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七日期限

难不成,痊愈了么?

不对啊!要是痊愈了我吐什么血啊!

要不然打开看看?或许有奇迹了呢?

有可能多活了呢?

苏清婉:

这简直无稽之谈,你还当自己玩了奇迹暖暖啊。

之前不多活,偏偏现在就剩两个月了能多活啥?

寻开心嘛?

内心仿佛有两个小人在打架。

苏清婉心乱如麻,她比任何人都希望自己能继续活下去。

她还有很多事还没有做呢

可天公不作美。

竟然还嫌她两个月活久了呢。

穿到这个皇宫里来让这狗皇帝动不动就斩了自己。

之前虽然生活会苦一点想,但好歹性命不用随时都会丢掉。

现在倒好不仅性命保不住,生活还更苦了。

伤痕累累。

苏清婉是怕自己在这撑不过两个月。

谁家好人一见面就是拖出去斩了。

苍天啊!大地啊!

这简直视人命如草芥。

苏清婉海藻般的栗色长卷发随意披散在身后,弯弯的柳眉下,情绪多变唯有不变的眼眸饱含忧郁。

任谁看到都有种破碎的美。

刚下朝。

萧宴舟还没有来得及换下朝服,直接来到御书房。

身上穿的是件明黄色绣着金龙的图案,头戴冕旒,身姿挺拔如松,威仪凛然,透露出与生俱来的矜高与冷傲。

(冕旒:mianliu,是指天子的礼帽和礼帽前后悬挂的玉串。)

苏祥盛弯着腰低着头,看着停下脚步的萧宴舟的背影。

苏祥盛低着头顺着萧宴舟的视线看去,吓着扑通跪倒在地。

龙书案上不能用乱字来形容,简直像刚刚经历过大战似的。

(案即桌子)

身后的奴婢,还没有看清什么状况,纷纷跪倒在地。

“圣圣上,奴奴奴才走之前还好好的。”

萧宴舟看着原本堆积如山的奏折和文书,被揪的一团乱,桌子上还有散落的糕点碎块。

地上还有撕碎的纸张,甚至上面还有乱七八糟的脚印。

很好,她又来了!

萧宴舟凤眸微眯,眼底闪过一丝寒意。

面色阴霾,眼眸深沉,看不出在想些什么。

走上前看着龙案上摊开的纸张,上面画着歪七扭八的字。

只能用画来形容,不能用字来形容。

好样的!吃了寡人的东西,还嫌不够?

朕到底要看看,你还有没有命吃!

萧宴舟往下看去最后落点的画竟然是他的

身体!

竟然还是半裸体!

好一张会欺骗人的嘴,说着没看清。

但画的比谁都好。

看来是真的没少看。

下次再来朕一定要把你的眼珠子挖出来喂狗。

萧宴舟压抑着恼怒,把手中的纸捏做一团,甩在桌上。

苏祥盛跪在地上,大气也不敢喘,静静的隐身,额头紧紧贴着地上,指尖不禁有些发抖。

跟在圣上身后多年,从未见过,圣上如此生气,面露愠色。

苏祥盛不禁有些好奇。

这刺客,到底写了什么?能让圣上如此生气。

萧宴舟沉默半晌,看着跪在地上的崔柒眉头微皱不悦开口道:“崔将军?你还没有抓到那刺客?”

崔柒跪在下首攥紧手,冷汗涔涔强压下内心的恐惧。

萧宴舟眼神锐力如刀,他静静站立,周围空气仿佛凝固,仅仅一眼压迫感就如潮水般涌来令人窒息。

低沉磁性的嗓音响起,蕴含着不易察觉的冰冷气息。

“是不是等朕被杀了,才能找到?”

“还是得让朕亲自去找?”

