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虎惊慌跟上去,“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就是怕邻居们笑话。”
“谁爱笑话谁笑话!老娘天天带着小的,还要帮你养个黑五类,娘家都不敢回!这日子不过也罢,离婚!”
吴珊拍着腿尖叫,脖子上的青筋暴起。
下一秒,她却哑了嗓子,软绵绵倒在地上。
林虎吓得手脚发软,“媳妇,你这是怎么了?我……你坚持住,我这就背你去医院。”
苏青梨看着面色惨白的吴珊,猜到她多半是急气攻心,引发了急病。
备不住,就是心梗。
她看了下四周,快步进了林家的院子。
苏秋菊早就吓坏了,跟着进去,“姐,得赶紧送舅妈去医院……姐?你去哪儿了?”
此刻的苏青梨根本听不到苏秋菊的声音,早就快速进了空间。
她打好灵泉水,装好后走出来,就对上哭得眼睛红肿的苏秋菊。
“姐,你……你刚才去哪儿了?”
“先别管这些,走,先去救吴珊!”
苏青梨从来就不是圣母。
她只是更懂得审时度势。
眼下她头上罩着资本家的大帽子,走到哪儿都被人避讳躲着。
如果再不做点好事,这趟来林家只会害得苏秋菊以后的日子不好过。
吴珊的命她可以随手救了。
如果对方还不识相,那就别怪她不客气!
“舅舅,你让让,我手里有我阿爸之前从国外买来的神药,能救舅妈。”
苏青梨走过去,压低嗓子亮出手里的小葫芦药瓶。
林虎慌忙点头,“好,好,你快去。”
苏青梨把装着灵泉水的药倒进吴珊嘴里。
片刻后,脸色灰败的吴珊就掀开眼睑,醒了过来。
她有心梗的老毛病。
刚才挨了苏青梨一耳光,气发不出去,又被林虎的窝囊气得犯了病。
倒下去的那一刻,她觉得自己这条小命算是彻底交代了。
却没想到,还能醒过来!
“我这是……”
吴珊捂着自己刺痛的心口,“心口不疼了?这怎么可能?”
“媳妇,你吓死我了。”
林虎擦着头上的冷汗,心有余悸道,“幸好有青梨在,是她拿出珍藏的药救了你,你要是有个好歹的,我和女儿可怎么办啊?”
吴珊有点不敢相信。
那个泼辣的死丫头,见面就给了她一耳光,居然会拿药救她?
苏青梨哪能看不出她这会儿的想法?
她冲吴珊晃了下手里的瓶子,“舅妈,就是这瓶药救得你,你平时有心梗的毛病吧?幸好药吃的及时,不然估计都凉了。”
“你——!”
吴珊气得咬牙。
苏青梨却抛出一个令她心动的条件,“舅妈,这瓶药可以彻底根治心梗,我可以送给你,但是有个条件。”
“三个月,你只要善待我妹妹三个月,到时候我就会来把她接走,这瓶价值千金的药,也一起送给你。”
“切。”
吴珊嗤之以鼻,“什么灵丹妙药能根治心梗,你当我是孩子糊弄呢?”
“是不是有效,想必舅妈心里比谁都清楚吧。”
苏青梨也不着急解释,“毕竟刚才是这瓶药把你从鬼门关拉回来的,你如果不想要,那就算了。”
说着,她伸手牵住苏秋菊的手,“秋菊,这里不是人待的地方,咱们走。”
苏秋菊有点犹豫,“可是姐,我是个累赘……”
她的声音很轻,低着头不敢看苏青梨的眼睛。
在她年幼的认知里,自己就是个拖油瓶。
姐姐已经嫁人了,她不能给姐姐添麻烦。
“傻瓜,你是我的妹妹,是姐姐的幸运星,永远不会是累赘。”
苏青梨笑着攥紧苏秋菊的手,“走吧,姐姐不会饿着你的。”
“站住!”
吴珊见她们真的要走,连忙出声,“三个月就三个月,说的好像我会吃人一样,不是我,苏秋菊早就饿死在街头了。”
“好,谢谢舅妈的承诺,那咱们就做个君子之约吧。”
苏青梨撸开袖子。
吴珊吓得连忙往后退。
这死丫头手重的很,说打就打,她可不想再挨一巴掌!
“舅妈,我是想跟你击掌为约,三个月后,我来带走秋菊,还会送上能根治你心梗的药。”
苏青梨晃着尖尖细细的手指,冲吴珊招手。
吴珊摇头,“不用击掌,我吴珊向来说话算话。”
“青莉,你舅妈她还是言出必行的。”
林虎跟着重重点头。
苏青梨在心里无声撇嘴。
真要这么言出必行,也不会收了爷爷十根小黄鱼,还把苏秋菊当奴隶使了。
不过她要的就是吴珊的承诺。
毕竟眼下她刚来县城,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
再给她三个月的时间。
她保证会安排好一切,把秋菊接走!
苏青梨又叮嘱了苏秋菊好一会儿,这才在她恋恋不舍的目光中转身离开。
伸长耳朵的邻居们见没了热闹看,纷纷关门回家。
苏青梨捏了捏指尖。
没关系。
总有一天,她会让所有人都视她为挚友,冲她露出真诚和善的笑。
天下攘攘。
皆为利来。
天下熙熙。
皆为利往。
她一定会摘掉资本家的帽子,成为这些世俗人眼里,最需要的人!
离开那个破旧的小巷子后,苏青梨在县城找个了招待所住下。
她并没有贸然的去找沈宴臣。
刚才在舅舅家的闹剧,让她认清了如今的形势。
她的身份还见不得光,会影响到沈宴臣在部队的前程。
不过这些可难不倒苏青梨。
她人都到县城了,才不会委屈自己。
她直接写了封信,找了个在街头卖糖葫芦的毛头小子,“帮我把这封信送到部队警卫室里,这两块钱,就是你的。”
“真的?”
扛着糖葫芦的小子惊诧的眼睛都直了。
两块钱啊!
他把肩上这些糖葫芦全卖了,也赚不到两块钱!
“放心吧!这事包在我身上!”
小伙子脚程快,硬是扛着满满一草苫子的糖葫芦到了部队,把信送到警卫室。
苏青梨远远跟着。
等小伙子送完信回来,立即把钱递过去,“呐,辛苦费。”
“谢谢!以后再有这种跑腿的活,尽管找我啊,我跑得最快!”
小伙子千恩万谢的走了。
苏青梨径直回了招待所。
洗了个澡,就躺下补眠。
折腾了这么久,她是真的累了。
另一边。
沈宴臣正在部队训练。
刚忙完,就被警卫室的伙伴喊住,“沈宴臣,你的信!”
信?
沈宴臣奇怪的走过去。
他才来部队没多久,谁会给他写信?
难道……是媳妇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