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楼梯的转角处,她看到了一些不寻常的痕迹——不是脚印,而是某种液体留下的印记。那些印记呈暗红色,在昏暗的光线下几乎看不清。
但林暖暖的眼睛经过死神力量的改造,能够看到更多细节。
血迹。她轻声说道。
什么?两个新人同时惊叫。
楼梯上有血迹,很新鲜。林暖暖解释道,语气依然平静,有人刚刚经过这里。
戴眼镜的女孩吓得脸色发白:会不会是会不会是齐鸣达他们?
不确定。林暖暖摇头,但我们还是要上去。
她踏上第一级台阶,体内的死神血统突然有了反应。
一种奇怪的共鸣感涌上心头,就像这座古堡和她有某种说不清的联系。这种感觉很熟悉,但又想不起在哪里经历过。
跟紧我。林暖暖对身后的两人说道。
三人小心翼翼地沿着螺旋楼梯向上爬,每一步都很轻,尽量不发出声音。
爬到二楼时,林暖暖突然停了下来。
眼前是一条宽阔的走廊,两侧挂满了巨大的画像。这些画像比一楼的更加精美,也更加诡异。画中都是一些穿着华丽服装的人,看起来像是这座古堡历代的主人。
但最令人不安的是,这些画中人的眼睛会跟随观看者的移动而转动。
妈的,这些画太邪门了。蓬头垢面的青年忍不住爆了粗口。
林暖暖仔细观察着那些画像,发现每一幅画的下方都有一个小小的铭牌,上面刻着人名和年代。
安东尼奥·德·莫特拉,1567-1623
伊莎贝拉·德·莫特拉,1601-1649
维克托·德·莫特拉,1678-1731
她一边走一边看,发现这些画像按照年代顺序排列,记录着这个叫做德·莫特拉家族的历史。
德·莫特拉家族林暖暖轻声念出这个名字,感觉似曾相识。
走廊尽头有几扇门,林暖暖选择了最大的那扇。推开门,里面是一个巨大的图书室。
高大的书架从地面延伸到天花板,上面摆满了各种古老的书籍。空气中弥漫着纸张和皮革的味道,还有一丝淡淡的霉味。
哇,好多书。戴眼镜的女孩惊叹道。
林暖暖没有理会那些普通的书籍,而是直接走向房间中央的一张巨大的橡木桌。桌上放着一本翻开的日记,看起来像是有人刚刚在阅读。
她拿起那本日记,仔细翻阅起来。
日记是用古老的花体字写成的,但林暖暖发现自己居然能够读懂,就像这种文字早就刻印在她的记忆中一样。
德·莫特拉家族编年史——日记的第一页这样写道。
林暖暖快速浏览着内容,越看越感到震惊。
1567年,安东尼奥·德·莫特拉建立了"永生会",开始研究死亡与重生的奥秘
1598年,永生会首次成功召唤了死神,与其达成了某种协议
1623年,安东尼奥在一次实验中死亡,但他的灵魂被困在古堡中,无法安息
1649年,伊莎贝拉继承了永生会,继续进行死灵实验,试图复活父亲
林暖暖的手开始颤抖。
这座古堡曾经是一个邪教组织的据点,他们进行过大量的死灵实验。这和潘多拉实验室的研究如出一辙。
她翻到日记的后半部分,内容变得更加黑暗和恐怖。
1731年,维克托发现了死神血统的秘密,开始寻找拥有这种血脉的人类
1734年,第一批实验体被带到古堡,大部分在实验中死亡
1739年,实验失控,古堡中发生了大屠杀。血流成河,哀嚎不绝
林暖暖读到这里,感到胃部一阵翻腾。
这些人为了追求永生和力量,杀害了无数无辜的人。而那些实验,和她在潘多拉实验室遭受的如出一辙。
她翻到日记的最后几页,发现那里被人撕掉了。只剩下一些残缺的句子:
血统纯正的继承者终于出现了
她的力量超出了我们的想象
实验室被摧毁,但研究必须继续
林暖暖攥紧拳头,指甲嵌入掌心。
这不是巧合。这座古堡和潘多拉实验室有着某种联系,她被带到这里绝对不是偶然。
发现什么了吗?戴眼镜的女孩小心翼翼地问道。
知道了。林暖暖简短地回答,把日记放回桌上。
她正准备离开图书室,突然听到墙壁后面传来微弱的声音。
救救命
声音很轻,几乎听不清,但林暖暖的听觉经过死神力量强化,能够捕捉到最细微的声音。
你们听到了吗?她转身问两个新人。
听到什么?蓬头垢面的青年困惑地问。
求救声。林暖暖走向发出声音的墙壁,仔细检查墙面。
这面墙看起来和其他墙壁没什么不同,但林暖暖能感觉到后面有空间。她用手敲击墙面,发出空洞的回响。
这是什么地方?她自言自语,然后开始寻找机关。
在书架的后面,她发现了一个不起眼的拉杆。当她拉动拉杆时,墙壁发出轻微的机械声,然后缓缓向一侧滑开,露出一个隐藏的密室。
密室很小,只有几平方米,里面点着一支快要燃尽的蜡烛。
在蜡烛微弱的光芒中,林暖暖看到一个女孩蜷缩在墙角。
女孩看起来只有十几岁,穿着破烂的白色长裙,头发凌乱,身上有很多伤痕。但最令人印象深刻的是她的眼神——那双眼睛虽然年轻,却透着超越年龄的老练和深沉。
你是谁?林暖暖小心翼翼地问道。
女孩抬起头,看到林暖暖时,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我是我是艾丽卡。女孩的声音很虚弱,但吐字清晰,谢谢你找到我。
林暖暖仔细观察着这个叫艾丽卡的女孩,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劲。
一个被困在密室中的受害者,为什么会有如此冷静和老练的眼神?
而且,她的声音虽然虚弱,但语调很平稳,不像是刚刚经历过恐怖遭遇的人。
你在这里多久了?林暖暖继续问道。
我不确定。艾丽卡回答道,可能是几天,也可能是几个星期。时间在这里失去了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