“臣罪该万死,请圣上责罚。”

崔柒跪在原地,感觉从头到脚的寒意,冷汗一滴一滴从额头滚落。

后背都被浸湿。

他总不能说这个女人就像凭空消失了一样,一点踪迹都没有寻到。

他也是头一回,遇见这么离奇事件。

萧宴舟好似并不在意他的回答。

漫不经心的转动着被喝过的茶杯,隐约还能看到杯口的唇印,抬起头看向他。

用手指慢慢摩挲茶杯边沿。

眼中的戾气逐渐浮现,手一紧,手中的茶杯四分五裂。

离开不过一柱香的功夫,她又出现了。

(一柱香:30分钟或者20分钟,这里是30分钟。)

“给你七日期限,七日再未找到,就以死谢罪。”

“谢圣上隆恩,臣必定找到那名刺客。”

崔柒:多活了七日,不幸中的万幸。

萧宴舟问道:“那几名细作审的如何?”

在皇宫里搜查了一天一夜,也并毫无收获。

要不然他可真是个废物。

抓了几名东瀛国派来的细作。

两国交战,东瀛国大败。

东瀛国虽退避三舍但贼心依旧不死。

表面称兄道弟,割地求和,背地里却是想一举歼灭北冥国,独占北冥。

妄想一国独大。

没想到东瀛国手这么长,竟然会潜伏在宫中。

要是没有这次大搜查,后果不堪设想。

“回圣上,几名细作都交代了,说是东瀛国派来的,甚至还有”

说着,崔柒把手上的证据呈了上来。

萧宴舟俊脸阴沉,周身散发着冷戾之气。

“看样子某人没有死心啊,还在觊觎这个皇位,但朕偏偏就是不让他如意。”

“朕倒要看看他会为了这皇位能付出些什么。”

萧宴萧轻佻剑眉,谋中闪过一抹玩味的戏谑冷声的嘲笑道。

崔柒当然知道说的是谁。

先皇的嫡长子现在的佐亲王。

先皇未驾崩之前,朝堂上一大半的朝臣都在拥护佐亲王为太子。

因先皇生性多疑,迟迟未立太子。

党羽分为好几派,最多的就是萧佐。

母后是皇后,身后是丞相。

但先皇在驾崩之际,身边只要现在的圣上萧宴舟陪在身侧。

同时找出的诏书上竟也是立萧宴舟为太子。

宣读圣旨时。

奉天承运,皇帝诏日:兹有皇太子萧宴舟,聪明睿智,德才兼备,宜承大统。朕承慈谕,特册封为太子,以示皇恩浩荡。钦此!

朝堂一片混乱。

常在的儿子怎么能当太子?

嫡长子萧佐还在,怎会轮到一个宫女的生出来的废物当太子

就是就是

那么多皇子,为什么偏偏选择萧宴舟?

宫女的孩子当圣上,成何体统。

“怎么?爱卿们是不承认我是皇家血脉?是宫女血脉?”

萧宴舟从殿外慢悠悠的走进大殿。

“这”

他们是这个意思吗?

朝中大臣心虚低着头,没有一个人敢站出来。

“怎么众爱卿都不说话了呢?难不成我还要驾崩的父皇起来跟众位爱卿说,我到底是不是皇家血脉呢?”

大臣们:

萧佐看着一群废物,被他说的哑口无言,站出身。

目光如淬毒的银针,一寸一寸扎入萧宴舟的血肉里。

“皇考怎么会立你为太子?父皇的驾崩肯定与你有关。”

“弑君篡改诏书都是死罪!”

(皇考:“考”在古代有对已离世父亲尊称之意。)

朝堂上空气凝固,说出众人心底所想。

“怎么,先皇刚驾崩就托梦给你了?”萧宴舟面不改色的说道。

“说我弑君篡改诏书你有何证据?诬陷当今圣上,我的好皇兄应该知道是什么罪吧。”

“你萧宴舟!”

“来人!”萧宴舟一声令下。

大殿被围的水泄不通。

大臣们看到殿外站满了御林军,往后退了退。

眼里充满了不可置信。

他何时有这能力?竟然能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有这等实力。

“看来是我小瞧你了。”

萧佐这时怎会不明白,这都是他的计谋。

萧宴舟迈着缓慢而坚定的步伐,一步一步走上前,停在萧佐身旁侧身低头在他耳边嘲讽道。

“你瞧不起的废物,现在坐在你想要的位置上,你当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