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不成,痊愈了么?
不对啊!要是痊愈了我吐什么血啊!
要不然打开看看?或许有奇迹了呢?
有可能多活了呢?
苏清婉:
这简直无稽之谈,你还当自己玩了奇迹暖暖啊。
之前不多活,偏偏现在就剩两个月了能多活啥?
寻开心嘛?
内心仿佛有两个小人在打架。
苏清婉心乱如麻,她比任何人都希望自己能继续活下去。
她还有很多事还没有做呢
可天公不作美。
竟然还嫌她两个月活久了呢。
穿到这个皇宫里来让这狗皇帝动不动就斩了自己。
之前虽然生活会苦一点想,但好歹性命不用随时都会丢掉。
现在倒好不仅性命保不住,生活还更苦了。
伤痕累累。
苏清婉是怕自己在这撑不过两个月。
谁家好人一见面就是拖出去斩了。
苍天啊!大地啊!
这简直视人命如草芥。
苏清婉海藻般的栗色长卷发随意披散在身后,弯弯的柳眉下,情绪多变唯有不变的眼眸饱含忧郁。
任谁看到都有种破碎的美。
刚下朝。
萧宴舟还没有来得及换下朝服,直接来到御书房。
身上穿的是件明黄色绣着金龙的图案,头戴冕旒,身姿挺拔如松,威仪凛然,透露出与生俱来的矜高与冷傲。
(冕旒:mianliu,是指天子的礼帽和礼帽前后悬挂的玉串。)
苏祥盛弯着腰低着头,看着停下脚步的萧宴舟的背影。
苏祥盛低着头顺着萧宴舟的视线看去,吓着扑通跪倒在地。
龙书案上不能用乱字来形容,简直像刚刚经历过大战似的。
(案即桌子)
身后的奴婢,还没有看清什么状况,纷纷跪倒在地。
“圣圣上,奴奴奴才走之前还好好的。”
萧宴舟看着原本堆积如山的奏折和文书,被揪的一团乱,桌子上还有散落的糕点碎块。
地上还有撕碎的纸张,甚至上面还有乱七八糟的脚印。
很好,她又来了!
萧宴舟凤眸微眯,眼底闪过一丝寒意。
面色阴霾,眼眸深沉,看不出在想些什么。
走上前看着龙案上摊开的纸张,上面画着歪七扭八的字。
只能用画来形容,不能用字来形容。
好样的!吃了寡人的东西,还嫌不够?
朕到底要看看,你还有没有命吃!
萧宴舟往下看去最后落点的画竟然是他的
身体!
竟然还是半裸体!
好一张会欺骗人的嘴,说着没看清。
但画的比谁都好。
看来是真的没少看。
下次再来朕一定要把你的眼珠子挖出来喂狗。
萧宴舟压抑着恼怒,把手中的纸捏做一团,甩在桌上。
苏祥盛跪在地上,大气也不敢喘,静静的隐身,额头紧紧贴着地上,指尖不禁有些发抖。
跟在圣上身后多年,从未见过,圣上如此生气,面露愠色。
苏祥盛不禁有些好奇。
这刺客,到底写了什么?能让圣上如此生气。
萧宴舟沉默半晌,看着跪在地上的崔柒眉头微皱不悦开口道:“崔将军?你还没有抓到那刺客?”
崔柒跪在下首攥紧手,冷汗涔涔强压下内心的恐惧。
萧宴舟眼神锐力如刀,他静静站立,周围空气仿佛凝固,仅仅一眼压迫感就如潮水般涌来令人窒息。
低沉磁性的嗓音响起,蕴含着不易察觉的冰冷气息。
“是不是等朕被杀了,才能找到?”
“还是得让朕亲自去找?”
