御归天,传位给太子宇文赟。这宇文赟便是周宣帝,却是个天生的败家子——登基不到一年,嫌龙椅坐得憋屈,竟把皇位传给七岁的儿子宇文阐,自己躲进后宫当起「天元皇帝」,每日搂着五位皇后喝花酒,连儿媳都纳入宫中,真正是酒色蚀骨,不到两年便把身子淘空了,二十二岁上醉死龙床,呜呼哀哉!

周宣帝一死,七岁的周静帝宇文阐坐在龙椅上直哭,全靠生母杨太后抱着听政。列位,这杨太后的父亲可不是凡人——随国公杨坚,生得是:

身高九尺开外,腰大十围有余。面如紫铜映日,额上五道肉纹直贯天庭;目若朗星照夜,瞳中双炬精光射人胆魄。鼻梁高耸如昆仑玉柱,嘴唇丰厚似涂丹朱。一部美髯从颔下直垂至腹,根根如漆刷就。头戴冲天冠,身穿赭黄袍,腰系玉带,足蹬乌靴,端的是龙姿凤章,自带帝王气象。更兼他出身弘农杨氏,祖上三代公卿,又娶了柱国大将军独孤信之女,既是国丈,又是手握重兵的柱石之臣。早有相士暗叹:「此公额上五柱入顶,乃帝王之相也!」

周宣帝病重时,杨坚便以国丈身份入宫侍疾,实则暗中勾连大臣。他瞧着宣帝宠臣刘昉、郑译与其他权臣不和,便设酒结交。这日宣帝弥留之际,刘昉凑到杨坚耳边说:「主上病危,太子年幼,国赖长君。随公乃国之栋梁,当以天下为己任!」杨坚故作惶恐:「某乃外戚,岂敢擅权?」郑译立刻从袖中摸出假诏书:「我等已拟好遗命,公若不应,天下必乱!」就这样,杨坚接了「遗诏」,总揽内外兵权。

消息传到北周宗室耳朵里,赵王宇文招拍案而起:「杨坚这老匹夫,分明要夺我大周江山!」遂邀陈王宇文纯、越王宇文盛等诸王密议,定下「献瓜计」。数日后,赵王差人请杨坚过府赴宴,您道这宴席摆在哪里?正厅中央设着八仙桌,四周屏风后影影绰绰全是刀斧手,廊下站着的仆役个个太阳穴高鼓,一看就是练家子。酒过三巡,赵王捧着一盘西瓜笑道:「新瓜初熟,随公尝尝鲜!」说罢拿起西瓜刀,作势要切瓜,眼神却直瞟屏风。杨坚何等精明,早瞧出刀柄反光里藏着杀气,手按玉带暗运内力。就在赵王手腕发力的刹那,随驾的心腹崔彭「噌」地站起,挡在杨坚身前,钢刀出鞘声震屋瓦:「相府有急事,王爷留步!」与此同时,府外「轰隆」一声,杨坚的铁甲卫队撞开府门,刀枪如林涌入院中,把个赵王吓得西瓜刀「当啷」落地,脸如白纸:「随公莫惊,某、某只是献瓜……」杨坚冷笑一声,拂袖而去,三日后便以谋反罪名将赵王等五位亲王尽数诛杀,北周宗室从此没了羽翼。

扫清障碍,杨坚代周便是板上钉钉。开皇元年二月十四,长安太极殿张灯结彩,鼓乐喧天。七岁的周静帝宇文阐穿着小朝服,由内侍架着走上殿,看见阶下黑压压的文武百官,早吓得尿了裤子。只见刘昉手捧禅位诏书,扯着嗓子念:「……周德已衰,天命归隋,今静帝禅位于隋王杨坚,钦此!」

诏书一毕,殿中顿时山呼海啸:「万岁!万岁!万万岁!」杨坚身着十二章纹衮服,头戴十二旒冕冠,在百官簇拥下登上龙椅。内侍捧上传国玉玺——这可是秦始皇用和氏璧雕的,上刻「受命于天,既寿永昌」八字,历经秦汉魏晋宋齐梁陈,如今落到杨坚手里。他捧玺在手,望着殿下伏拜的群臣,想起自己从一个普通将军,熬到国丈,再到帝王,不禁心潮澎湃,朗声道:「昔周室衰微,天命在朕。今朕建国号为隋,改元开皇,愿与天下百姓共享太平!」

这「开皇」二字,取的是「开辟皇道,万象更新」。杨坚登基头一道圣旨就是大赦天下,免百姓一年赋税,又在皇城前立碑,亲书「缓刑薄赋,与民休息」。长安百姓听说新皇登基,纷纷跑到皇城根下看告示,有那见过杨坚的老汉捋着胡子叹:「瞧隋主那相貌,真是龙颜大悦,咱老百姓要过好日子喽!」

杨坚登基后,立长子杨勇为太子,封次子杨广为晋王,镇守并州。这杨广年方十三,生得是:

