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别走了
◎“这伤是那三个太监弄的?”◎
香烟氤氲,白雾袅袅。
柳依依混混沌沌,有些发懵的脑袋里,自然清楚的知道此刻她与公子二人的姿势是有多亲密旖/旎,甚至……有些不合身份,不合时宜。
可她舍不得放手,她想就这般窝在他的怀里,任由那清冽馥郁的木荷香还有那温热而心安的怀抱将自己团团包裹。
“唔。”她又拱了拱,将自己埋得更深。
此刻,在少女看不见的地方,男子泛着柔意的眸此刻聚满了浓浓的占有欲和滚烫。
孤淮凛温热的灼息渐渐变得有些急促。
盈满怀间的瓷娃娃芳息诱人,柔软的不像话,而落在颈脖处的轻呜低呢令他渐渐有些心猿意马,他感到自己生了一道滚烫的火气和谷欠念,这般情愫,排山倒海的袭来,令他有些招架不住。
孤淮凛危险的眯了眯眼,他想吻小丫头。
想狠狠的吻。
他扶着人儿的玉颈,将人捞了出来。
此刻少女惹人怜爱极了,本就纤细雅媚的人儿笼在一件黑色衣袍之下,极致的黑倒衬得那凝霜聚雪般的面儿更加粉绯诱人。
少女这般柔美馥郁的模样清清楚楚映彻在男子那双昳丽幽深的黑眸中。
仅用一根木簪别住的青丝有些松垮,有几缕胡乱坠于她莹润饱满的额前。
孤淮凛深邃的眸变得幽深极了,性感的喉结也是不自然滚动几下,他擡起了手,微凉的指腹落在了少女那粉腻如晕染过胭脂般的柔唇上。
然视线触及到少女那双有些懵懂和无辜的泠泠水眸时,孤淮凛微愣几分,半晌,他终是将那眸里的危险一掩而过,而后擡手落在了少女坠落于玉面上的青丝之上。
泛着润的玉指微微一勾,孤淮凛将那几缕乌发拨开别至少女耳后。
随即,他却是索性将那木簪一拔,少女微微惊呼,随即那如云如绸的鸦黑青丝已是倾泻而下。
男子眸底一暗,没忍住一手擒着少女的纤纤细柳,一手一下一下摸着瓷娃娃毛茸茸的头。
柳依依此刻已是缓了过来,她软软唤了一声,“公子……”
甜糯的嗓音此刻带了些鼻音,添了几分朦胧的娇憨。
“我在。”
“你在这儿可还好?”
孤淮凛柔情似水的眸静静凝着面前的少女,温声道:“承蒙陛下恩泽,此处尚可。”
“依依,你无需担心。”
虽是嫌疑毒杀公主和魏继之人,可陛下将他关押在了此处。
柳依依眨了眨眼儿,望了眼四周,一室的顶靡之器具,珠玉翡翠,一应俱全。
看起来是为极好的。
“公子,那你什么时候可以得到释放?”
说到这,少女稍一怔愣,莹白的贝齿紧紧咬着下唇,她好像真的离不开她家公子了。
孤淮凛自是也想和小丫头时时刻刻都在一起,可眼下皇宫诡谲暗涌,他还有件事尚未查清楚。
“依依,长乐公主遇刺,凶手还在逍遥法外。”孤淮凛深邃的眸划过一丝冷冽,但言语依旧温润。
“陛下将这件事交给大理寺查了吗?”少女抿了抿唇,问道。
大理寺江桀父子本就对公子心生不满,若长乐公主被人下毒一事是由他们大理寺来查,那岂不是会有公报私仇之嫌?
孤淮凛瞧见了少女那双清透泠泠鹿眼中的警惕,他道:“别怕,此事陛下甚为在意,大理寺不敢乱来。”
不经意间,男子瞥到了少女那藕臂上的条条红痕,触目惊心。
他眸色一紧,连忙握住人儿的藕臂擡起来一看,那红痕不止一处,顺着一截玉绸藕段往下看,夺目的红紫淤青一路蔓延,而那莹白的手心尤是更甚,似在坚硬的石面上剧烈摩擦所致,蹭破了皮。
“依依,这是怎么了?”
清润悦耳的嗓音落在面前,看着男子那清隽如画的俊美天颜染上的紧张和忧切,少女不禁鼻头一酸,今日在长乐公主和那几个太监那儿受的刁难和委屈顿时涌上心头。
少女鼻头一酸,潋滟的眸儿又氤氲上了水雾。
“乖,告诉我,这伤从何而来的?”
