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你为什么如此恨我
眼见事情瞒不住了，楚辞脸上的表情越来越为难。
我能感觉得出来，在他心里也面临着一个极其难以抉择的难题。
越是这样，就越是证明背后的事情不简单。
如果别的事情我都能做到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话，那这件事情我绝对不能。
“楚辞，我必须知道真相。”
见我一副笃定的样子，出自最后实在没有办法，他一甩袖子，叹着气走到窗边，“小浅浅，这件事情非同小可，你要有个心理准备，真相可能不是你能接受得了的！”
我没有半分犹豫，用力的点了下头，“你说吧，我都能承受得住。”
还有什么是比我的命运更加悲惨？
又有什么是比我妈的事情让我更加糟心的呢？
再加上现在柳扶砚从幻境里出来之后，变成了这副模样，我感觉，任何打击都算不上是打击了。
楚辞转头看向我，眼里多了几分愧疚和其他复杂的情绪，“小浅浅，其实当时取得……并不是你的心头血！”
“什么意思？”我皱紧眉头。
楚辞的声音渐渐没了底气，“当时应厄的情况你也看到了，确实，你的心头血有一定的作用，但用在应厄的身上，也只能是暂时缓解。
这个条件对于应厄来说，并不足以让他背叛曾经的主人，和我们联手。”
“所以……”
我眉头越皱越紧，“所以到底是什么？你能不能一口气说完，不要这样买罐子了！”
见我真的着急，楚辞这才无奈开口，“当时……当时你怀孕了！”
我……怀孕了？
他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什么叫我当时怀孕了？
我怀孕和救应厄有什么关系呢？
不，不对！
我怀孕了……
当时我不知道柳扶砚到底从我体内取走了什么，只觉得那种痛苦不同于每一次去心头血那样。
再后来，我将养了一个月，才把身体养养好。
所以……当时柳扶砚是用我肚子里的孩子化成丹药，救了应厄的命，应厄这才答应帮忙一起找蛇胆的？
扑通——
我双腿瞬间软得不行，猛地跌坐在地上。
楚辞见我这样，赶紧蹲下身扶我，“小浅浅，这件事原本我是想烂在肚子里的，尤其已经过去这么久，你丝毫没有察觉，应厄都已经死了，可是……”
“都怪我，我就不应该多嘴，不应该说漏嘴，不应该让你有所察觉，现在让你承受这种后来的痛苦！”
我拼命的瞪大双眼，一直摇着头，不敢相信这些都是真的。
不会的，肯定不会的，楚辞只是在和我开玩笑，对吗？
柳扶砚就算再怎么冷血，就算再怎么畜生，也不可能把自己的亲生骨肉献祭出去的，对吗？
我眼泪不受控制的，啪嗒啪嗒往下掉，就像断了线的珠子一般，根本止不住。
越是不想想这些，可脑子就越是往这方面走，越是想把它说成是意外和玩笑，就越是证实它是真实发生过的！
我拼命的推开眼前的楚辞，几乎用嘶吼的方式问他，“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他想方设法和我成亲的时候，明明说我是他的妻，我肚子里的孩子不就是他的骨肉吗？他连自己亲生骨肉都能献祭，他到底是有多冷血？”
“为什么？你告诉我，他到底为什么？”
楚辞一副慌乱的模样，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和我解释，更不知道该怎么安慰我。
他几次三番的想要蹲下身，再一次把我扶起来，都被我用力地推开了。
我不想让他碰我，仿佛站在我面前的不是一直把我当做朋友的楚辞，而是柳扶砚那个罪该万死的人。
“我承认，一开始和柳扶砚在一起的时候没有任何感情，我只想知道我妈的线索，利用他找到我妈存在的证据。”
“他对我也没有任何感情，也只是想利用我找到他的蛇胆，不是吗？”
“可为什么？为什么连……”说到这里，我声音哽咽的不成样子。
仿佛有一只手紧紧的扼住了我的喉咙，要将我的喉咙掐断一般。
“为什么连自己的孩子都不能放过，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我原本想在楚辞这里找一个我想要知道的答案，可根本没等楚辞回答，房门就被一阵疾风从外面撞开。
清冷的风中带着一一丝丝乌木沉香的味道，我就知道是柳扶砚来了。
他瞬间闪现进屋，坐在桌边的凳子上，一脸漠然的瞥向我，“你想知道的似乎很多？”
“那为什么不直接来问本君，而是要问楚辞呢？”
楚辞也没想到他会这时候过来，赶紧着小跑到他面前，“老九，我知道现在你没了情丝，有些话和你说了，你并不能理解，你也忘了之前所有藏在心里的感觉，但是……”
“但是在当初用孩子救应厄的这件事情上，你确实对不起小浅浅，现在就不要再折磨她了，好吗？”
柳扶砚掀起眼皮，冷哼一声，“本君对不起她？”
他脸上的神情没有办法改变，更没有半点愧疚之色，仿佛之前发生的一切都在情理之中，现在只是我在无理取闹。
“她一介卑贱的凡人，能怀上本君的孩子，那是她的荣幸，但本君的孩子可不是她这样卑贱凡人可以生下来的，所以，物尽其用又有什么问题呢？”
好一个物尽其用。
亲生骨肉对于他来说，只不过是一个可以随时利用的物件罢了。
对于柳扶砚这样的人，我曾经竟然有了一丝丝的动容。
甚至在幻境里对他挥下匕首的那一刻，还觉得万分愧疚，以至于让之前的那份动容，渐渐的演变成了一丝真情。
也正是这丝真情，才让我在知道一些真相之后痛苦万分。
“柳扶砚，我到底做了什么，让你如此恨我？”
我总有一种感觉，事情远远不像他和我说丢了蛇胆那么简单。
似乎还有很多别的我不知道的事隐藏在背后，久而久之，才造成现在这样的结果。
果不其然，下一秒，他冲到我面前，一把揪着我的头发，将我摁到床上。
这种感觉就像是我偷了人，给他戴了一顶天大的绿帽子，甚至让他杀了我也不足以泄愤似的！
“白清浅，装这么久，难道不累吗？”
“还是你想说，对于过去发生的事，你一点都不记得了？”
“不过，就算你真的不记得了也没关系，本君会帮你好好回想起来的！”
“包括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