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胖头鱼的喊声,众人纷纷朝着赵二柱看去,看见赵二柱身后的何昭后,忙让出了一条路来。
何昭小霸王的称号,给京城人带来了不小的冲击。
两人从红榜的末尾开始找,一直找到第二张榜单,也没看见自己的名字,何昭咬了咬牙,心里升腾起一股愧疚。
“少爷,你在这儿,是你三十三名!”
就在何昭要放弃时,小厮指着第一张末尾的名字,大喊一声。
听了这话,何昭的眸子里重新燃起希望,连忙朝着第一张榜单看去,看到红纸黑字上写着自己的名字,他再也压制不住内心的雀跃,扯着小厮的胳膊大跳几步。
“我考上了,我真的考上秀才了!”
“何公子天生聪慧,一定没问题的。”
赵二柱真心赞赏道。
“区区三十三名,有什么值得高兴的?”
一阵扫兴的声音从胖头鱼口中吐出来,他冷哼一声,看向赵二中的目光里满是嘲讽,“你有什么脸面恭喜别人,还是赶紧找找你的名字吧,这是不是又没考上?”
“你这胖头鱼,不知道口下积德吗!”
何昭忍无可忍。
“你叫本少爷什么?你才是胖头鱼!”
胖头鱼气急了,撸起袖子就要朝何昭打过来,却被他身后的小厮紧紧抱住了腰。
胖头鱼的腰实在有些粗,小厮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将人拦下来,“少爷息怒,他可是永嘉郡主的儿子,咱们惹不起。”
何昭本想跟胖头鱼打一架,忽然瞥见赵二柱眼底隐匿的浓重担忧,他深吸了一口气,朝着赵二柱走去,拍了拍他的肩膀。
“赵大哥别担心,以你的才学,一定能中榜的,还有一页没看呢,你一定榜上有名。”
何昭一边说着,一边朝第一页看去,从上往下看了半晌,目光停留在第二名的名字上。
薛崇景。
那胖头鱼的名字倒是好听!
“中了,赵公子也中了!”
何昭身旁的小厮激动呐喊,比看到自家少爷中了后还要激动。
何昭凝神朝榜首看去,看到“赵二柱”三个大字后,眼睛忽然一亮。
“赵大哥,我就说你一定没问题吧,你是案首!”
何昭的脸上重新挂上喜色,笑得合不拢嘴。
赵二柱一脸茫然地朝榜首看去,似是不相信自己的眼睛,揉了又揉后,这才确定上面是自己的名字。
“我…考上了?”
“是啊,恭喜赵大哥,贺喜赵大哥,你可是案首啊!”
案首一出来,没人在意第二的薛崇景,纷纷朝赵二柱贺喜。
薛崇景愣在原地,恶狠狠地瞪了赵二柱两眼,冷声讽刺道:“别高兴得太早了,你考了这么多年才考上案首,四个月后的秋闱,你敢参加吗!到时候本少爷一定让你死得很难看!”
“薛公子休要胡说,这是赵大哥头一次童试,哪里考了很多遍,再说了,秋闱放榜那日,赵大哥未必榜上无名。”
何昭仰头说着,眼底满是欣赏之色。
他正愁没法压胖头鱼一头呢,还好赵大哥是榜首!
“你!咱们走着瞧!”
薛崇景气得不行,又碍于何昭的身份不敢发难,只能愤愤离去。
“赵大哥,快去把这好消息告诉林县主吧,顺便也替我道一声喜。”
何昭说完这话后,拱手离开。
赵二柱喜不自禁,迈着欢快的步子回到芳华园。
正想去主院找林歌,不曾想他们都在偏院等着。
见他回来了,茯苓一马当先地跑出院子,小心翼翼地问道:“赵大哥,你考上了吗?”
赵婆子也跑到他身旁,眼中满含希望。
赵二柱情不自禁地抱住茯苓,“谢谢你,茯苓姑娘,如果没有你,我早就死了,哪里还有机会去科考。”
见他哭得伤心,茯苓心中一沉,伸出手默默拍打在赵二柱的背上。
“没关系,这次不中还有下次…”
茯苓安慰的话语还没说完,便听赵二柱说道:“我考上了。”
听了这话,茯苓眸色一喜,连忙将人推开,激动地问道:“太好了,是第几名!”
“是案首。”
赵二柱压下心头的激动,语气平缓地说着。
“案首?”茯苓大喊一声,又转身看向林歌,激动地说道,“夫人你又猜对了,赵大哥真的是案首!”
林歌坐在凉亭里,淡定地喝下一口茶,赵二柱平日的书卷她也看过几眼,那样的文采,别说案首了,即使现在去会试,也能拿个不错的名次回来。
“真是太好了,不愧是娘的好儿子,如今能看着你实现自己的抱负,娘死而无憾了。”
赵婆子流下激动的泪水。
赵二柱忙上前扶住她,“娘,大喜的日子,咱们不说这些丧气话。”
“对…是娘糊涂了。”
赵婆子擦干眼泪,扑通一声跪在林歌面前,真诚说道:“这一切都是夫人的功劳,若没有夫人相救,老婆子早就…”
“您快起来,都是二柱自己争气。”
林歌将人扶起来,眼中带着笑意。
“二柱考上案首是喜事,不如去酒楼庆祝一下?”
张守瑾笑着提议。
听了这话,赵婆子拍了拍大腿,“不能让大人破费,老婆子我手艺还行,今日就让老婆子操办吧。”
“我给您打下手。”茯苓一脸喜色地说着。
“听说酒楼新出了桃花酒,我去买几瓶。”
张守瑾朝林歌看去,眼底带着几分温柔。
歌儿最喜欢桃花酿了。
“大人还有公务要处理,老婆子我正好要去买菜,到时候一并将酒买回来。”
赵婆子一边说着,一边拐着菜篮出了芳华园。
看着赵婆子轻快的步伐,林歌眉眼中闪过一抹欣慰。
“对了,小人看榜时遇到了何公子,何公子也考上秀才了,他让小人给县主捎个口信,明日永嘉郡主定会设宴。”
赵二柱这才想起何昭的嘱托。
“何昭也考上了?”
这倒是出乎林歌的意料。
“何昭那孩子是块璞玉,值得雕刻。”
张守瑾上前一步,握住林歌冰凉的手,眉头微微皱起,“病不是好了吗,手怎么这么凉?”
林歌不在意地收回手,朝着他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