孤淮凛抑着几分冷厉,拥着瓷娃娃的柳腰往自己身前贴了几分。
不用小丫头说也知道,这伤定是拜那长乐公主所致!他想知道,长乐到底对小丫头做了些什么。
然男子怀中的少女却是敛下了眸子,紧紧咬着下唇,有些纠结。
她当然想告诉公子长乐公主对她多做的那些心狠毒辣之事,可照长乐公主那意思,两人相识已久,她还唤他为淮凛哥哥……
瞧见少女这般,孤淮凛只擡手柔柔捧起了少女的粉颊,轻柔道:“告诉我,依依。”
嗓音悦耳的不像话,温柔得似能溢出水儿来。
柳依依咬了咬唇,道:“就是,今日长乐公主她说我是狐貍精,还……”
少女擡起眼儿,嘟囔道:“还说我勾/引你……”
听着少女的甜糯嗓音,男子眸中的冷厉渐渐变了味,捧着少女那比上好羊脂玉还柔腻粉颊的大掌也渐渐变为了若有若无的揉挲。
小丫头从未勾/引他,可不经意的一颦一笑的摇曳生姿,早已令他神魂颠倒,意乱情迷……
见男子认真听着,柳依依继续道:“之后,她骗我!她找了三个太监要送我回来,结果……”
说到此处,少女吸了吸鼻子。
孤淮凛幽深而令人沉/沦的黑眸凝着跨坐于腿上的少女,听闻少女的话,面上盈上了丝丝冷肃,“结果怎么了?”
“呜~她是想找那三个太监!羞……羞辱我!”
说罢,柳依依眼角挂着的那颗泪珠滚了下来,顺着粉腻的面颊留下一道清透的印记。
此刻,孤淮凛眼里聚起了浓郁的冰寒的冽气,他执起少女的藕臂,沉沉道:“这伤是那三个太监弄的?”
虽是极力掩抑住了怒火,可这嗓音也是低沉冷冽的浸人。
柳依依软软点了点头,“但是我手心的伤是我拿棍子打那个老太监留下的。”
殿内静的可怕,潋滟的烛火发出噼里啪啦的碎响,柳依依清楚的到男子周身的气息骤然变得冷冽和可怕,竟是令她也忍不住一抖。
蓦地,她被男子俶得摁进了坏了,那般力道大的可怕,似要将她揉进他身体里去。
少女不敢说话了,甚至她有一种诡异的直觉,公子会叫那几个太监,甚至连着那公主皆不得安宁。
她想起了在诏狱初见时,公子噙着那温润寒戾的笑,阴恻恻的恐吓她鼠噬肺脏之刑。
少女脊背泛起一丝冷意,这些日子以来,孤淮凛待她温柔体贴至极,以至于她都忘了,清隽儒美画中仙的背后,是极其危险的。
少女眨了眨湿漉漉的杏眼,伸出藕臂紧紧环住了男人的腰身。
纵使公子是危险的,她也不想放手。
凉风携着花香拂入,吹得殿内的素白轻纱微漾,风铃清脆作响。
少女依偎在男子怀里,细细跟他说今日后来之事,包括那深宫别院里的小白。
“公子,我觉得小白好像身份不简单。”
看似荒芜的别院内里却是精致辉煌,那处院落定不是小白自己所为,看那布置,她应当是在那地方生活了有些时日,可这么久以来,无任何人发现她。
不,不对,少女微蹙着柳眉,许是曾经也有人不经意发现过,但最好却选择了守口如瓶。
而最诡异的地方便是那个,那个和她跌龙倒凤的男子,他们二人究竟是何关系?
室内暗香疏影,摇曳盈袖。
听着怀中少女甜糯的嗓音,孤淮凛周身萦绕的冷冽和寒戾总算得已消了些。
此时柳依依终于惊觉,太子留给她的半炷香早已过了!
她自男子怀中探出头来,道:“公子,我要走了。”
再不走就快要天亮了,怕是来不及了。
明绯暖白的琉璃四角画宫灯渡亮了男子那清俊绝伦的俊美天颜,少女眸中流转的是浓浓的不舍。
她是不想走的。
良久,柳依依叹了口气,撑着手欲从男子身上下来,却是发现男子的铁臂钳得极紧,不由她撼动一分。
“公子……”
少女轻唤了一声,孤淮凛眸色一紧,终是放了手。
“依依,回兰台等我回来。”
他已与太子达成交易,他会如约将小丫头安全送回兰台。
少女强忍住不舍,迈着步子朝门扉而去。
然蓦地,一道清冽的淡香扑鼻,少女被人从身后抱住,柳依依微偏转过头,“怎么了?公子。”
好半晌,温热的灼热喷洒在纤长的颈脖处,烫的骇人,身后男子的声线低沉贯耳,“别走了。”
“嗯?”