面如冠玉映朝霞,目若朗星转光华。头戴束发紫金冠,身穿织金锦袍,腰系玉带,足蹬粉底乌靴。身形挺拔如青松,举止沉稳似老吏。更兼弓马娴熟,过目成诵,比他哥杨勇多了十分机灵,十二分心机。只是那双眼珠转得太活,细看时隐隐透着股狠劲,正所谓「龙生九子,各有不同」。

杨广受封晋王那日,并州王府张灯结彩,大摆筵席。席间杨广屏退左右,对心腹宇文述道:「兄长杨勇整日在后院盖楼玩女人,哪像个储君?父亲虽说立了他,可上次见他盯着兄长摇头,分明有悔意。」宇文述忙道:「殿下英武,天下共知,但如今还得韬光养晦,广招贤才。」正说间,亲卫来报:「门外有个少年,自称李靖,求见殿下。」

这李靖是谁?乃是名将韩擒虎的外甥,生得:

年方十六七,身高七尺余。面如朗月,眉似远山,目若寒星闪闪,鼻如悬胆端正。头戴青布儒巾,身穿素色直裰,腰系麻绦,足蹬草履。虽是布衣打扮,却自带一股书卷气,又隐有武将风骨,走起路来步履沉稳,眼神里透着与年龄不符的镇定。

李靖走进厅来,不卑不亢作了个长揖。杨广见他气度不凡,笑道:「小先生年少,为何有胆气闯我王府?」李靖朗声道:「今隋主新立,天下未定。南有陈朝偏安,北有突厥虎视,此乃心腹大患。晋王若想建功立业,当趁此时训练兵马,积蓄粮草,一旦主上下令南征,便可一鼓作气统一天下。」

杨广一听,心里咯噔一下,忙问:「陈朝有长江天险,突厥有铁骑百万,先生可有破敌之策?」李靖微微一笑:「陈朝君臣奢侈,百姓早盼王师,不过是纸糊的老虎!可先派细作潜入江南,把他们的兵防布署、粮草囤积全摸清楚,再在江淮屯兵虚张声势,等他们防备松懈,水师顺江而下,陆军分道并进,陈朝必亡。至于突厥,部落分散,咱就用远交近攻,挑唆他们互相打,等他们打疲了,咱再趁机出兵,保管马到成功!」

杨广听得连连点头,当场拜李靖为记室参军,留在府中。从此他在并州招兵买马,又命人偷偷画了江南地图,收集突厥情报,那架势,分明是把天下当成了自家的棋盘。

杨坚登基后深知治天下不易,雷厉风行推行新政:

第一改官制!废了北周六官,仿汉魏设三省六部——尚书省管行政,内史省管决策,门下省管审议;吏、礼、兵、刑、户、工六部各司其职,从这往后,三省六部成了铁打的规矩,一直用到明清!

第二均田制!下旨清查户口,推行均田令——男丁十八岁以上,授露田八十亩、永业田二十亩;妇人授露田四十亩。又轻徭薄赋,丁男每年只服劳役二十天,赋税比北周少了三分之二!老百姓一听,欢天喜地开垦荒地,没几年大隋就仓廪充实!

第三修律法!命高颎、郑译修订《开皇律》,废了前朝枭首、车裂那些酷刑,改成笞、杖、徒、流、死五刑,量刑公道。听说律法修成那天,长安监狱里只剩不到一百个犯人,真正是刑简政清!

第四筑新都!嫌长安旧城狭小潮湿,命宇文恺主持营建大兴城——宫城、皇城、外郭城规划得四四方方,街道宽得能跑马车,宫殿修得比天宫还气派,成了当时天下最繁华的都市!

这一番新政下来,大隋国力蒸蒸日上,史书称「开皇之治」,府库里的粮食布帛堆成山,竟有「古今称国计之富者莫如隋」的说法。可杨坚还是睡不着觉,常对大臣说:「江南有陈朝,北方有突厥,这两块心病不除,朕吃不下饭!」遂命杨素在渭水边督造战船,命贺若弼镇守扬州,日夜操练兵马,只等时机一到,便要一统天下。

却说北方突厥,沙钵略可汗听说杨坚篡了北周,哈哈大笑:「我突厥与周室世代通婚,如今周亡了,我得给亲家报仇!」亲率四十万大军南下,把隋边境搅得鸡犬不宁。杨坚大怒,命卫王杨爽为元帅北征。两军在白道相遇,隋将史万岁单枪匹马冲阵,突厥勇士上来一个杀一个,上来两个杀一双,直杀得突厥兵心惊胆战,沙钵略可汗大败而逃,遣使请和。杨坚虽许和,却在心里记下了这笔账。

再说江南陈朝,陈后主陈叔宝是个风流天子,不理朝政,整天跟宠妃张丽华在后宫喝酒作诗,还盖了「临春」「结绮」「望仙」三座高楼,用黄金白玉装饰,穷奢极欲。有大臣上书劝谏,陈后主把奏折一扔:「怕什么?有长江天险,隋军能飞过来不成?」依旧夜夜笙歌,唱着那首《玉树后庭花》。列位可知这曲子?正是亡国之音啊!陈朝上下,已是朽木难支,只等隋军的刀兵来砍了。

隋主新政定江山,晋王蓄势把兵攒。

陈朝醉生梦死日,突厥败走请和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