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你们对我做了什么
我被这动静吓了一跳。
回过神来后才发现，楚辞脸色都白了。
“怎么了？只是一个梦，你不至于吧？”
我这个做梦的都没激动，他这个听众怎么这么激动呢？
“没……没什么，就是刚才手不稳，没有拿好。”他赶紧蹲下身捡那些杯子碎片，同时语气有些难掩慌张的说，“梦境终究是梦境，可能日有所思，才会夜有所梦。”
“大抵是你在心里就渴望着和老九发生些什么，才会梦到那些的吧？”
也许是这样的吧。
在幻境里，我杀了柳扶砚一次，心里就产生了莫名其妙的变化。
尤其他是我的第一个男人，种种因素结合在一起，我发现自己……
算了，现在什么都没有意义了。
就像楚辞说的，倒不如我们坚持各自的目的，以达到目标为准绳。
我原以为，昨天晚上楚辞回来之后，肯定已经安抚好了柳扶砚。
但没想到，第二天早上天还没亮，我就被柳扶砚强行从被窝里拖了出来。
还是那种拖出来之后就直接扔到地上的。
我肉体凡胎，被扔到地上的那一刻，摔得五脏六腑仿佛都要碎了。
“唔——”
我闷哼一声，脑袋有些懵。
等再抬头，就隐隐约约地看到了他那张如地狱修罗一般的脸。
吓得我赶紧后退几步，与他扯开较大的距离。
他的情丝是被我亲手斩断的，所以我成了那个他不会爱，反而会恨的人。
没有了情丝，就意味着之前他与我成亲后的那点情谊也都没有了，更别提相处的那段时间的怜悯之情。
对我来说，他就像一个炸弹，时时刻刻都对我充斥着危险。
“蛇……蛇君这么早找我，是有事吗？”
“本君找你有没有事，你心里没数？”他声音冷冽的像腊月寒冰，能将人瞬间冰冻，“本君的蛇胆呢？”
“蛇胆不是在上官手里吗？之前我们找到的线索就是这样的啊。”
我有些疑惑，他到底是没了情丝，还是彻底没了记忆？
关于蛇胆的那部分记忆，和感情没有半点关系，他怎么也不记得了呢？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他就猛地冲到我面前，又是一把掐住我的脖子，将我用力提了起来，“本君用你提醒吗？”
“本君是问你，蛇胆当初是因为你们白家祖上弄丢的，现在既然知道在谁手里，为何不去找？”
我为何不去找？
他既然有那部分记忆，就应该知道，上官不是个善茬。
即便上次我们那么多人，都差点折在他一个人手里，现在他反而问我，为什么不去找？
我这样的凡人，到了上官跟前，都不够当炮灰的份，去不去的又有什么意义呢？
似乎是察觉到了我眼中的不服不忿，他又猛地将我按到在桌面上，“你这是想忤逆本君？”
“本君看你也是活够了！”
他一只手掐着我的脖子，另一只手朝我的心口伸去。
这样的动作我再熟悉不过。
以往他要取我的心头血时，总会顾及我的痛苦，以及事后帮我缓解那份痛苦，让我快速恢复过来。
但自从他这次醒过来之后，他似乎总想通过这样的方式让我因此丧命，死得越快越好。
“啊——疼——”
不出意料的，他真的取了我的心头血，而且比以往每次去的时候都疼，疼的我现在就想咬舌自尽。
“柳扶砚……求你……放了我……”
人在极度痛苦的时候，是没有自尊可言的，这一刻，我只希望他要么给我一个痛快，要么赶紧放了我，我是真的承受不住了。
可他就像完全听不到我说话一样，动作越来越猛烈。
我能看到那些血珠从我体内奔涌而出，我整个心脏跳动的越来越快，仿佛随时能崩裂一般。
“啊——”
我又是一阵哀嚎，房门就被人从外面踹开了。
楚辞着急忙慌的跑了进来，拼命的拉扯着柳扶砚的手，“老九，你这是干什么？小浅浅是我们自己人，她要是死了，就没人能帮你感应到蛇胆的存在，你就再也找不回你的蛇胆了！”
即使这样的话，都不能帮柳扶砚找回半分理智，仿佛他已经恨我入骨，哪怕鱼死网破，也希望我现在就死！
我的心好疼，分不清是哪一种疼，但就是痛不欲生。
就连眼眶都跟着疼，不一会儿，便蓄满泪水，鼻子一酸，眼泪啪嗒啪嗒的往下掉，纷纷洒落在他青筋暴起的手背上。
感受到我热泪滚烫的这一刻，他忽然有了一丝动容，眼中锐利的光也有了一丝缓和的气氛。
楚辞这时候再次拼命的拉扯着他的手，想让他松开我，“老九，你欠小浅浅的已经够多了，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难道你忘了，应厄是怎么恢复过来的，当时小浅浅为了你的蛇胆，牺牲的是什么吗？”
柳扶砚现在是一个完全没有情丝的人，不管楚辞说什么，他都没有半分动容。
而且楚辞的这番话，就像又给他拉回到现实世界当中，让他刚才失神的那一瞬间又缓过来了，掐着我的那只手更加用力。
我今天就要死在柳扶砚手上了。
他现在这个样子，无论是谁出现，无论说些什么，都不可能挽回的。
“老九，我已经查到上官在哪，现在只要带着小浅浅一起去，很快就能找到你的蛇胆！”
“你难道不想快些拿回你的蛇胆，让你重新恢复法力，再次飞升上天？”
这话都让柳扶砚理智了。
他猛地松开我，又有些嫌恶的抽出手帕擦了擦手，“放心，本君只是需要她的心头血，又不会真的要了她的命，你紧张什么？”
“毕竟对于本君来说，她还是一个提供补给的器皿，就像你说的，对找蛇胆这方面还算有用的。”
他将帕子扔在地上，又踩着过去，“本君到外面等你，收拾好之后，带着这个女人即刻出发！”
他走了，我只剩下趴在地上大口呼吸，心口疼的一阵阵冒汗。
楚辞见状，赶紧往我嘴里塞了一颗药，“虽然管不了多大用处，但最起码可以让你不那么疼了。”
“小浅浅，你也知道，老九他这是因为没有了情丝才这样，你可千万不要恨他呀。”
我双手撑在地上，勉强的抬起头来，“你刚刚……说起应厄是怎么恢复过来的，这和我到底有什么关系？”
“应厄当时是我提供了心头血，那一次我也明显感觉出来，和以往我被取血不一样，所以，你刚刚和柳扶砚说的那些，到底是什么意思？”
“你们对我做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