良久身后俊拔纤长的男子也未回答,只是用行动证明了方才的言辞。
少女正诧愣间,却是已经被男子一把横抱了起来,而后,孤淮凛将人抱着阔步而行,绕过那绕枝雪梅松鹤座屏,最后行到了那层层繁绣锦纹帷幔笼罩下的架子床前。
他将人儿轻柔放了上去,又俯身蹲在了少女面前,两人此刻已是平视。
“公子,你是认真的吗?”
少女芙蓉面上盈满了诧异,若是自己留下来,若是被人发现呈给圣上,这怕不是一个小罪过啊!
然相较于她的震惊,孤淮凛面上却是依旧昳丽优雅,云淡风轻。
他自然读懂了少女的眸中的忧虑,然比起这个,他更在意的是眼前的小丫头。
少女的芙蓉玉面不施粉黛却也尤是姣花映水,娇俏雅媚,此刻她正怔诧着一双碧波春眸瞧着他。
孤淮凛没忍住唇角勾起一抹好看的弧度,道:“我认真的,你藏身于此,不被人发现便好了。”
深邃的眸静静凝着少女的眼儿,他又继续道:“即使被发现了,也无碍。”
在没见到小丫头之前,他本以为自己可以忍受她没在身边的空落虫蚁噬咬之感,可见到了人,他已是半分也不想放手。
他之所以会被关押在此,是因为他早已和圣上精心布置了一场棋局。
自今晨他被禁林军带至陛
他面见长乐公主之后,她便身中剧毒,虽不知那毒是长乐故意服下亦或是真的被害,他也能清楚的断定,目标是他。
之后魏继的身死,也不出他的所料,死因也为长乐一样的剧毒。
只是这毒……到底是被下在了哪儿?乃何人下的毒?
他有过怀疑的对象,便是那萧王殿下,萧策。
然仔细一想,他那人眼高于顶,不屑于用下毒这一手段。
所以真正的凶手另有其人。
他明面上被囚于此,实则是在等真正的下毒之人。
此刻在外人看来,他孤淮凛下毒谋害公主被魏继一事已是板上钉钉,他再也翻不了身,由此,他不信那背后的真凶会忍住不浮出水面。
少女见男子一直凝着自己没说话,又道:“可……可太子还在外面等我呢。”
孤淮凛喉结微滚,“无碍的。”
只怕太子答应他将依依送回兰台也是权宜之计,可太子那人虽是喜怒不定,然却有几分雄韬伟略,他既然答应了他,便也绝不会再伤害小丫头一根汗毛,由此他并不担心小丫头的安全。
他本想待一切结束之后再回兰台见依依的,可他不想再等了。
待想到长乐的所作所为,男子眸里浮现一丝阴鸷,即便是公主,他也会叫她付出应有的代价。
……
夜色寒凉,泛着丝丝冷气的湖面偶有冷风吹过,激起层层涟漪。
此刻负手立于湖畔,阴鸷着脸,眸里燃烧着层层烈火的男子不禁咒骂了一声。
孤淮凛!
蓦地,一蒙着面身着黑衣的暗卫自楼台巨树中跃到男子身后,虔诚拱手行礼,“殿下,该撤了,再不走来不及了。”
眼下已至寅时,若是再耽搁,宫人起来了,若想全身而退便难了。
蓦地,暗卫注意到自家主子身后没有那一起跟来的那个女扮男装的家伙,没忍住问道:“殿下,同您一起来的那位弟兄……”
半晌,男子也未说话,只是轻笑了一声。
暗卫忽略掉额角留下的冷汗,诚惶诚恐。
良久,只闻叶扶楹一拂袖,冷道:“走。”
那柳依依如何还会出来!
他虽答应了孤淮凛将人不伤一丝汗毛的送回兰台,可他也打算在兰台安排暗卫时时刻刻盯着她,以便作为把柄。
可眼下,他这是将好不容易抓到的小把柄好端端的送了回去,甚至还愚蠢的送到了人的嘴里!
“回东宫!”
叶扶楹咬牙切齿,转而却是又想到什么,问道,“那三个东西呢?”
暗卫回禀道:“都已经处理干净了。”
不仅死后处理干净,之前也是吃尽了苦头,直至喉咙喊破了,才动手断的气。
叶扶楹满意一笑,“行了,退下吧,继续盯着萧王府的一举一动。”
暗卫应了声是,随即立马消失不见。
男人负着手大步疾行,却是朝东宫相悖的方向而去,他要去陪他的苓儿了。