“臣罪该万死,请圣上责罚。”
崔柒跪在原地,感觉从头到脚的寒意,冷汗一滴一滴从额头滚落。
后背都被浸湿。
他总不能说这个女人就像凭空消失了一样,一点踪迹都没有寻到。
他也是头一回,遇见这么离奇事件。
萧宴舟好似并不在意他的回答。
漫不经心的转动着被喝过的茶杯,隐约还能看到杯口的唇印,抬起头看向他。
用手指慢慢摩挲茶杯边沿。
眼中的戾气逐渐浮现,手一紧,手中的茶杯四分五裂。
离开不过一柱香的功夫,她又出现了。
(一柱香:30分钟或者20分钟,这里是30分钟。)
“给你七日期限,七日再未找到,就以死谢罪。”
“谢圣上隆恩,臣必定找到那名刺客。”
崔柒:多活了七日,不幸中的万幸。
萧宴舟问道:“那几名细作审的如何?”
在皇宫里搜查了一天一夜,也并毫无收获。
要不然他可真是个废物。
抓了几名东瀛国派来的细作。
两国交战,东瀛国大败。
东瀛国虽退避三舍但贼心依旧不死。
表面称兄道弟,割地求和,背地里却是想一举歼灭北冥国,独占北冥。
妄想一国独大。
没想到东瀛国手这么长,竟然会潜伏在宫中。
要是没有这次大搜查,后果不堪设想。
“回圣上,几名细作都交代了,说是东瀛国派来的,甚至还有”
说着,崔柒把手上的证据呈了上来。
萧宴舟俊脸阴沉,周身散发着冷戾之气。
“看样子某人没有死心啊,还在觊觎这个皇位,但朕偏偏就是不让他如意。”
“朕倒要看看他会为了这皇位能付出些什么。”
萧宴萧轻佻剑眉,谋中闪过一抹玩味的戏谑冷声的嘲笑道。
崔柒当然知道说的是谁。
先皇的嫡长子现在的佐亲王。
先皇未驾崩之前,朝堂上一大半的朝臣都在拥护佐亲王为太子。
因先皇生性多疑,迟迟未立太子。
党羽分为好几派,最多的就是萧佐。
母后是皇后,身后是丞相。
但先皇在驾崩之际,身边只要现在的圣上萧宴舟陪在身侧。
同时找出的诏书上竟也是立萧宴舟为太子。
宣读圣旨时。
奉天承运,皇帝诏日:兹有皇太子萧宴舟,聪明睿智,德才兼备,宜承大统。朕承慈谕,特册封为太子,以示皇恩浩荡。钦此!
朝堂一片混乱。
常在的儿子怎么能当太子?
嫡长子萧佐还在,怎会轮到一个宫女的生出来的废物当太子
就是就是
那么多皇子,为什么偏偏选择萧宴舟?
宫女的孩子当圣上,成何体统。
“怎么?爱卿们是不承认我是皇家血脉?是宫女血脉?”
萧宴舟从殿外慢悠悠的走进大殿。
“这”
他们是这个意思吗?
朝中大臣心虚低着头,没有一个人敢站出来。
“怎么众爱卿都不说话了呢?难不成我还要驾崩的父皇起来跟众位爱卿说,我到底是不是皇家血脉呢?”
大臣们:
萧佐看着一群废物,被他说的哑口无言,站出身。
目光如淬毒的银针,一寸一寸扎入萧宴舟的血肉里。
“皇考怎么会立你为太子?父皇的驾崩肯定与你有关。”
“弑君篡改诏书都是死罪!”
(皇考:“考”在古代有对已离世父亲尊称之意。)
朝堂上空气凝固,说出众人心底所想。
“怎么,先皇刚驾崩就托梦给你了?”萧宴舟面不改色的说道。
“说我弑君篡改诏书你有何证据?诬陷当今圣上,我的好皇兄应该知道是什么罪吧。”
“你萧宴舟!”
“来人!”萧宴舟一声令下。
大殿被围的水泄不通。
大臣们看到殿外站满了御林军,往后退了退。
眼里充满了不可置信。
他何时有这能力?竟然能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有这等实力。
“看来是我小瞧你了。”
萧佐这时怎会不明白,这都是他的计谋。
萧宴舟迈着缓慢而坚定的步伐,一步一步走上前,停在萧佐身旁侧身低头在他耳边嘲讽道。
“你瞧不起的废物,现在坐在你想要的位置上,你当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