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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8章 没有说出口的事

第六百零八章 没有说出口的事

她知道,那张画砚之从未公开,也从未送出,应该一直藏在那本未完成的素描册里。

陆聿白没再多说,只低声道。

“如果你不想来,也没关系!”

他顿了一下,又说。

“只是我……想再用一次丁砚之的名义,请你看一次画!”

她眼神在画纸上停了几秒,才轻声说。

“我会去!”

他说不出话来,只是点了点头。

她抬眼看着他,忽然道。

“这一次你准备讲解么?”

他愣了一下。

“什么?”

“你不是说你以前不敢为我讲画展吗?”她语气平淡,却带着一丝回忆的温度。

“说你怕我看不懂你讲的!”

他嘴角动了动,像是笑了一下,又像是自嘲。

“这次……我会讲!”

“那好!”她看着他。

“那我听!”

他没应声,只在她桌边站了一会儿,才慢慢转身走了。

她没有叫住他。

但她低头的时候,忽然在请柬背面看到一行很小的铅笔字:

【这一次,如果你听不懂,我愿意讲很多次!】

她轻轻合上请柬,放进了包里。

不是为了纪念丁砚之。

而是—她忽然意识到,她愿意再给一次机会了。

不是给陆聿白。

是给自己一个重新认识他的机会。

当年的他太锋利,如今他学会慢慢靠近。

而她,也终于不再用拒绝当成唯一的边界。

她看着窗外,一树黄叶落下,在风里旋转着、浮动着、最后落到地上。

她低声说了一句,只有她自己听见:

“我没有原谅你!”

“但我愿意,听你说完!”

港城的秋雨一向来得缓,却落得长。

那场雨从傍晚落到深夜,街巷潮湿得像是一整个季节在重写过往。

徐盛听窝在画室,面前的画布空着,只画了两道线,一道是模糊的街灯,一道是歪斜的屋檐,没有人物,也没有动作。

她停下笔,听着窗外雨声打在纱窗上的簌簌响动,忽然觉得心口那块曾经很冷的地方,竟微微发烫。

她不是不知道陆聿白这些日子的变化。

他的靠近不再像从前那样锋利,也不再像早年那般沉默压抑。

如今的他,小心翼翼地收着力,只在她不推开的时候站着,只在她看向某个方向时,悄悄绕远去为她撑伞。

有时她在展览馆转角看到那盆枯了的盆景忽然换成了新枝,有时她口味一变,常去的甜品店却刚好多了她喜欢的那一味橙皮乌龙。

她都知道。

他还是那样有条理、有安排,却终于懂得节制和等待。

她本不想回应的。

但有些细节,藏得太深,就像画里藏着的留白,早晚要在风一吹时露出来。

那晚她失眠,想喝点热的,推开门时,门外竟站着陆聿白。

他手里没伞,发梢湿了一半,身上那件藏蓝风衣沾着雨气,手却还提着一只保温杯。

“你怎么来了?”她站住,看着他。

他低头,像在思考措辞,最终只是递上那杯热茶,声音很轻。

“你上次说想喝暖一点的陈皮红枣!”

她接过,没有接着问。

他没有走,站了一会儿才道。

“盛听,我没有想打扰你!”

“我知道!”

“只是今晚风太大,我怕你屋里窗关不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